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梅回到洛阳已是深夜,发现杜溪莹没在家,连忙赶到沈君家中,看到他们两个人都爬在桌子上睡着了,左看看,右看看感叹道:“这两个人倒是蛮般配的。”

她索性座了下来,反正是等沈君,在这里等他,刚刚好。看了他们一会儿,自己也睡着了。

杜溪莹早晨睁开眼晴,看到桌子上面放了一些饭菜,又看到李冰梅在那里坐着,喜道:“师父你回来了,这几天我都想死你了。”这时,篮山也被惊醒,看到李冰梅,行了礼道:“前辈,晚辈给您请安!前辈知不知道我师父现在怎么样?”李冰梅道:“你师父抢了《孤剑剑谱》,估计也快回来了。”篮山这下放心了。篮山道:“谢谢前辈相告。”李冰梅道:“你们快些吃饭吧!”

篮山边吃边道:“前辈做的菜真好吃,张爷爷做的菜清淡无味,前辈做的菜好香呀!”李冰梅听了很高兴笑道:“那你就多吃一点。”同时心中冷笑道:“你多吃一点,等着你师父回来,到时候会派上大用场。”

杜溪莹很欣喜,满脸骄傲地道:“你现在知道我师父好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说我师父坏话。”篮山道:“我什么时候说前辈坏话了?”杜溪莹本来想说:“你说师父被你师父甩了。”话到嘴边,回过神来,师父听到肯定非常生气道:“谁让你老说我师父没你师父好。”

李冰梅看着他们两个争个不停,笑着道:“你们两个确实很般配,等你师父回来,把《孤剑剑谱》给我,就让你们两个成亲。”杜溪莹娇羞道:“师父,我才不嫁给他,无聊死了。”篮山道:“我也不能娶你,天天被你吵死了。”

李冰梅笑着道:“你们两个别吵了,你们确实般配。”篮山突然冒出一句道:“我觉得您跟师父更般配一些。”李冰梅听到这句话,脸色一下子变的冷若寒冰,篮山不禁哆嗦一下,后悔刚刚为什么要说这一句话。李冰梅声音很冷道:“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这句话,否则,小心你的小命。”杜溪莹劝道:“师父,不要生气,他也是无心的。”篮山忙拱身行礼认错道:“前辈,对不起,我说错话了,请你原谅,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李冰梅道:“你们快吃饭,吃完去书院吧!我在这里等你师父回来。”两人吃完赶快跑了。

路上,篮山道:“开玩笑而已,你师父怎么就这么生气?”杜溪莹道:“我看你脑袋就是被驴踢了!你不知道我师父跟你师父是仇人,你还这样说。”篮山不服道:“哪里有这么亲密的敌人。”杜溪莹道:“你还说?”篮山赶快终止了这个话题心道:“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

又过来了两日,还是不见沈君的踪影,李冰梅也沉不住气了,开始着急,不再呆在家中,而是去人多的茶馆或饭店,以便打探消息。第四日,李冰梅、篮山、杜溪莹他们三人,选了一个街边的客栈吃饭,人来人往,容易打探消息。

他们坐下不久,进来了三个人,全是侠客打扮,小二迎上来道:“三位客官,您是吃饭还是住店。”其中一个道:“住店,选三间上好的客房,再跟我们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小二道:“您三位请座。”

三人落座后,一人道:“小二,有好吃的尽管上,这几日可是累坏了。”小二道:“客官稍等,菜马上就上,您三位是从哪里来?”其中一人道:“少孤山,有没有听过?”小二笑道:“这是当然,孤剑派少孤山,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另一个人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对江湖事很感兴趣。”小二笑着道:“这位大侠好眼光,我虽然在这里端盘子洗碗,但是最喜武功,最喜欢听各路大侠讲江湖上的故事,您几位可知道千寻山上的《孤剑剑谱》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人叹气道:“哎,别提了,真扫兴,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孤剑剑谱》了。”小二惊疑道:“怎么,发生了什么事?那不是太可惜了?”那人道:“岂止你一个人觉得可惜。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小二欣喜道:“当然想,您快讲讲!”这时,厅中的人,都竖起了耳朵,急切想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情。

那人道:“你知道这次江湖上流传的《孤剑剑谱》在千寻山是谁传出来的吗?”小二笑道:“不知。”那人道:“那人就是孤剑派的沈君,钟天祥的弟子,就是他。”篮山刚要站起来道:“胡说。”被李冰梅制止了,低声对李冰梅道:“前辈,我师父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李冰梅示意他继续向下听。

