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方黑暗的世界,唯前方一点光亮。这是两个并排飞行的男人,一个坚毅,一个冷静。这是两个种族的战斗,道不同不相为谋。

“纵使败,也要去的堂堂正正。”

“我们已赌上全部,先下手为强。”

“道吞”两人一齐出手,窄小的洞口被无限扩大,两道比太阳还要刺眼的光芒在空中突然绽放,“阿古撸”响彻云霄的蛮语声传来,两道白光化作的利剑直入老道山,危机临现!

蛮人先天骨骼巨大,身强体壮,平约高一丈,最喜笨重又长又大的武器,拼起命来,极其恐怖。而其中佼佼者,体法先天惊人,普通蛮人在力量上便可力敌太微境,若再吞吐纳气来,蛮人最弱的太微境,力量都可达十象之力,而十象之力在人类看来,却是太微境前期的最强者。

作为一个强大蛮人部落的首领和神师,两个最高的掌权者,其力量和身体强度势必横扫同阶。

两道极其恐怖的白剑从天而降,两股骇人的神威降临,空气被摩擦的发出红光,千里的距离不过转瞬,夹杂的狂风大作,一种末日降临般的景象浮现在众人眼前,圣地老道山,即将毁灭。

在天将倾,地将陷,山将倒之际,一种冥冥之音突然响起,宏大的声音扩散,突然,天地间好像莫名的多了些许祷告。

“我愿我的短寿换您的永存。”

“我想神灵不灭,老道不毁。”

......

一句又一句期盼,一声接一声祷告,似种无形却异常强大的力量,“嗡”,抖然,一阵巨响,两只遮天蔽日的巨掌横现。

“嗯哈啊”。两只巨掌从老道山中现,一个千丈的巨人虚影正肃颜俯视大地,就只见气势如虹的白剑被两手轻挡,随后稍稍一握,“咔嚓”声弥漫,巨大的毁灭之剑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消散在天地之间,正如他悄悄的来,又轻轻的走了。

天地在这一刻好像被定住,空气无法流动,时间定格,千丈的巨人缓缓散发出柔韵光亮,一种普照众生的念头突现,方圆万里都有光彩在闪现。

“山神反哺”。实力稍强,见识稍广的武者脑中突现这么一个念头,念头一出,也不管什么武者面子不面子了,均是席地而坐,就地吐纳起来,什么逃难,躲避,护送统统被撇到一边,在这个时候,能增强,能变强大就是最重要的,力量,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

看到运法被轻松破除,两大蛮人强者不免倒吸一口凉气,这老道山的底蕴显然出乎他们的意料,这种底蕴很明显不像是万里门派的势头,反而更倒是那种有大神师的蛮人大部落。

“誓死如归。”

“不死不回。”两人交换眼神,莫大的勇气涌上心头。“道吞,巴古。”

此刻,千丈的山神正在肃眸,它眼神有些迷茫,似乎正在回忆,回忆他那个辉煌的时代;他眼角渗出了泪水,泪珠滴下,似他的那个她在回眸。它,伟岸的他,回神来则千万,看向生他之地。

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这有一片陌生的天空。他抚手,好奇的打散了云,觉得好玩,“呼”了一口在他看来很小的气,然后,他听见了许多小蚊子的叫声,他低头。他发现,居然还有一个陌生的种族需要他的庇护,他摸了摸头,忽地,看向了伴着自己亘古虽已变得不知何样的根,一座在很久很久之前的小山丘,如今,被两个看来一模一样的小矮人打缺时,他发觉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感到很不舒服,他突然想怒吼,“哞咪嘛!”

这是一句古神语,很古老,古老的诞生在人类之前。

这是一句山神的怒吼,他要吼出他的疑惑,吼出他的愤怒,他要畅快淋漓!

