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宇的办事效率相当高,没过半小时,便拿着三张写得满满的材料纸从楼上下来。

看到何振东,钱宇很亲热地喊道:“东舅舅好!”

“是小宇啊!你小子不是在海洲混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何振东拿着冰镇的蓝带啤酒,笑呵呵地望着钱宇说道,语气带有很强的社会调子。

“今天中午刚回来。”钱宇笑着答道,然后走到许淑珍身前,双手把那份材料递上,“许阿姨,您看看,有不足之处,您再润润。”

许淑珍接过材料,入目那一行行工整的行槢,不由得赞道:“小宇,字写得不错啊!”

“这都是我老妈从小逼出来的。”钱宇满脸苦相的答道:“打小我妈就跟我们讲,字是打门锤,每天都得练,为此我们兄弟俩没少挨揍。”

许淑珍坐在那认真仔细地逐行逐句地看着钱宇临时炮制出来的材料,边看边不时的点头,很快,便把这份用正规的公文格式,标题为《当心房地产泡沫经济对国家经济的严重危害》的书面材料看完。

“小宇,看来你是早就对这种情况有所预计,功课做得很足,各方面的论据都很充份,这份材料对我很重要!”

说着,许淑珍把三页材料纸折了两折,收进随身带来的那个女式手袋里面,起身对杨小兰、尹振南等人笑道:“各位老板,何大队长,很抱歉,我得失陪了,现在必须马上去市建行一趟。”

“我听说你们行在海南投了一大笔钱,正事要紧,这种事当然是越快越好。”尹振南表示理解,很正色地说道:“许行长,回头如果方便,可否把这份材料复印一份给我借鉴一下。”

“没问题!”许淑珍满口答应,说着便朝外面走,临出门时,回头对钱宇郑重地说道:“小宇,谢谢!”

“许阿姨,不用客气,这是您看得起。”钱宇很客气地笑道。

许淑珍走后,在何振东的催促下,杨小兰招呼刘春芳把家里的麻将桌在客厅里架起来。

钱宇没有上楼去陪萧琳,而是搬了一把沙发圈椅坐在麻将桌边凑热闹。

杨小兰的麻将打得比较大,一百元打底,门前清翻番,将一色,碰碰糊都算大番。手气背的,几圈下来输掉五六千块那是常事。

杨小兰家里的牌局,都是圈子里的朋友熟人在一起玩,从来都没外人参与,输赢都是圈里的人,不是打那种只输不赢的业务麻将。

在旁边看了一圈,钱宇突然发现自己的记忆力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很强,桌上四人每一局出过什么牌,钱宇几乎全都清楚的记得起。

钱宇猜测这可能是重生带来的附加能力,默然无语地坐在牌桌边上,暗自凝神集中精力观察着每一局打完后重新洗牌的过程。

经过又一圈的观战,钱宇基本上可以肯定,自己的记忆力对眼前这种麻将牌还真带有点作弊的意思,除了可以记住已经打出的牌,那些码放着还没轮到的麻将牌最少有三分之一知道是些什么牌。

杨小兰今天似乎手气不好,接连点炮,一个小时不到,输了差不多三千多块。

“真是见鬼了,今天我这双手也太黑了吧!”杨小兰这局又点了个碰碰糊的大番炮,输掉六百,将麻将牌往桌子中央一推,起身对一直在旁观战的钱宇说道:“小宇,帮我挑两手。”

“行啊!不过,妈,我打我自己的,输了算我的,赢了咱俩平分。”钱宇当仁不让地坐在杨小兰原来的座位上,然后朝楼梯口方向大声喊道:“萧琳,帮我送两万块下来!”

“好的,我马上就下来。”楼上传来萧琳清脆的嗓音。

“看你小子这架式,像是从海洲挣了不少钱回来了吧?!”坐在钱宇对面的何振东稍显疑惑地望着钱宇问道。

“东舅,大钱咱暂时还没有,但小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基本上可保证小侄可以给您买几瓶好酒喝。”钱宇一边洗牌一边笑道。

