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咳、咳!”在伊小萌的小公寓内,思天卓被自己刚喝下去的水呛到了。

“你慢点!”伊小萌一边拍着思天卓的背,一边说道:“就是我爸说要把公司转让给你啊!”

“来,你过来。”思天卓拉着伊小萌的手,坐在床边,看着伊小萌:“你是不是开玩笑啊?伊氏广告公司虽不是家喻户晓,但是口碑一直不错,现在无端易主,会出事的。”

“唔...”伊小萌一边咬着自己的右手食指,一边眨巴眼睛,歪着脑袋思考着,就在这些动作快把思天卓萌化的时候,她又说道:“我不懂诶,算了算了,到时候我爸会来找你的。”

“怎么能让你爸来呢?”思天卓揉了揉伊小萌的头发:“有空我去拜访他,对了,那你爸是怎么打算的呢?把公司给我以后,当个普通老百姓?”

这时候,伊小萌脸上泛起红晕,低着头娇容含羞的说道:“其实我爸是想把公司作为给我的嫁妆的。”

“哦。”思天卓故意用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嗯?”伊小萌眉头微皱,嘟着嘴说道:“你不娶我吗?”

思天卓看着伊小萌眨巴眼睛,我见犹怜的样子,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说道:“亲一下就娶你。”

伊小萌对着思天卓吐了吐舌头:“略...就不亲。”

思天卓将手放在伊小萌的肩膀上,朝自己这边一用力,而伊小萌也没想着躲,就朝着思天卓这边倒了过来,而思天卓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也忽然一阵全身无力,被伊小萌这一下给扑倒了。

伊小萌扑在了思天卓的身上顿时脸红,在思天卓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就和思天卓一样,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思天卓也没想对伊小萌怎么样,任由她挣脱了怀抱。

“分手那几天你怎么过的啊?”伊小萌问道。

“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呗!”思天卓笑道。

“哼!”伊小萌忽然转过身,背朝着思天卓,说道:“你不爱我了。”

思天卓自然知道伊小萌这是在撒娇,于是他也转过身,从背后抱住伊小萌,感受着伊小萌朝着他怀里靠了靠,思天卓笑道:“听我给你讲啊!星期一的时候,你七点半下楼,在楼下的早点铺里买了一杯豆浆,两个包子,中午在二楼吃的小鱼米线,晚上十点下班,一个人去吃的火锅,吃着吃着还掉眼泪了。”

提起星期一,思天卓撇了撇嘴——星期一的时候白诗婉还真的让他在所有人面前读检讨书了。

听到这儿,伊小萌忽然转过身,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思天卓说道:“你跟踪我?”

思天卓笑了笑,将脸贴在伊小萌的脸上,说道:“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要保护你,就像之前我那么干脆的跟你分手,还有我在你身边安排的那些人,都是为了不让你受到伤害。傻瓜,我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你呢?只是...以前做了好多错事,让你受委屈了,所以一直没来找你而已。”

热气吹的伊小萌耳朵直痒痒,她没有说话,只是把思天卓抱得更紧了。

回来的路上,思天卓一直在纠结,一是纠结要不要把跟白诗婉住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伊小萌,毕竟纸包不住火,可是又该怎么跟她说呢?另一个是纠结现在自己定力怎么这么差,刚才只是与伊小萌抱着,身体里就一阵气血翻涌。

摇了摇头,思天卓便继续开车了,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思天卓正要开过去,却见一个交警走了过来,对思天卓一敬礼:“同志,请出示您的驾照。”

思天卓没在意,就打开窗子将驾照递了出去,就在交警伸出手接过驾照的瞬间,思天卓忽然看到了交警白手套上的一丝血迹,与此同时,思天卓感觉到了来自那交警的杀气,奈何他的伤势未痊愈,于是打了个响指,只见一个不知道从车里哪个地方来的红色袍子从车窗飞了出去。

这时候,“嘭”一声,车子一阵不稳,这声音是来自车顶的,思天卓不用想也知道,那人飞到车子上了。

这时候,“唰唰唰”三声,思天卓耳边几缕寒意飞过,再看车顶上,有三个很细的针眼。

哎呦我这暴脾气!这是我的新车啊,我自己都舍不得蹭一下子,你现在咔咔咔给我整出三个窟窿眼儿!你这不没事儿找削呢么?咦?不对,我怎么一副东北口音了呢?

