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捕快请示谷梁县令:“这厮如此狂妄,要不要严刑拷打一番,逼其供出同伙,一网打尽?”
谷梁维大人仍心有余悸,暗自思量:这等要犯,也不知是否真有奇异之术?万一大刑侍候中,逼其使出奇门遁甲功夫,穿墙脱逃咋办?或者,他果真如看上去一样身材单薄,不堪重刑被打死了呢?
罢了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多加些镣铐,打入死牢严加看管为好。
遂指令曹捕快:“暂将这飞贼押入卯字号死牢,容我这就修书一封,快马呈于越州太守魏大人,一切但等太守大人定夺。”
曹捕快提醒谷梁县令:“卯字号死牢已经押有一死囚,寅字号和酉字号尚且空着,是不是单独关押?”
谷梁县令眼睛一瞪:“这个本大人还不知道吗?故意将这厮和那死囚一同关押,目的就是为相互有个制约,何况,那死囚魏大人已有批示,不日即将问斩!”
见谷梁大人似有不悦,曹捕快也不敢再问,遂带领几个壮汉,给邱用加了两副镣铐,押入卯字号死牢。
…………
“咚”掀开地牢的铁盖,“哗啦啦”一把将满身铁镣的邱用丢进去。
漆黑一团,啥都看不清,邱用感觉撞到一个啥东西上,伸手一摸,毛茸茸一团,吓得失声尖叫。
“你喊什么?”黑暗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就是那个毛茸茸的东西发出来的。
难道这是个人?邱用不相信似的又循声一摸,原来是摸在他的脑袋上,头发撒开,和胡须连到一起,当然是个人。
“把你的狗爪子拿开!”那人一把将邱用的手拨开,使劲呸了几口,黑暗中,邱用摸到那人嘴里,还使劲抠了一下。
稍微适应了下黑暗,邱用这才看清,原来那是个扎须大汉,身上尽是伤疤,也戴着手铐脚镣。
“你是谁?”邱用问。
“先告诉我你是谁?”扎须大汉恶狠狠说,“你是因为什么罪被打入死牢的,来自何处?”
一提起被打入死牢的原因,邱用满腹冤屈。
“我真不知道你们这大唐咋回事?好端端的,我在十字街口要饭,莫名其妙就被抓到县衙,又只不过说了杨贵妃几句,居然就被打入死牢?太他妈黑了,比黑社会还黑!我要找律师申辩!”
邱用的话听得扎须大汉目瞪口呆。
下意识便伸手探邱用的额头,没事啊,一点都不烫,再仔细一看邱用身上,皮肤安好,除了臭点,其他啥都没有。
莫不是——官府特地找了会巫术的高手来试探他,故意用些神秘的咒语妄想破除他的占星大法?
扎须大汉猛然后退,往前伸出一掌,凌空发力,邱用忽然间感觉胸口一热,还未及反应,已经被击到墙上,“啪”,像一个肉饼贴在墙上,然后才缓缓落下,“哗啦啦”一阵乱响。
扎须大汉这才发觉邱用身上加了两副镣铐。
如此瘦弱的身材,才用了三分功力就被击打到一丈之外,看来全无功夫,扎须大汉不禁哑然失笑:有这必要加两副镣铐吗?
简直杀鸡用牛刀!
既已试探过,又见邱用身上镣铐重重,扎须大汉略微放下了心,过去一把提溜起邱用,把他拎到干草堆上坐下。
“问你,小子给我好生回答,你究竟来自哪里?官府为何将你我关在一处?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
已经领教过扎须大汉的功夫,邱用胸口依然还疼得厉害,不由自主往后退,躲到墙角发抖。
扎须大汉轻蔑地一笑:这种人,还能犯什么死罪?
“快快说来!”扎须大汉装着又要发力,邱用赶紧求饶:“大哥饶命,千万别再打我,你问啥我就说啥,保证绝无谎言。”
“我来自一千年后的现代,我是帝豪夜总会的保安,我啥坏事都没有做,只是在包谷地偷看了一个娘们的屁股,不,我不是有意的,只是进去解手,无意看到而已……”
邱用哆哆嗦嗦一通解释,当然,扎须大汉一句也听不懂。
一千年后?还是夜总会的保安?夜总会是比州府还大的衙门吗?保安是什么……
扎须大汉完全被搞糊涂了,眉头一皱:难道,这厮是官府从妖门邪派中寻来,特地针对他的占星大法?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凝神守住命脉。
见扎须大汉如临大敌,嘴里还念念有词,邱用莫名其妙。
半响,才大着胆子往前一步,“大哥,你这是咋的啦?”
“哼!”扎须大汉一声冷笑,“若你只是轻薄一妇人,为何要把你押入卯字号死牢?休得诓我!快说,你和狗官谷梁维究竟有何密谋?是不是要你趁我松懈,设计探问我的占星大法?”
一声猛喝,吓得邱用差点瘫软。
“我,我……”邱用张口结舌,简直百口莫辩,但刚刚扎须大汉说的最后几个字忽然引起他的注意:“等等大哥,你说啥占星大法?”
那天在十字街口,卖艺的白又美女侠离开后,米老翁不是曾提过:有个啥星门派,而且白又美的爹,不就是占星长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