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会来。”院中四季樱落,淡去点点美人香。

“所以很意外吗?”伴着白罗裙,衣角儿铃铛,‘滋’儿,倒酒声迷酒香。

扶手一杯,情不自禁,“香。”却不知是酒香还是人香。

“你最爱的‘一剑’。”素衣举,抬手流芳。

“我们不应该如此亲近。”纳兰司空闭眼微摇酒。

“或许我们本该就如此亲近呢。”罗裙莲移,酒碰杯。

“本?”他泯嘴。

“敬你。”

“不,是敬你。”白衣酒香尽,芬芳依旧留。

“纳兰师兄,你能帮我做幅画吗?”俏皮一笑,真可谓是薄妆浅黛亦风流。

“哈,自然。”纳兰司空哑然失笑。

自小便在九殿长大,也自小便是躲在师傅大树下,每日修习之余,也爱操手一些副职。这书画,很养心。

落花,斜风。也许两个人之间只有曼妙,也许两个人不懂风月,但情自在,若能永久也是人间。

过往回头,不是人生若只如初见。

“欣妹,还是你香。”纳兰司空停笔,捧画。

“师兄,你赠美画一副,我回你美物一件。”被称做欣妹的姑娘接过画,徐徐走出门外,那里不再花香。

“物?”他轻轻痴笑,目送佳人。

好像等的时间颇长了些,景花园门外站着的两名灰袍传来几句‘咳嗽声’。

呆了一阵,阮欣那绝美的容颜始终挥之不去,与那只曾见过一次的倾世佳人相比,纳兰司空不想做出任何评论。

多情的男人,总被多情伤。

“无情?”他轻吐一句,眼眸望向刚刚姑娘所做过的小石凳,石桌上,一个精美的玉匣子正隐约散发着夺彩的光芒。

忍不住走进,蹑手打开,一颗晶莹剔透,飘着引诱人直流口水的香味,这小果子,不就是‘天赋果实’嘛。

莫名,纳兰司空心里有了一些怅然,阮欣她,哪里来的天赋果实?

按说,已是相熟已久,她也不过才太微境,同为后天武者,自己也是好一番奇遇才遇到了天赋果实,何况还没得到,可她,居然能赠自己一枚。

本想着,‘天赋果实’的事儿先拖到拓拔申回来再做打算,毕竟按推想来说,他应有很大几率得到那剩余的一枚。而以他俩的交情,大胖是不会吝啬的。

越深入的想,纳兰司空越有些迷茫。

闻手,佳人余香依在。

回想,恩人清香在目。

这小小的一颗‘天赋果实’居然让他觉得里面大有事情。

不过再怎么说,如今却也是没了什么担心。纳兰司空仅是短短一想,就合上了玉匣盖。

大步踏向屋室,临走还不忘把酒壶拿上。

这时,等候已久的两名灰袍似乎是耐心用到了极点,也仿佛是自己所做的已经是仁至义尽,他们纷纷准备动身催促。

正待他们穿过景园,走向屋内,迎面传来一声。

“弟子多谢两位灰袍执法使如此久等,等来日,必将重恩。”纳兰司空此时已脱下了九殿弟子的服饰,换上了一身粗布劲装。

说起来,这身劲装还是早年与拓拔申一起溜出殿外尝遍凡尘美食所留下的,故衣尚小,现在的他穿上,完美的把他那健壮的身形展现了出来。

“嗯。”一名灰袍轻应了一句。另一名只是眼睛有点闪烁。

按道理,上古境武者是无须对一个正常遗族低阶武者过多尊敬的,而这次,许是纳兰司空曾经的光耀,也许是称他们为灰袍执法使触动了心境。两名灰袍都对纳兰司空格外的柔和。

上交九殿之物,两名灰袍并未过多在意他的储物袋,只是随意观察了片刻,便接过纳兰司空递过来的玉匣子转身离去,直到消失在他的眼前,都未曾当面打开过匣子。

“呼。”由衷的叹了一口气。

或许今天自己即使不是九殿弟子,不是火尊高徒,也能得到众多武者,侍武坊的人尊重,可到明天,就真的只是重头开始了。

纳兰司空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院子里,等着日落。他明白,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被人看在眼里,他能站在这里,仅以一个普通遗族武者的身份,无疑,是他们的默许,而他们,师尊离去之后带来的风暴,或许,已经自顾不暇了吧。