千丈山神伴着怒吼挥拳,像人终于受不了蚊子的侵袭,火山也需要爆发的。山大的拳头以极快速度冲向两个‘小矮人’,一个小矮人来不及反应,被击飞不知多少里,森林拖出一道流星;另一个先觉先行,纵身一跃,脱离了拳头的范畴。

一拳便知根底,一拳打出威风。百丈高的‘小矮人’开始后撤,脸色凝重,古板的面,罕见的人性流露严肃。

“战吧,白帝,拿出您的威严来,吾之族不容侮辱!”地上,两大蛮族强者弓着腰,双手耷拉着,尽管已耗尽全身灵气,却依然没有倒下,他们是一个部落的脸,他们要拿出一个上古境强者应有的尊严。纵使花落,也要花香存世!

“库鲁。”

“库鲁!”遥遥相呼,两尊白帝发出低吼,他们是上古的帝王,即使时光不再,却依然不能掩盖住他们曾经的辉煌。五方天帝——少昊。

感知到对方的战意,山神回眸,把千丈高的腰板挺直作为回应。

“我为山部。”突然,一句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让白帝和山神虚影一滞,蛮族两者抬头。

没有光芒异样,没有金光耀人,平淡无奇,一个身着血衣的黑发老者在空中大步走来。不是龙行虎步,不是健步如飞,他走的极慢,慢的让人有些着急,慢的让人想一直看着他走,慢的好像整个世界是以他为核心,他一步,云两步,风三步。

“我为首领。”缓缓直了腰,不甘示弱的答话。

“灭吧。”一种懒洋洋的情绪弥漫,像极了心累,根本没有搭理的念头,毫无理睬的想法,九极只是微微抬了下手。

就在这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刻,一声咔擦,莫名的传入了人耳,刚还发愣,猛的看到九极原本风轻云淡的脸突然间红的水嫩,回头细看。

刚还是亭台楼阁的老道山中,莫名的多了一座正出拳状的古佛,古佛浑身金光灿灿,四周遍地花开。

花下,一个男子正在饮茶,分明见得杯已碎;树上,一个大汉正在靠息,树干染的血红。

“没想到,没想到。”男子打掉碎杯,狠声站了起来。

“泽!”

走路慢的如垂暮老人的九极,奔走了!

赴鬼节本就是阴胜阳衰之时,故天总喜暗。这种天暗还不同于往日雨过的那种黑,而是一种独特的暗黑,让人由骨子里到外,都感到不痛快。

泽在花海上移动着他那带有节奏的步伐,与古佛形成一动一静,在自己的空间封印被七代打破之后,他有一丝不妙,但很快便调整了过来,他口念着自己是泽,一个强大的男人。

“泽,看到你,我真心感到很意外。”九代气红着脸从空中遁驰而来,顺直的胡子有了几丝卷乱。

“嗯哼?”泽没有停止前进。

“意外你怎么还没有死!”

话完,泽停下脚步,看了看回路,是九步。“额,正如你所见,我,没有。”

“心会随时间去沉淀,我不后悔今天所做。”天突然明了,九极努力保持平和。

“是吗?”泽微微侧头,树上的七代已下了树正坐着,两蛮有些好奇更有些期待。

“冥,上运道吞,吾为盘古。”略显苍老但又不失威严,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口气从九极老人口中蹦出,不同于之前的浑厚,却依然让人听之澎湃。

无限金光从九极老人身上发出,仿若一颗火种在燃烧,身形像止不住的水,从崖到底,瞬间,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在九极老人身上体现,刚还是有些佝偻的老人眨眼成近两百丈的巨人,这巨人双手拿斧,九极模样,周身只披兽皮一件,头发蓬松,活生生的野人状。

“献祭法相,融于己身!九极我侄,愚蠢。”七代发现九极化身盘古,惊的一下站起,全然不顾伤势,就要施运召法,想化一为二来挽回九极。

一旁的泽见状,没有多话,只是左脸上花瓣雾茫茫,隐约红光现。

他居然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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