小二低声道:“这次《孤剑剑谱》应该是真的在千寻山了。”那人道:“那可不是,我们在那里围困千寻山两日,却给这小子做了嫁衣。”小二道:“这话怎么说?现在《孤剑剑谱》在那个沈君手里了?”那人道:“不是跟你说了没有《孤剑剑谱》了。”小二又一次惊讶道:“怎么回事?不是沈君拿到了吗?”那人道:“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讲,当时去千寻山各路豪杰有万人以上,山上黑压压一片全是人,我们正要攻山的时候,沈君趁机出来,利用大家的威势,一个人进了千寻山,搜到剑谱,就趁着黑夜,偷偷溜下山去,若不是千寻山掌门洛剑玉大骂沈君,我们都还被蒙在鼓里。”小二道:“后来呢?”

那人道:“后来所有人都去追沈君了,最后大家就追到了少孤山,等我们赶到,你猜怎么着?”小二道:“怎么着?”那人道:“沈君点了一堆大火,正在一张一张的把剑谱,丢在火里面,最后全烧光了。”小二感叹道:“真是太可惜。你们怎么也阻止他?”那人道:“一堆熊熊烈火,纸扔进去就着了起来,大家都冲了进去,还是没救出来。”小二再次感叹道:“真是可惜。”

旁边却有个老者道:“烧得好,烧得好。”那人斥道:“先生不是老糊涂了吧!这种高深的功夫,是整个武林的瑰宝,烧了是武林的一大憾事。”那老者悲愤道:“此言差矣。我儿子就是为这个死的,不让他去,却不听劝阻,非要去孤剑派找什么剑谱,要练成天下第一的武功,后来就再也没有回来。”说完,老者悲泣起来。

小二怒道:“这个沈君,真是败家,应该把他杀了。”篮山听到这句话,拳头攥的很紧,真想揍那小二一顿,但他还是要继续听下去,他要知道师父的下落。那人道:“沈君当然是不得好死,被众人围在少孤山的断崖,三雄帮的周剑术把他打下悬崖摔死了。”小二道:“确定摔死了?”那人道:“那是当然,那悬崖深不见底,你去跳下试试,何况他已身负重伤。”

篮山听到,傻傻地站起身来道:“你说的是真的?”那人道:“那还有假,我们亲眼所见。”篮山一下子昏死过去,幸好李冰梅发现,一把拉住,一丝丝真力传入,他才转醒过来。泪水立时像暴雨一样,“哗啦啦”地落下,她点了蓝山的穴道,又让他昏倒过去,免得引起别人怀疑。

李冰梅也难掩自己的情绪,怔怔地道:“死了,他死了,他怎么能死?”冷冷地问道:“你说是谁杀了沈君?”那人道:“三雄帮的周剑术。”李冰梅冷冷道:“三雄帮......周剑术!你死定了。”一阵寒意让人打个激灵。

厅中人都觉得她们几人不太正常,目光扫射过来。

李冰梅冷静了一下,赶快把两个人带了回去,交待溪莹道:“好好照顾他,他醒来,若是要去找他师父,就点了他的穴道。”李冰梅其他的什么也没交待,急匆匆地就走。杜溪莹道:“师父,你去哪里?”李冰梅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她又恨又痛,自言自语道:“就这样死了吗?你连最后一面也不见?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李冰梅疯狂地奔走,真想一下子就能赶到少孤山,途中江湖都在谈论沈君焚书和被杀的事情。两天后他终于赶到这里,站在断崖,只能看到半山的云雾,李冰梅痛哭道:“你知道吗?我每次见你都不是真的要杀你,只是找个理由去看你。你怎么能死?你怎么这么恨心,从来都没有想过来看看我,都不让我看最后一眼吗?”她的泪水像雨水一般,肆无忌惮地流着。

“在这个地方,我们相遇,我们订婚,你说要保护我一辈子,你都不记得了吗?她慢慢吟道:‘心若磐石天为证,如漆似墨刻心中。不喜春来万花开,只爱冬来恋梅花。’”这是你写给我的,你还记得吗?这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原来,李冰梅常随师父一起来到孤剑派,沈君与李冰梅年纪相仿,两位师父经常让两人相互切磋交流,又加上两人情窦初开,相互爱恋,看到他们两人常常有说有笑,两位师父看在眼里,便把他两人的婚事给订了下来。

不知道她哭了多久,这时,她不再流泪,目光异常坚毅地看向远方。此刻,她像是一尊神,矗立在天地间,无畏无惧道:“你放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好你徒弟的,让他将来有一番作为,现在我就去给你报仇。”说完,她一跃而起,奔三雄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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