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位道,道友,敢问你是怎么来此的呢?”话虽如此说,但礼却不废,谁知道你是不是什么神秘高人来游戏人间的,纳兰司空拱拱手。

“哈,阁下是怎么来此的,那在下便是如何来的。”

“嗯,既然这样,莫某也不多问,只是你看”,话一顿,将手中扫帚一亮,继而缓缓道,“莫某只是一名小小的外弟子,手头还真没得什么空闲时间与道兄闲谈。”

纳兰司空一说完,就立刻扫把一挥,开始有条不紊的清扫起来,虽然枫叶不断,但清的足够快的话,还是留了一片空闲地。

这着梅衣的道人见状,非但没露出不快之色,反而浅浅一笑。

“这枫叶雨下,有心,便有一块空地,更何况人呢。”

闻言,纳兰司空心里一滞,这话说得。不过即使生出些不满,手头动作却丝毫不停,面上也是不动声色,倒要看看这道人再说些什么。

“呵呵,阁下其实没有必要担心什么惩罚,与我交谈说实在也误不了什么时辰,更何况这枫叶连绵,歇它一歇又何妨?在下妙道人。”

“莫雨血。”

简单的回了句,纳兰司空依旧没有停住,扫把挥挥,全无交谈之意。

“在下来此其实就是要见阁下一面,”那位自称为妙道人的梅衣君子忽然席地而坐。

“见我?我与道友应该是素未谋面吧。”听到这妙道人所言,纳兰司空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困惑了。

“哈哈,在下与阁下确实是第一次见,不过,令尊却是在下至交啊。”

“家父?至交!”

“妙也。”

怎么什么事都要扯上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纳兰司空心里念头一闪。

“咳,小子说实在话从未见过家父,而且...”

“慢”这妙道人忽然打断道。

“应该是说你被封存后从未见过你的父亲,纳兰我侄儿。”

“封存?侄儿。咳咳”

“要知道当年可是由你父亲亲手交到我手上的,要我替他好生照看你。你当然是我侄儿了,不过,哎,哪知出了这般乱子,但冥冥中自由天注定,侄儿,这也是好事啊。”就如同完全没有理会纳兰司空的话语一样,这妙道人仍自顾自的说个不停。

“等等,等等,恕我,不是,侄儿愚昧,这脑袋转不过弯来啊。究竟怎么回事?”

纳兰司空明显处于空灵状态,平白多了个长辈不说,自己的身世好像也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多说无益,孩子。我只告诉你,我确实是专门来看你的,至于怎么找的?天机不可泄露。”

说完这妙道人居然就要起身离去,引得纳兰司空一愣,什么?

“哦,对了,你还是快点返回老道山,相信泽已经安排好一切了。妙也。”

枫叶还是连绵,此处早已无人。

不知为何,纳兰司空只感觉这妙道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道的威严,也不知为何,自己始终没有问出一切,就仿佛有天威不上自己去深思去询问。说不定,还真是冥冥中自由天注定。

“师尊安排好一切。父亲的至交妙道人,凡夫?”持续到晌午,他的脑袋都是一片混混沌沌。

有些事情,现在不知道或许也是好事,不会平添些许烦恼。

每天都是打扫,只有十天一次的轮休,日子总归是流水,就这样,日复一日,转眼已过三月余。

几个月的反复淬炼剑意,纳兰司空“九地剑法”的前三式已然不再是从前那副空有其表,花哨的架子了,而是真真正正有了剑意,并且三个月的时间,也让没有练剑天赋的他琢磨出了第四式,不过当然是生涩异常。

而他的底牌“龙龟之术”进展也是颇为顺利,前一个月不断的进行月下修炼,刚进阶上品的血甲也显得愈来愈凝厚,后两个月又炼化新的妖兽之血于自身让他惊喜的发现,这种血甲居然还可以叠加,同时,还会自主选择更强品阶的妖兽血液化甲。

这一点可以说是至关重要,以后若纳兰司空得到了更强大的妖兽血液,便丝毫不用再废除原来血甲的基础上,炼化新的血甲了。

三个月当然也是使他原本就迈入化境的“虎罡”更上一层楼,不但吸收了血甲之功效,在必要时刻甚至能叠加两层罡气,这一点已经能笑傲同阶了。

今天是轮休的日子,纳兰司空此刻正盘坐在屋内,他的面前一枚白色的玉简隐隐漂浮,朦胧白光映衬下眉头紧皱,显然是有了什么难题。

参加,还是不参加?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过两日便是九殿从“碎仙谷”招收弟子的时刻,所有想进入九殿的外弟子,此时便是最好的机会。

当然了,这个九殿招收弟子,所招的殿堂自然不是九大总殿,而是其下的数百殿堂,这些殿堂招收弟子也无非是想吸进新鲜血液,培养个好人才,以便日后能被九大总殿里的上古强者或是远古巨擘看上,增加他们殿在九大殿堂里的存在感。

九大总殿直接从“碎仙谷”招人几率本就很渺茫,进入隶属于九大总殿的数百殿堂自然是受人追捧。

自己被罚去打扫殿门,上面也是清清楚楚的写了自己是正常的遗族武者,想来自然是可以参加的。

至于真正让纳兰司空担心的便是那个两面三刀的掌御还有其后的势力,他们绝对会料想到自己可能要参加九殿选举,各种刁难应该是家常便饭。

所以,这才有了这么一个难题。

到底该怎么选?

老实说,若是不参加这么一个选举,自己说不得真要扫一辈子地,被人圈住一生,空有那个莫测的圣子令,空有所谓强大父亲留下的种种神秘,空有意识,蹉跎一生。

日上三竿,小小的茅草屋就如一个火炉,想必里面的人应不会好过。

“纳兰司空,别放弃,不忘初心。”重重的一声暗叹,白色的玉简被他紧紧的捏在手心。

若一个强大武者的道路上满是荆棘,那我的路途也不应该少。

灵识在白色玉简中狠狠的刻下自己的名字,然后用力一抛,玉简就像归家的燕,飞似的消失在天际。

空中,茅草屋不远处,一朵奇特的云。

“呵呵,掌御果然没有猜错,这小子不会消停。”

“那可不,怎么说也是以前的火尊高徒啊。”

“哈,走吧,禀报掌御去,该给这小子吃点果子了。”

“那是,不然都起的飞了。”

两名着蓝色花斑武袍的中年低声交谈了一会儿,便很快离去了,而远处那朵奇特的云也恢复了正常。

此时的纳兰司空正默默修炼着,静等风暴的来临。

也正和他猜的一样,风暴确实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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