第二天清晨,他已经来到了‘碎仙谷’,找到了那个掌御给他安排的刑罚之地,一个正常遗族人的居地。

方丈许草房。

‘碎仙谷’一个服侍九殿弟子武者的驻地,它仅临九殿,又远离尘世。记得很久之前,纳兰司空一个人偷偷从九殿溜出后就跑到了这,当时还以为尘世间就是这么个心酸地。也正是那次,才结交了同道之辈的大胖。

想到这,纳兰司空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

这大片的茅草屋,少见的木头房在他眼里瞬间变得潇洒自然了一般,当有种得到高人隐居之感。

心里自娱一番,他快步进了屋内,刑殿里对他的正式身份文件还未下达,今天,他只是一个自由人。

暂且没练‘九地剑法’,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了那枚神秘的‘圣子令’。

这块一个诡异‘树人’交予他的物品,带给了他太大的冲击感,不单单有自己不是孤儿,还包括了一个他从未接触过的世界,一个气象万千,神秘莫测的未知。

亘古大帝,那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南域圣尊,又是何等的英雄?

而有可能实现这一切的,居然就是这么一块小小的令牌!

纳兰司空仔细端详了一阵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奇特的地方,稍一顿,他果断把灵识渗进去想看个究竟。

可这时,意外却发生了。

灵识没能进入半分,视觉的感官代表了一切,‘圣子令’稳稳躺在自己的手心。

“这?”他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不解。

有些顶阶法器不就是需要自身鲜血浸养嘛,再想到师傅所说过的古兵之上都要‘血启’,他仿佛一下子懂了。

“这种神兵,‘血启’是肯定的,不过这哪种血,应该有讲究,估摸,得精血。”可是这精血又是何等之少,何等之珍贵呢,一个武者自身太微境不过几滴,就是上古境也不过十数,损失一滴精血往往需要调理很久才能恢复。

若是一次损失太多的话,纳兰司空心里一沉,这势必会丧命啊。

那难不成,得宝箱却空手?

“不行,管不了那么多。要想快点强大不被人欺凌,这令派是唯一的捷径。百年回看,你会后悔自己做的这次决定吗?”他突然间狠声道。

郑重的将‘圣子令’放于正中,把自身全部的精血凝于双手,微微释放下精气,血味儿飘散,精血气缓缓凝成一个血雾弥漫在‘圣子令’周身,渐渐的,纳兰司空感觉到手心传来一阵热量,高温持续,隐隐发痛。

坚持了半刻,已经把所有的精血都释放完成,他不禁感觉到身体异常虚弱,嘴唇发白,头冒冷汗。

无疑,损失掉全部精血的纳兰司空已经虚弱到奄奄一息。

抖然,这时的令牌仿佛察觉到什么似的,疯狂颤动,颤动声叮当,倏然,纳兰司空大叫一声,异常痛苦的倒在床上。

他分明感觉到,那令牌,所谓的‘圣子令’居然缩小非常,进到了他的体内,随着他的血液不断流动,而令牌之前所吸收的精血也在慢慢反哺回到他的体内,可这一过程,看似柔和,却给了纳兰司空生不如死的感受。

他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种非人的折磨。

令牌在他体内四处游走,血液浸满全身,这‘圣子令’仿佛很喜欢纳兰司空的鲜血,游啊游的,好不自在。

就在他咬紧牙关拼命忍受之时,勉强被看作是门的高草栅栏外传来几句喊声。

“请问,里面住的道友可否方便,出来一见?”

“我等邻友,特来拜见。”

看来,这莫名多了一个人的,倒是引起了不少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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