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的江南,青石板桥下浆声阵阵,岸上店铺里灯影重重,人们在白日里的忙碌中慢慢停下了脚步,客栈前的小二坐在门口摇着蒲扇,街前的青年才俊和自己喜欢的女子牵手而过,世上总有很好美好的事物,也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江南城内,知府大人的府邸内,平时高人一等的富商们,如今却跟小老鼠撞见猫,个个缩头缩尾的陪酒言笑。

严启坐在苏锦曦他们旁边,廋弱的身体试图挤开围在苏锦曦身边的富商们,从他冒汗的眉角可以看出他多么辛苦。

顾墨扬见如此景,心里哈哈大笑,想你有这种下场,自作孽不可活啊!

“苏大人,我们江南城的米行,就仰望您多多关照了。”米行老板挺着十月怀胎的大肚子,笑嘻嘻地举着酒杯对着苏锦曦说.

挤做一团的富商们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油行老板对着米行老板说:“你以为就你米行重要?我油行缺了行吗?”

“我那盐缺了谁能活啊?”盐行的老板讥笑道。

一时间,酒席是热闹非凡。

被恭维的苏大人一个人默默地坐在上座喝茶,听着围着他的人的嘲讽,也颇有一番风趣。

顾墨扬坐在一边见看戏也看够了,好心地帮被挤的半死的严大人解围:“诸位老板都先别急!”他站起来摆摆手,示意先停停听他分析。

各行的老板见他一脸深意,都停下嘴来,回到座位上,正襟危坐。

顾墨扬笑了笑,心里一阵骂,狡猾的老狐狸们,表面上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青年才俊,米行的老板刚才失了面子,现如今冷着一张脸问:“不知新来的顾老板有何见解?”言下之意就是,你一个新来的药铺老板在这里装什么高能,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出来。

只可惜,米行老板遇上的是顾墨扬,他先卖起了关子,“顾某知道各位老板如今都心急,这江南城的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可是它并不是没有回转的。”他故弄玄虚一笑,看着坐着的人。

坐着的各位老板,那如狼一般的眼神盯着顾墨扬,顾墨扬的地位顿时水涨船高,如今顾墨扬可是他们的财神爷啊!谁会把财神爷给得罪啊?大概这些富商已经忘记他们刚才所作所为了。

顾墨扬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在心里阴笑,让你们平时吃那么多,今天要把你们吃的全部都吐出来,“现如今,天下也不太平,边关更是不安稳,你们想,这要打仗了,肯定要有人把!这有人了,总要有吃的,穿的吧,这京城的风气各位爷都知道吧!江南城的东西还怕不好卖?”

一席话让在座的说的句句在理,米行老板还是很疑惑地问:“我们从未与官做过生意,这其中的风险太多了恐怕到时有牢狱之灾啊!”

“是啊!是啊!”富商们附和道。

“做生意多多少少有点风险,不过你们想想,这凡事有利呢也有害。我们与官家做生意,不管他们怎么蛮横,总归不敢得罪我们的,到时候去京城寻个避处,谁还敢得罪我们呢?”顾墨扬用他那好听的声音用来讲这些阴谋诡计,真是可惜了!

油行老板一脸精明象的笑着拿着酒杯给顾墨扬敬酒,讨好地说:“顾兄弟真是个人才呐!难怪入药阁现如今是家大业大,顾兄弟不嫌弃的话,赶明儿哥带你去我那油行转转呐?”

“那是定然,油老板盛情邀请,顾某岂有推脱的之理。”顾墨扬谈笑着拿着酒杯与油老板对杯。

坐着得几位不淡定了,也不甘示弱地挤上前,一时间,坐在旁边的知府大人有遭了回罪,谁叫他硬是挤在苏锦曦和顾墨扬中间呢?要不然也不会遭罪。

酒席结束的时候,知府还没有回过神来,迷茫的送了人出府。

而从始至终,苏锦曦只在要走的时候留了一句话给严启:“明天本官要提审凌落尘。”就潇洒和顾墨扬离去。

知府大人脸色苍白,心里直发虚,马上叫人去送信,他怕这苏大人有备而来,到时明天就不得了了。

凌落尘这起案子事先关于他的前程,他绝不允许被任何人破坏,只要能进了京城,就前程似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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