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堂没有天,自然无云,四周满是灰蒙。

“啪,啪,”凭空出现阵阵掌声。

“好一个火尊高徒,果然呐。”那名一直默不作声的笑人忽然缓缓走向纳兰司空,话语无悲无喜。

“劣徒,还不过来。”

此话一入耳,心中精光一闪,纳兰司空不由紧紧握住了双手,细微下,手心居然冒了不少汗。

“你刚刚这剑法的确精妙,可是火尊所教?”

自是不能被其一句话唬住,他壮了壮胆子,咳嗽一声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呵,按照约定,火尊可是不能教你除了地术外的其余任何术法,至于你这十年来偷学的体法,那是你的本事,怪不得他,而这剑法若是他教你的,事情可就有些严重了。”

“什么约定,你到底是谁?”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纳兰司空真的紧张了,那种前所未有的紧张。

“哈哈,能与长老约定的自然也是长老,阁下你觉的呢?”

这笑人说毕,只见其面庞一阵模糊,身形开始变得佝偻,刹那间,原本还能感知到的太微境巅峰修为的灵压眨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虚无缥缈,令人难以捉摸的气息。

再定睛一看,哪里还有什么白衣锦袍的青年,分明是一个笑脸相迎的白衣白发老者。

“什么?”纳兰司空眼一瞪,心里骇然无比。“第三供奉长老!”

“正是老朽。”

演武堂本是一方极小的空间,自然是没有风的,可在此刻的纳兰司空看来,自己周围的风不可谓不大,不光是身上冷,心里还凉。

“晚辈纳兰司空,见过前辈,前辈天安。”终是换了口气,他徐徐吐道。

“嗯,有礼了,那剑法是火尊教的吗?”

到现在为止,这个他所遇见到的最强大武者仍是和和气气,以至于让人有些琢磨不过来,其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前辈神通广大,晚辈也不应该欺骗前辈,那剑法可说是师尊所教也可说不是,因为剑法本天成,杀人为自留。并且晚辈自认为没有任何得罪前辈的地方,应该还不至于惊动您老人家吹口气灭了晚辈吧。”

“吹口气?哈哈,那倒不至于。而得罪我?根本谈不上。”白发老者佝偻着腰打着哈哈,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便自动略去了那剑法之事。

“那,晚辈真有一事不明,前辈您为何来此啊,还如此的大费周章。”

“告诉你也无妨,我只是不想得罪那一位,故而偷偷来此,至于目的嘛,便是阻你通过九殿选举。”

干净利索,毫无遮遮掩掩的话让纳兰司空心里一滞,虽然不明白三长老怕得罪哪一位,但其就是要来此阻止自己的话还是令人生寒。

“敢问,既然之前前辈也说了,晚辈一无得罪,二无过错,三前辈还不愿灭杀晚辈,那为何要阻止晚辈呢?”

“嗯,你可以理解为,秀才遇上兵。”

话毕,白发老者用不知从哪来的拐杖这么一敲,瞬间一股寒意从天而降。

“后生,我且问你,后一步海阔天空,前一步九死一生,你的选择。”说完,就自顾自的闭上了双眼,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见状,纳兰司空只觉心里一阵恶寒。

这三长老铁是被人请来的帮手,至于能轻动他的也就那么几位,自家师尊平常孤冷的很,无故得罪了他人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说那什么掌御,能请动如此大佛,自己打死也不相信。

依照远古境巨擘的习性,自己若退一步,想来应该是安全无事,只是,若退了,就代表着放弃了此次的九殿选举,而自己又要再待一年才能参加另一届,说知道,下一届又会有什么“惊喜”在等着自己。

所以,退?还是进?

“九死可还有一生嘛,那就请前辈赐教。”大义凛然,纳兰司空此刻心里生出一股澎湃,重重的往前迈出一大步,他眼中精光一闪。

不远处的白发老者闻言,意料之中的微微一笑。

干巴巴的眼皮一抬,两道有力的眼神传出。

“好。”

说完,就只见其手掌无故多了一个迷你的宫殿,见其金光一烁,纳兰司空就被一股无法抵抗的外力摄了进去。

四周满是白光,白光中隐隐埋了些许纹络,纹络深奥,给人难以捉摸之感。而他所站之地居然一方木桥,木桥后面一尊石狮围追,前方一片汪洋堵路,纳兰司空便孤立于此。

正纳闷之际,突然空中传来阵阵雷鸣,雷鸣如音,耳畔那白发老者的声响起。

“此地有三关,无望海,虚妙林,酒肉池,给你一日光景,过了三关,我便不与你作对,还能帮你斩六将。哈哈,不过也只能一日,并且若是失败了,那你就永远留下来吧。”

“无望海,虚妙林,酒肉池。”细微一沉吟,他慢慢略去脸上的不解。

这三长老是玩心大起了嘛,将自己纳入至少是珍宝层次的宫殿里,让他闯关?真是耐人寻味。

就在纳兰司空开始打量这所谓的无望海时,外界,站在白发老者旁边的那名男子忽然拱拱手,低声询问到。

“师尊,一日光景,我们要准备一下吗?”

三长老闻之骨瘦嶙峋的手一抬,“不用。”

大擂台上光幕依旧一闪一个画面,不过此刻,即使再怎么闪,也没有纳兰司空所在的那一方演武堂了,仿佛这其中的某种微妙联系被人生生掐断。

现在,陆陆续续也有不少人离开了大擂台,与之相对应的也有更多的人进入大擂台一较高下,纳兰司空迟迟没有出来的事就像大海里滴进一滴水珠,没有任何波涛掀起,以至于选举还是一样的过,那个给人印象深刻的三剑惊才只停留了一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没有人记得般。

此刻,演武堂,不知名珍宝,第一关无望海。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光着脚丫,吹着海风。

偶尔哼两句爱听的曲调,时不时抬头看天,水波纵横,激起浪花一片。

与海与天与风,真是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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