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灵跪在地上，可她全身却散发着一种骄傲和自信。
这种骄傲和自信，老皇帝已经许久都没有看到过了，他一脸威严，目不转睛地盯着凤栖灵。
良久，才冷漠地说道。
“你……可有自信查出梅妃的真正死因？”
大秦和大夏虽然是姻亲国，看似和谐的关系下也是波涛汹涌，近两年，大夏隐隐有想要背叛入侵大秦的意图。
偏偏梅妃在这个时候死了，这让生性多疑的老皇帝不得不提高警惕。
可有自信？
凤栖灵没有说话，刚刚在梅妃寝宫内，因为有黎玄在，她有些事情是没有说的。
虽然不是很肯定，但是她有四成的把握自己没有看错，到底是对还是错，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剖尸验证了。
“皇上，能不能屏退左右？”
这话一说，老皇帝立刻知道有隐情了，挥了挥手，示意一旁伺候的太监宫女出去。
“皇上……还是让老奴候着吧，万一……”
蔡公公的话没说完，就听到凤栖灵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是怕她在这里暗害皇帝吧！别说她不敢了，就算是她敢，就凭这个十六岁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好歹老皇帝也是武将出身，他们还真看得起她！
老皇帝明显是感到了凤栖灵的不屑，他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
“蔡全，退下！”
御书房再无旁人的时候，老皇帝端坐在龙椅上，上下打量着凤栖灵。那双似乎能够洞察人心的眼睛里闪着无情和冷漠。
“现在可以说了吧！”
“皇上要答应民女不管民女说出什么，都要保住民女的性命！”
凤栖灵惜命，尤其是到了这里更加的惜命，上天能够给她第二次活命的机会，不可能再给她第三次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再说，她有十足的自信能够在这个地上活出精彩。
“好，朕答应你！说吧！”
凤栖灵淡淡一笑，低头思索了片刻，再抬头看向老皇帝的眼神里全是严肃，精致的小脸上也充满了认真。
“经过民女的初步检查，梅妃娘娘很可能是因为堕胎之后护理不当，感染炎症而死！”
“放肆！梅妃进宫三年从未有过身孕，怎么可能会因为堕胎而死！”
老皇帝的手重重地拍在龙案上。凤栖灵这话分明是在说他被戴绿帽子了，而且还差一点就喜当爹了！
别说他是皇帝了，就算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这也是对男人自尊的侮辱！
“来人，把凤栖灵拖出去砍了！”
“皇上，是不是因为堕胎而死，只要让民女剖尸验证，就能够得到答案！”
凤栖灵毫不畏惧地看着老皇帝，眼神澄净丝毫没有被老皇帝的话给吓到。
“皇上难道想承担梅妃娘娘无故死亡的责任？只要能够让民女剖尸，民女一定能够证明，梅妃得死和我们大秦无关！”
一定能够证明梅妃得死和我们大秦无关！
不得不说，老皇帝被这句话给打动了，两国虽然是姻亲国，但是大夏总是仗着兵力强盛经常挑衅大秦。
如果凤栖灵真的能够证明，梅妃在宫中私通的话，老皇帝也就正好有和大夏重新谈判的筹码了。
这一次，老皇帝浑浊双眼迸发出从未有过的光彩，虽然内心期待可他脸上却没有半点泄露。
“好，朕就让你去剖尸，可朕得告诉你，如果你证明不了自己所说的话，那就别怪朕让人砍了你的脑袋！”
能不能换个词啊，动不动就砍头，真没有新意！
虽然心里鄙夷，可凤栖灵不得不说这毫无新意的警告对她还真有作用。
“那就请皇上派两名稳婆跟民女一起。免得到时候皇上质疑民女作假！”
一想到能够拿到和大夏谈判的筹码，老皇帝对凤栖灵不恭的态度也就自动忽略了。
大手一挥就同意了凤栖灵的请求，蔡全本已推开了御书房的门，这时也长舒了一口气。
“奴才这就带凤姑娘回倚梅园！”
“嗯，顺便让太医院的人挑两个可靠的稳婆。”
倚梅园，穆奇阳看到凤栖灵去而复返，脸上的嘲讽那是一点都不掩饰。
“哟，凤姑娘对吧，听闻你是商女出身？”
本已经走远的凤栖灵听到这话，立刻停下了脚步，悠悠转身，看向穆奇阳的眼神里却是平静无澜。
“三皇子的消息真灵通，我确实出身商女，有什么不妥吗？”
“哈哈哈！没什么不妥，本皇子可是听闻，在大秦商人的地位很卑贱，对不对？”
凤栖灵双手紧握，看着穆奇阳那张脸，很想上前狂扁一顿，可她还是忍住了。
“那么敢问三皇子，你全身上下除去商人的东西，还剩下什么？也就只剩下你的出身和那一身皮肉了吧！所以，你又有什么可骄傲的？又能够比我这个商女高贵几分？”
“你……”
“至少我凤栖灵不偷不抢，凭自己的双手吃饭！不像某些高贵的皇子，只是一个卑微的寄生虫而已！”
凤栖灵这些话说完还不算，转头的时候更是不屑地瞥了穆奇阳一眼，那种鄙夷和看不起的眼神，让穆奇阳怒火冲天。
他几步走到凤栖灵的面前，挡住了她往前走的路，冷冷地看着她。
“你想对公主剖尸？”
“是！”
“你敢！”
梅妃原是大夏的永和公主，是穆奇阳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两人关系一向很好，所以在听到老皇帝传过来的旨意后，他是最生气的一个。
“我既然受皇上委托来查梅妃娘娘的死因，就要全力找出真相！除非三皇子一早就知道娘娘死的蹊跷，不愿意把真相公布出来！”
凤栖灵丝毫不惧地对上了穆奇阳的双眼，这里是大秦，她又有老皇帝的旨意，她怕什么？
“本皇子说不准就是不准！”
穆奇阳说的话一落，他的随从也就都跟了过来，把凤栖灵围了起来。
“我说剖就得剖！”
凤栖灵双眼平静，丝毫不让地看着穆奇阳，这个时候她更多的是作为法医的专业。
“有本皇子在，看谁敢！”
“除非三皇子想隐瞒梅妃的真正死因，用来诬陷我大秦国！所以才不敢让我剖尸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