车顶上那哥们儿飞出去三根针以后,正在得意,却听一阵破空声从右边传来,于是他急忙向右边转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就在这时,车里思天卓的声音传来:“留活口!”然后车顶上这哥们儿才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阵阵寒意,他小心翼翼的转过头,看到一个一身红色袍子的人正盯着自己,而脖子上的那阵寒意,来源于一张扑克牌。

魔术师?!唉呀妈呀!这魔术师以前不是跟着毒眼那瘪犊子整事呢么?今天咋就遇上他了呢?这给我一顿吓的!

“不是,不是。”那人不敢动分毫,只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我说哥们儿,都是混江湖的,咱这样,你看,我也没伤到他,他也没打算弄死我,你就放哥们儿一条生路,到时候哥们儿请你去俺们那旮旯呲猪肉炖粉条。”

感受到魔术师身上忽然而来的杀气,这个人咽了咽口水,乖乖闭上了嘴。

那人只感觉眼前一红,原来自己是被魔术师的袍子包裹住了,再一睁眼,自己已经来到了车里。

不多久,车停在了一条小巷子里,三人下了车。

“不是,哥,你看咱都是文明人,扯那些打打杀杀的干啥,不如咱去找个有情调的餐厅,来一盆猪肉炖粉条,那家伙我跟你说,配上二锅头,诶呀那叫一个...”感受到魔术师身上的杀气,那人立刻住嘴了。

“我终于知道你的可怕之处了。”思天卓伸出右手,摊开手掌,手心里躺着许多根细细的针,继续道:“好好先生强哥,今日我算是见到了。表面上跟对手说着一些有的没的来分散注意力,实际却是暗藏杀机,几句话的功夫就能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飞出去几十根针,果然厉害。”

那人额头微微渗出汗水,但是表面上依旧是大大咧咧的:“哥,你看你,真幽默!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回头咱留个微信,要不咱扫一扫或者摇一摇吧?再不然你喜欢附近的人也行啊!”

“我不喜欢附近的人,我喜欢杀人。”思天卓淡淡道。

那人见思天卓身上满是杀气,于是开口道:“好了好了,我强哥今天算是栽在你手里了,既然没能杀死你,那我也活不了了。实话告诉你吧,毒眼没死,和上次在他的别墅里一样,这次还是他请我杀你的。既然失败了,如今我只能以死谢罪了。”说完,那人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就欲朝着自己的咽喉割下去。

这时候,思天卓将手里的一根针弹向那人的胳膊,那根针扎在了那人胳膊的一个穴位上,那人的胳膊瞬间失去力气,匕首掉在了地上。

“谁不知道好好先生强哥是金刚不坏之身啊,一把匕首就能自杀,你玩我呢?”思天卓似笑非笑的看着有些慌张的那个人:“说吧,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嘿嘿。”那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都是明白人儿,也不整那些没用的,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这次来就是想跟着你混,俗话说良禽择那啥那啥,反正你看,咱能一起整事儿咱就整,不能整也拉倒,以后江湖上遇见也当个熟人儿。”

这下换思天卓心里没底了,这个强哥平时说话就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很难让人确定他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但是如果能将其收入麾下,寒刃的实力肯定会增强一大截。

“这样,你先走吧。”思天卓进了车,摆了摆手:“毕竟寒刃不是我说了算的,等我们商量出结果了我会找你的。还有,以后能不杀人就尽量不要杀人了,特别是无辜的人,快把你手套上的血处理一下吧。”

魔术师的眼睛由红色变为黑色,也进了车。

那人开始还是笑着,后来却是愣了愣,看向自己的手套,果然有一丝血迹。见思天卓的车已经开远,那人皱了皱眉,擦了擦脑袋上的汗,一阵风吹醒了他半天的恍惚,他这才想起来用另一只能动的手拿出了手机,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哈哈哈...”凯旋市,青龙看着手里的照片,说道:“这是在做给我看啊。有了魔术师帮你,你以为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然后青龙微微转头,说道:“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身后一个一身西装的人弯下腰,一脸恭敬的说道:“都安排好了。”

“嗯。”青龙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次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脱身!”顿了顿,青龙继续说道:“上次那批货他们不满意?”

