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住饥饿,邱用跟着隐虚方丈来到大殿后面的静室:虚浣禅。

路过偏殿,见佛像面前供着瓜果糕点,邱用口水直流,但迫于隐虚方丈在旁边盯着,无法下手。

静室房间不大,有些暗,木窗前焚着一炷清香,邱用进了屋,眼睛下意识四处乱睃,想看看有没有吃的?隐虚方丈已悄悄掩上门。

请邱用坐下后,忽然俯身下拜。

吓了邱用一跳:“隐虚方丈,您这是干嘛?!”

“弟子魏廉莨叩见大长老。”

大长老?!邱用忙四顾左右,屋内并无他人,那谁是大长老?不会是隐虚方丈也饿糊涂了吧?

急忙扶起隐虚方丈,问:“您是不是也饿?”

饿?!隐虚丈二和尚摸不着脑壳,转瞬释然:“大长老果然睿智过人,弟子确实是饿了,和那些饱食终日的贪官污吏相比,弟子情愿忍饥保持清醒,以体察黎民百姓疾苦,万万不敢做行尸走肉之辈。”

言语铿锵,眼睛里泪花闪闪,和刚刚佛殿之上的隐虚法师判若两人。

倒把邱用弄糊涂了:这究竟咋回事……

及至唏嘘稍定,隐虚方丈坐下,才娓娓道出原委:

“三十年哪!三十年哪……”隐虚方丈仍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自从老掌门委派弟子匿伏普法寺,不知不觉中已然过了三十年。”说到这,隐虚方丈摸摸自己已经花白的长须,喟然长叹。

不知觉竟然双眼泪流。

勾起了邱用强烈的好奇心:“难道方丈之前不是佛门子弟?”

“以前不是,但现在已然是了,”隐虚方丈苦笑,“想当年,我受命匿伏于此的时候,普法寺还只是个小小的庙宇,那时,我血气方刚,实在难以忍受这佛堂圣地的清规戒律,差点……”隐虚方丈说到这,自知失言,猛地刹住。

“差点咋的啦?”邱用问。

隐虚方丈居然不好意思地红了下脸,连忙摇头:“年轻气盛时的唐突事,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免得大长老见笑。”

邱用猜:不会那时你也偷看过女人的屁股?联想到啥?一个人嘿嘿地笑。

“大长老因何发笑?”隐虚方丈不解。

邱用怕拍隐虚方丈的肩膀,一副同道中人的样子:“彼此彼此,理解理解。”心想:真是难为他了,换做是自己,别说三十年,恐怕半年都熬不下去……

“对了,你刚说受命于老掌门,那老掌门究竟是谁?你为何三十年都不去找他?”一连串的疑问。

又让隐虚方丈泪眼婆娑。

“当年,老掌门刚下达完给我的指令,便毒发身亡,尔后,我便谨遵他老人家临死前的嘱托,即便期间闻听星门派纷争内乱,也绝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因为,老掌门千叮万嘱过,为了本派不至覆灭,一定要守住寂寞,直至新掌门出现。”

星门派?!新掌门?!

邱用越听越觉得不对头,星门派掌门不是白仪长老吗?

急忙问隐虚方丈:“您认识白仪长老吗?”

隐虚方丈闻言一怔:“白仪长老?!”但凝神想了想后,茫然摇头。

“怪了,既然您自称受老掌门委派,咋会不认识白长老?”邱用仿佛自言自语,苦思冥想片刻,终于醒悟。

因为隐虚方丈不是说:这都过了三十年吗?三十年中他从未参与星门派的内部纷争,所以不知道后来的掌门人就是白仪长老。

而几日前,白仪长老已经被官府折杀……

既然隐虚方丈不认识白仪长老,那为何要说等待新掌门的出现,难道白仪长老之后还有新掌门出现?

忽然想起在卯字号死牢白仪曾经让他跪拜磕头,又在他背上烙下一个太阳图案……

乖乖!!!

难道?难道!难道自己就是星门派的新掌门?!!

邱用联想到这里,浑身一个激灵,抖索不止……

“大长老,您这是怎么了?”隐虚方丈见邱用皱着眉头沉思半天后,竟然一下子像打起了摆子,急忙扶住他。

好半天,邱用才悠悠醒过神来,有气无力地问:“隐虚方丈,难道,难道我就是星门派的新掌门?”

隐虚方丈慌忙下跪。

“叩见大长老,弟子魏廉莨实不知新掌门突然莅临,才有失远迎,怠慢之处,还望大长老恕罪!”

原来果真如此!

但还是有一点弄不明白,自己又从来不认识他,隐虚方丈凭啥就认定他是星门派的新掌门,万一是山寨版的呢?

就凭背上的那个太阳图案?

把心中的疑惑告知隐虚方丈,还嘟哝了句:“你说是就是吗?又没举办仪式又没见证人。”

隐虚方丈正色道:“大长老所言非也,五行归元图只有星门派掌门人的独有真气才能烙印,绝不是其他手段能够摹刻的,再者说,除了各路长老,普通星门派会徒即便亲眼见到五行归元图,也不知道这是掌门人的特殊信符。”

“那隐虚方丈您是——”邱用似有所悟。

“我就是星门派东路长老魏廉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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