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表,都中午了,这仇虽说报的很快,但福守缘还是感觉有点耽搁时间了。
“你慢慢弄,我先走了。”
“等等,不想听听老家的情况?”
停步回身:“那抓紧。”
“那边也有互助会,名为‘携手同盟’,明面儿上的会长兼理事长柳幕,是A+级高手,原身份是黔贵一个很低调的牧场主,这次突然高调蹦跶了起来,背后主要是搞农林牧渔的一些财主在发力,接着跟黔贵商盟的亲密接触就顺理成章了。结合全球各个互助团体的情况来看,商人们对此最为上心,他们饥渴的太久。”
福守缘笑骂道:“别乱用词儿,什么饥渴,这是有历史渊源的危机感。古时商人的地位很低,平时没尊严,就混到富有千山那也是说抄就抄;而现在看似变的风光无限,可真要有什么事儿,官帽子一压也就完蛋。所以他们私下最爱养着帮高手,如今有个光明正大的机会揽点力量在手,怎么会不蹦跶。”
何朗撇撇嘴:“我爸也是商人,我才不会贬低这个行当,我是不爽陈峰仅为排名第二的副理事长,没兼任秘书长话语权不够大,不然凭你们的战友情,山城和黔贵率先成为华夏首个亲密联手的,定然大有好处。”
“陈峰自己肯定没想过弄这些,不然以英雄的身份先行发起一个组织占据名分,就算B+和A+的实力悬殊所以退位让贤,也该能捞个二把手当当。”
陈峰战前B级,战后晋升B+。
“事前我打电话劝过陈峰,他自恃防御强大又说不爱操心杂务就是不愿出面。覃寿倒是早被我劝动,可他身份实力不够,那时很多消息又传不到你耳朵里,要不是他还有点办事能力外加方晓雯和陈峰的力推,后来他也够呛能当个理事。我看这样,我留51股份控制总的局面,剩下的就转到他名下,实力不够咱拿钱来凑。黔贵那边的投资项目就交给他,有我爸和田叔两家成熟的公司打底子,相信他们掌控住那边的局面不难。”
“也好,你让他走上这条路,就得帮他走好……方晓雯既在,综合A级,大招攻击S-,职位不可能低了吧,你怎么没提?”
“拜托,人是全国最高议榔大会榔头,摊子够大的了,哪儿可能实际来管一省的事物。她只挂了个名誉会长,就这还是柳幕借着黔贵的苗裔最多且她是黔贵战区英雄的由头去求来的,陈峰能坐稳副理事长的位置也多亏了她。”
“不说她了,三胖呢?”
何朗嘴角一抽:“跑山上结庐而居,当道士去了。”
“卧槽,不是吧,他过得了田叔那关?”
“这才是真别提了。我要给准嫂子打电话,你帮我压阵。”
福守缘狠狠瞪了何朗两眼。
“你就一个嫂子!再说有什么事儿非得我在。”
“我这可是尊重你,前些日子用你的名义也就用了,现在你知道了那就得让你听听看有没有乱用。”
“别扯了你,赶紧赶紧,忙着呢。”
……
电话很快接通。
“喂,嫂子,哎对,是我,哈哈。”
福守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前嘴刚说完尊重,转眼就把他给利用上了。
“我今早跟你商量的事儿怎么样了?还没想好啊,你在黔贵挂的名誉会长,在山城也挂个哪儿需要想那么多。啥?啊?这?让我想想。那,要不我帮你跟他说说。怎么能怪你呢,别担心,你是为他着想才当这个坏人的嘛,不然你哪儿犯得着背上这个。没事儿,他最近杀气也见长,其实他在战场上不就坑死过两个,刚也办了件大事儿,又准备坑死一大批呢!真的,过会儿你就能收到消息了。好勒,我马上给他打电话,一定好好儿跟他说,这本来就没错嘛,你放心,恩恩,再见。”
……
通着电话可以背身躲,打完可没法儿装下去了。
“我为谁呀?谁坑谁呀?”
何朗赶紧低头作揖。
“我错了,我坑你我坑你,但兄弟也是没办法啊,再说这事儿人嫂子。”
“恩!!”
“咳,方晓雯……人为你做了件事儿,怕你不高兴都不敢让名字出现在你跟前儿,你说这多让人看不下去。”
“哪儿是看不下去,这是耽误了你再扯一张虎皮啊。”
“虎皮这谁也不能嫌少吧,再说关系这么近,早晚的事儿嘛,那当然是早点扯上的好。别瞪,要是我出事儿,你还能给我报个仇发泄出来,甜儿呢?她就只能哭了,哎哟她哭起来那叫一个惨呐,每次我都只能无条件投降。”
这嘴脸,这贱相,快无敌了。
“得得得,为了你媳妇儿不哭,还是赶紧帮你扯虎皮吧,她怎么了。”
“咳咳,你发起火来,主动坑杀过人吧。”
冤枉但没法儿说。
“战场上有一例,不该吗?”