身后那个人依旧是满脸恭敬,说道:“是,他们说那批货不够纯,而且分量也不够。”

这时候,青龙微微咳嗽了一声,只见他身后的一个黑暗角落逐渐显出人形。青龙继续道:“鬼魅,你知道该怎么做。”

一声叹息从黑暗处传来,没有感叹,没有悲伤,似乎只是对青龙做了回应,然后只见一条影子从窗子缝隙间爬了出去,无声。

此时思天卓和魔术师都坐在车上,思天卓开口道:“连你也没办法看穿他的心思?”

“嗯。”此时后排的魔术师已经摘下了面罩,声音也变为正常:“这个强哥为人圆滑,很难有人揣测出他的心思。”

思天卓耸了耸肩:“那你觉得该不该让他加入呢?”

“总觉得事有蹊跷。”周云展说道。

“算了,给自己身边放个定时炸弹,瘆的慌。”思天卓打了个寒战,继续道:“对了,话说你是怎么就想通了,弃暗投明加入我呢?”

思天卓表情满是期待——快说我是个正直,帅气,有魅力,有才华,能够主宰一切的人!快说快说!

“因为我姐说你是甲骨上的那种人。”周云展玩着手里的扑克牌,无视了思天卓的表情。

“呃。。。”思天卓揉了揉自己的脸,表情恢复正常:“你就这么听你姐的话?你加入就没有你自己的原因吗?”

听到这个,周云展笑了笑:“做惯了杀手,看多了那些明面上称兄道弟,暗地里刀光剑影的处世之道,偶然看到你对兄弟的那种重义气,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做戏,不过我不在乎,就算是做戏你也比有些人要强,这世上还有许多人连这样做戏都不肯。”

思天卓耸了耸肩,看来还是需要时间让周云展融入寒刃啊!

与周云展一起回到学校,思天卓带他去了白诗婉那里,毕竟他请假这么多天,来到学校需要在班主任那里说一声。

思天卓被白诗婉数落了一顿后,带着周云展走了出来,心里很是郁闷——

周云展能来签到是我带的他好吗?你不用这么埋汰我吧?我不就是有几次没打招呼就出去了吗?再说了,我出去是有正事儿,又不是去扯淡,哎呀妈你给我这样一顿埋汰啊,你等着啊,我找机会我给你削...算了,就白诗婉这种脾气,我也就只能给她削苹果了。

咦?不对,我怎么还是东北口音?一定是被那个强哥传染的!

周云展则是幸灾乐祸的拍了拍思天卓的肩膀,笑着回了宿舍,留下一脸黑线的思天卓。

闲来无事,思天卓在校园里转悠,一边走一边看着来往的人群,慢慢地来到了校园中央的那片湖。忽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苏含雪。

思天卓笑了笑,走向苏含雪,但是他越走越觉得不对——在湖边那条小道上,苏含雪怎么一直朝着湖那边走呢?这都快到湖边了还不停下来!这丫头想不开么?

心中暗道不好,思天卓急忙加快脚步,冲了过去,就在苏含雪下一步就要踏入湖水里的时候,思天卓在身后抱住了她,然后转了半圈,将她放在了小道上。

“你要自杀?”思天卓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笑意的苏含雪,说道。心里却想:为什么今天我遇到的人都不正常呢?