“就算小宇说他挣了大钱,我也信!”孙建南笑呵呵地坐在钱宇的上家接口说道。

“杨老板,看来这往后你家里又多了一员麻坛小将了。”尹振南今天的手风很顺,前几圈就数他赢的最多,心情显得相当不错。

萧琳下来得很快,这局牌刚洗完码好,换身雪白连衣裙的她拿着两扎百元大钞,俏模俏样地来到钱宇身边。

“阿姨好。”萧琳红着脸很有礼貌地先对杨小兰问安。

“小宇,这是你女朋友?”何振东看了萧琳一眼,对钱宇打趣着笑道:“眼光不错,很漂亮。”

钱宇接过萧琳递来的两万大钞,随手塞进面前的小抽屉里,对萧琳说道:“琳琳,这是我东舅舅,这位是孙叔叔,这位是尹伯伯。”

“东叔叔好,孙叔叔好,尹伯伯好。”萧琳善解人意地向何振东、孙建南和尹振南弯腰鞠躬为礼。

“好好好,大家都好。”何振东、孙建南、尹振南不约而同打着哈哈笑着。

“琳琳,你去陪我妈说会儿话。”钱宇没让萧琳呆在身边看打牌,安排她去陪杨小兰。

杨小兰估计也是想对萧琳的情况多了解一下,趁此机会,拉着萧琳的小手到沙发那边说悄悄话去了。

钱宇上桌连点两个小番炮后,基本摸清了套路,于是,接下来便是大杀四方,门前清自摸,小七对自摸,清一色自摸,杠上花……

打到快吃晚餐的时候,钱宇一吃三,赢了一万两千多块。

“我操,这他妈的太邪门了吧!”何振东在钱宇又一次小七对自摸后,一边用力的洗牌一边瞪着钱宇说道:“你小子明明不是童子手,怎么比他妈的童子手还红?先欠三炮,把你小子欠黑了再给!”

“对对对,先欠三炮!”尹振南连声附和表示赞同,“一定得把这小子欠黑!老子还真不信了,你会一路飘红红到底!”

孙建南数了三张百元大钞给钱宇,边洗牌边笑着对钱宇问道:“小宇,你在海洲没少陪客户打牌吧?”

“是啊!打那种只输不赢的业务麻将,比咱们现在打的这种难度大多了。”钱宇笑呵呵地把面前的麻将洗完码好,“既要输得不露痕迹,又要输得体面,每打一回,脑细胞都得死不少。打麻将图的是听牌糊牌那一刹那的愉悦,大家毕竟不是职业赌徒,送钱给对方,远没有让他自己觉得财运好手风顺来得痛快。”

“看不出你年龄不大,对人性和心理的揣摸却已经炉火纯青,真是后生可畏啊!”尹振南满眼赞许之色的望着钱宇叹然说道。

借着欠钱为由头,钱宇接下来开始放水,连连点炮。等刘春芳把晚餐做好端上桌,钱宇把赢的钱大部分都输了出去,散局的时候,除了把杨小兰输的两千八百元赢回来,钱宇只赢了五百块。

整个牌局打得跌荡起伏,高潮不断,笑声骂语从没中断过。

结果是尹振南、孙建南、何振东都玩得很痛快,各自的输赢却很小。

“唉!都说牌桌上不能欠钱,欠了手就黑,还真是诚不我欺啊!”钱宇拿着手中赢来的三千多块,坐在麻将桌前,故作感慨地叹着气,“我发誓,下回再打,决不让人欠钱不给,九千多块就这么给欠没了,这可是九千多块啊!一个月的零花钱就这么没了。”

“还有下回?我就做梦吧!”何振东哈哈笑着说道:“你小子太鬼,太精了,尹局,孙老板,我想你们下回应该不会再跟这个坏小子同桌了吧?”

“跟他同桌虽然很痛快,但心脏太受刺激了。小宇,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懂得记牌吧?”尹振南从手包里拿出一盒软包中华烟,递了支给钱宇,笑眯眯地问道。

钱宇伸双手接过香烟,掏出打火机帮尹振南先点上,微笑着点头答道:“我从小记心就比较好,虽然没有过目不忘那么夸张,但要记住的东西,都能在短时间记住。”

“这是硬本事!小宇,你很不错,有前途,伯伯我看好你!”尹振南拍着钱宇的肩头,笑呵呵地说道:“有时间来我家玩,我把我家那俩小子介绍你认识,你们年轻人可以在一起多聚聚。”

“只要尹伯伯不嫌小子烦,一定去您家吵闹。”钱宇不卑不亢地点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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