“该。然后你,承不承认自己很多时候处事有点儿软,人们大都怕你的能力失控却不会怕你,在你背后下黑手没什么压力。”
眉峰紧皱:“是,所以她怒而替我杀人。”
次奥,语气别这么肯定,不按我的节奏来我没把握啊。
“军方,在黔贵和云滇同时传唤调查过那两个A+级刺客在华夏的家人,她们一口咬准不知道刺客不是华夏人,辩称没有帮刺客掩饰过身份……这事儿在传唤时动静太大后续关注的人太多,找不到什么证据也就不能把人一直扣着审问,所以最终给放了。”
福守缘随即插话。
“放出来就被方晓雯抓了,然后严刑拷打,最后杀人示威震慑所有人,要出手先想想自己的家人……毕竟为了这样那样的理由而不怕死的人总能找到,但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会带着家人一起跳火坑的找不到。”
何朗苦着脸。
“你能不能别自己猜。第一,出来是被接走的,好酒好菜先招待了一顿;第二,讯问用的是蛊虫,但毕竟不像你直接看心,只能探寻到有些人是为了优质的生活享受把偶尔冒起的疑问自己给压下去了,要说一起生活几十年,尤其同床之人,不发现也难吧?其间没有严刑拷打。第三,知道你下不去手,只能自己一狠心,这时才想着名声已经恶了,干脆再添点伤痕增强威慑力。综上,人家为了你真是苦了自己,手上沾了血,名声尽毁,明知敌不过蔚还给争你的路上自己架设心障,苦啊,真苦。”
看到福守缘脸色越来越冷,何朗就知道这事儿有戏,他越这样越代表心里的念头有点违背自己的原则了,他的原则很好猜,不杀无辜的人包括无力反抗的人。
呼,节奏总算被我搬回来点。
“他们要是早点承认自己有错,多少表示有愧于你,方晓雯也下不去手。但他们从军营里毫发无损的出来更嚣张了,看到她不用刑还真以为没人敢动他们了,一脸无辜样死不认错不断的用狗屁道德给她施压,麻痹没点实力就乖觉点好吗?换我我也杀!”
……
“我知道我最没资格说什么,但他们本来就是无辜的,凭什么要认错!”
“也就你总觉得别人无辜!这也放过那也放过。可在生存的本质里就没有无辜这个词儿!只有一段段因缘际会,他们结了这段孽缘享受了优渥的生活不愿去改变,那就终归有一天要被这段孽缘所摧毁。不想变成别人嘴里无辜可怜的人只能是靠自己,要么就劝导家人行善不去招惹是非,要么就努力让自己和家人变强不惧是非!而不是祸到临头才去指望别人可怜你!他嘲笑你,你就死了;他可怜你,他最后死了!”
“歪理!祸不及家人,这样被牵连而死太荒唐了!”
“要说荒唐,你问问符文之地的人,地球人无不无辜?怪他们恶吗?他们也只是想活着,方晓雯也只是想你活着,好好的活着!这你要说大了,那就说细点。就因为我挡了人的路我就得死,你碍了人的眼你就得死,人活在世有无数的理由会得罪人,没死你才在这儿头疼!死了怪谁?说自己无辜有用吗?有用我天天挂嘴边是不是就不会有人来杀我了,啊!他们要杀我时谁顾及过我无辜?谁想过这样还会牵连更多无辜的人!”
四目怒视,都有点火了。
“无辜没用他们就不无辜了吗?就该死吗!”
“没说他们不无辜,没说他们该死!可他们死了不该去怪谁!要怪就怪这个世道!灭善存恶!那些在家人之外还用道德约束自己的好人,面对除了家人就毫无约束的人,死了,只给挂上一个无辜的名;活着,也只能坐等下一段无辜的故事找不到一点办法;想到办法了,不敢去做;做了,便被人谴责;然后你就看到了,这世间总是好人在被欺压在被牺牲……这就是人间,炼狱!”
“可是”
还说还说!何朗彻底爆炸了!
“别踏马可是了!说到底还不都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蠢货主动替他们去了约束,他们才敢肆无忌惮!方晓雯才不得不杀一儆百!说白了你强所以你被不断针对也还活着!他们弱所以丁点风吹草动就倒了!可你死了会死很多的人,你活着能救更多的人!而他们死了能活更多的人,他们活着会死很多的人!就这样!别踏马再跟我争了,我头都要炸了!”
砰!何朗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