天清而云稀,天蓝而云白。

诡异,天地无风。

南公子看见薄命姑娘居然将她的佩剑借予纳兰司空一用,面上那股风轻云淡之感瞬间消散,气急败坏而骂。

“本座今日便要好好告诉你什么叫为人之道,什么叫用剑之道!”

“是吗?”纳兰司空接过剑暗自大喜,轻蔑一笑。

天赐地造之物需以灵力催发才可用之,但在不用灵力的情况下,却是可以拿其以做凡器来使,二人当然深知这一点。

此次比剑,其实比的就是谁的剑法高深,谁对其剑法领悟越深。

所以,纳兰司空即便知道眼前的这南公子剑道造诣很高也要来与他比试一番。

“南公子,比试之前我有个请求。”

“说。”南二把手大手一挥,毫不在意。

“为了公平,你我二人只比三剑,三招如何?”纳兰司空笑笑,慢条斯理地说。

“三招?”南公子俊眼闪烁,忽然邪笑一下,道,“好,本座应了。”

两人的对话明明白白,三位绝色听了也是真真切切。

“只斗三剑,”素倾城心里有些忐忑,“三剑倒是挺公平,间接去了南公子的剑道造诣,不过虽只三招,可南公子的实力也是不好对付啊。”美目沉思片刻,又提起精神缓缓注视着眼前这令他颇有些好感的武者,“自己的剑借他真不知对不对?你那日可是一剑招都不会啊。”

美目能传情,可对象却是纳兰司空的后脑勺,这绝色的热切他自是不知道了。不过对面的南公子倒是有所察觉,面上的不爽再加了一层。

“小子,我这套剑法名无极,你给我好好受着。”

话毕,自有一股凌厉之风从南公子身上荡出,所穿的蓝白武袍不禁一阵嘶鸣,却看他左脚一迈,手腕如龙,反手便是一剑穿刺,这一剑,破空之声,青白剑芒尽出。

隐隐,哪怕不动分毫的灵力,上古境如将侯本能的号令天地元气,此刻夹着剑芒竟然逼进一股天地大势来,令纳兰司空不由频频皱眉:这第一番与上古境交手,好生不妙。

天地有“灵”,这股大势要借力,南公子的剑不得不接。

大势与剑芒夹杂,让明晰的剑居然带了一丝白雾,青白与大白光芒分斥,白雾先行,眨眼便已达纳兰司空眼前。

“我的法,名九地。”

不带有一丝犹豫,不眨动一下眼睛,就看原本垂立的古兵好剑忽然一起,手轮过半空,重重劈下。

这一剑重如泰山,就看浓厚的白雾霎时被劈的稀稀散散,剑若有灵,一下吸纳白雾附着成万千的白光,白光阵阵,反为万仞,斥做一圆挡了那一刺。

“再起。”南公子一声大喝。

手中剑于原地画弧,剑身一鸣,剑柄突然一颤,电光火石间猛的蹦出一道灵力来,这四散的大势居然挟了那天地元气化为灵力。

“无极,无中生有。”纳兰司空一见,惊呼道。

南公子双指抚剑身,口呼灵力,环绕剑尖,他打的居然是让这一丝剑灵力灭了那小子的好算盘。

剑裹着灵力,着其意,又是一记穿刺,不过在纳兰司空看来却是一道斜劈。

这斜劈自下而上,居然与剑道相悖,那股自生的灵力也淹没在了这突然改变方向的剑光中,此上古境南公子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来!

外人看来,纳兰司空被一记狠狠直灭的剑光穿刺,可却纹丝不动,竟然隐隐想拿剑侧着打去什么般,好生古怪。

小月此时手里蓝光涌动,准备暗暗出手相助。

而阮欣则是一脸满不在乎,颇为让人费解。

至于素倾城,就一个劲儿小声喃喃,“无极剑法,天生无极,无影无形,没有灵力催发,做不到无形,这半路子的灵力想必会有个无影,只要坚信剑道,不管那相悖之事,你倒可能接下。”

美人意,君不知。

只是此时的纳兰司空心里有了些许决断:这看似斜劈来的剑如此生猛,可它到底是与剑道相悖了,这个南公子不可能做费力不讨好之事,有半生的剑灵力不用,还再斜劈?等等,天生无极。

“好你个无极剑法。”纳兰司空笑喝一声。

三步大撤,一步侧迈,剑化点点秋风,着三两枫意,“铿锵”一声,却是两剑碰个正着。

那隐藏的灵力在剑剑相碰下,自是如设计好了般窜涌而出,不过,却是道直线,笔直的灵芒穿空,伴着南公子似笑非笑的神情。

“小子你还可以。”

“阁下过奖,阁下看剑。”纳兰司空眼睛一眯,俊脸微笑。

“我这剑有一股清枫,此枫非彼风。”说完,他手中的剑居然在南公子眼中化作漫天的枫叶,秋风中,红枫下,黄枫上,天地好喜,瑟瑟枫如雨,叶叶枫似剑。

光芒晃眼间,南公子感觉自己仿若置身于一片详和的枫雨中,这枫雨嚯嚯零落,好一幅落落美景。可顾不得欣赏,他身形不由一凝,好像自己若一动,置身的这片宁静枫雨便会要了自己的命。枫叶,剑叶,早已分不太清楚了。

想到这,南公子恶由心生,脸上一狠,就要解封自己的灵力,做出些有损其形象之事来时,只听纳兰司空大声喊道。

“阁下,三招之内,你已败。”

“是吗?”南公子不甘心,怒冲冲回应。

“阁下还是遵守诺言吧,你败了便是败了,不然我的小月姑娘拼死也要和你斗上一斗。”纳兰司空面色一沉,他自然知道这南公子想干什么。

“哈哈,天大的笑话,小月姑娘能与本座斗不稀奇,可你在?未免太自大了吧?”南公子有些不屑这个靠女流的小子,随口便说。

“我自大?阁下,你之前就问过在下有无师承,我说无,那不过是不想太过张扬罢了,你真当我是毫无背景?毫无背景的我能认识薄命仙子?”纳兰司空故作神秘一笑,两眼直盯南公子。

“这......呵呵,小子,你莫不是在耍我!现在你说你有师承了,我便要信于你?”南二把手反问一句。

“听好了,我家师尊号“酒仙”,乃远古境巨擘,再看好了,这是他老人家赐我的信物!”纳兰司空心里独自琢磨一番,不由将当初那名亲切老者作为虎皮一通大扯。

想当初,给自己亲切之感的老者说只要自己拿出这‘天山瓮’与薄命仙子一观,仙子便会答应教自己习剑,交流剑法。自然,她是认得。

果真,当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的素倾城一看见纳兰司空手里捧出的这所谓师尊信物之时,香口不由微张,惊呼道,“天山瓮。”

而南公子看到这信物的刹那间脸色豁然一变,听罢素倾城的惊呼,口中也是一句诧异,“圣手酒尊?”

听见二人言语中丝毫无法掩饰的讶然,纳兰司空心里暗暗叫好,这虎皮扯得真是太机智了。

不远处,林间上空,散散的云背后,居然另有玄机。

一个青发巨剑老者手拿酒壶,突然面色不爽的朝纳兰司空所处的方向,骂了句。

“妈的!老子怎么成你师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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