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氏父女对我和师父也研究得很透。

侯华说:“帅哥,你跟了肖老四三年多了吧,三年出师,你肯定是得了他的真传了,不如也用《梅花易数》给我算一卦吧。”

我摇头:“师父还没教呢。”

侯副校长半信半疑:“他一生就收了你一个徒弟,三年了还没给你交底吗?”

我还是摇头,邵康节连他儿子都不教,师父凭什么要教给徒弟?看家本领啊,哪能轻易授人?也许等师父临坐化的那一刻,突然开窍就把秘诀给我了,前提是他真的有那个秘诀。

侯华说:“我爸研究易经多年,就还差这一个扣就解开啦。易经是中华文化的瑰宝,我们都有责任把她传承下去,你去劝说一下肖老四,让他把秘诀交出来,公安局那边我爸去做工作,保证他不用蹲大狱,要不然,恐怕他得死牢里了。”

他妈的,多么老套的一个故事啊,这个场景我怎么感觉似乎经历过,我努力想了想,又想了想,没有,我从没做过这种场景的主角。主角在战争时期了,国民党反动派抓住地下党,一般都是这样的待遇,威逼利诱,不行就严刑拷打。

我看看老侯又看看小侯,历史系的,用得都是从古书里学来的手段。一个俨然顾祝同,一个就是俞伯庆。

我轻蔑地一笑说:“我是方志敏。”

侯华莫名其妙地看着我问:“你不是周天一吗?”说完又忽然醒悟过来说:“可是你师父那一把年纪了,他未必能做成方志敏哪!”

侯副校长大笑说:“我也是共产党员,我干的就是党的事业,小周呀,《梅花易数》秘诀的价值不可估量,如果我们能把这个谜给解开,可谓功在当今利在后世,至于你个人,抛开经济上的收益不说,还可以名垂青史,你何乐而不为呢?”

他一提国家利益,我就蔫了,我还指望大学毕业后国家给分配工作呢,现在国家有事要我做我不去做,那一年后我工作的事国家还会管吗?

我犹豫了一下说:“侯校长说的对,可是我真不知道师父到底有没有那个秘诀。”

“从肖老四的断卦手法看,他应该是掌握了这个秘诀,至少是沾了点边,因为《梅花易数》的起卦方式就是随时随地,万事万物都可以用来起卦,肖老四给侯华占卜时,就是让她随便报了几个数字,然后断卦,而且还很准,所以,我分析,肖老四能这么简便这么快速的卜卦,肯定有独门的东西,那就是他知道邵康节的秘诀。”谈到学术的东西侯副校长很热烈,口若悬河。

这点我也注意过,但是看不出门道,师父只教我金钱卦,我问他:“为什么你算卦不用制钱?”他淡淡地说:“熟能生巧,慢慢来,总有一天你不用制钱也可以占卜。”看来金钱卦和师父的占卜方法是两码事。

经侯副校长一分析,我开始相信那个秘诀就在师父手上了。

我说:“好吧,我去试试。”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有些东西当一个人把它视若生命时,是可以与之共存亡的。比如方志敏,信仰是他的生命,那么如果师父真有那个秘诀的话,从他三年都不肯教给我这一点看,无疑秘诀就是他的生命。

侯副校长欣慰地说:“这就对了,只要你能劝得动他,以后你就不用去街头算卦挣学费了,我让你加入我的课题小组,你也可以住到我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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