“不是啊。”苏含雪坐在了小道旁的椅子上。

“那你...”思天卓指了指那片湖,说道。

“刚才我闭着眼睛从小道走向这片湖,我想看看是我先掉下去,还是你先赶过来。”苏含雪依旧是满脸笑意。

“你怎么知道我就在附近?”思天卓坐在苏含雪旁边,拿着刚刚摘下的一片叶子在手里把玩。

“直觉。”苏含雪对思天卓笑了笑,就转头看向那片湖了,湖里还有一些刚刚睡醒,才想起来开放的荷花,随风点缀着云都大学。细风将她的头发吹了又吹,苏含雪理了理耳边的长发,用叹气的语气说道:“我还没追到你呢,怎么舍得自杀?”

思天卓也看向那片湖,想让湖水洗去心中的紧张:“虽然我对美女的要求从来都是无条件顺从的,但是...”

“你是紧张吧?”苏含雪打断了思天卓的话,转头看向思天卓:“看见美女就会紧张,我可是很了解你的。”

“呃...不要这样看着我。”思天卓被说中了心思,伸手将苏含雪的脸转向一旁,继续道:“我只是想照顾好你这样的老年痴呆,为社会做点贡献,看你无聊的跳湖玩儿,应该是老年痴呆的晚期了。”

“老年?痴呆?”苏含雪转过头,伸手摸了摸思天卓的头发,一脸幸灾乐祸:“既然你都说我是老年了,呐,乖孙子哟!”说完,苏含雪咯咯咯的笑了出来。

思天卓一脸黑线的看着笑个不停的苏含雪。

足足有一分钟,苏含雪不再笑了,咬着嘴唇看向思天卓,思天卓则是咽了咽口水,看向别处——没办法,现在的苏含雪眼眸剪水,脸带红晕,秀色可餐的,怎么看怎么把持不住。

美人如花,碧水云霞。

这时候,苏含雪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取出两张什么东西,递给了思天卓。

“许才子的演唱会!”思天卓接过那两张票,眼前一亮:“我还没去过许才子的演唱会呢!”

“就知道你会喜欢。”苏含雪笑了笑:“也不枉我熬夜在网上抢票了。”

“玉花市...”思天卓眉头微皱:“演唱会是在晚上,那我们看完演唱会也赶不回来啊!”

“我们可以住在酒店啊!”苏含雪说道。

“住酒店?”思天卓面露猥琐,看着苏含雪:“开一间房?”

“好啊!”苏含雪两个字就让思天卓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思天卓讪笑一声,想要缓解尴尬:“我开玩笑的。”

他心里却是想道:现在的女生都怎么回事啊?话说刚才不应该是她一脸娇羞的说讨厌,然后我再大笑两声,说你来追我呀这样的情节吗?这怎么...看来现在的女生不能再调戏了啊!

“你以前...”苏含雪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问道:“没有跟伊小萌去过酒店吗?”说完,苏含雪不时抬起头看向思天卓。

“没有啊。”思天卓靠在椅子上,将手放在脑袋后边,叼着叶子的嘴含糊不清的说道。

听到这个,苏含雪“哦”了一声,然后说道:“你最喜欢许才子的哪首歌啊?”

“不煽情。”思天卓说道。

“我喜欢七号公园。”苏含雪也靠在椅子背上,继续说道:“你唱给我吧。”

思天卓笑了笑,正要说话,手机却是响了,一接电话,那边是唐雨儿的声音:“喂,你在忙吗?”

看了看身边的苏含雪,思天卓说道:“这个...不太忙。”

“呃...”唐雨儿说道:“那我再找机会给你打电话吧!”

“不用不用。”思天卓说道:“你现在就说吧。”

“我是想找你出去谈一谈军训演出的事情,所以...”唐雨儿说道。

思天卓正在纠结到底是陪哪个女生的时候,旁边的苏含雪开口道:“我忽然想起跟室友约好了出去买东西的,你有事先去忙吧。”

思天卓先是愣了愣,继而点了点头,对电话里说道:“那我们约个地点吧!”

将苏含雪送回宿舍后,思天卓直接去了与唐雨儿约好的咖啡厅,而苏含雪则是在宿舍的窗边看着思天卓的背影,然后拿起手机看着一条短信,表情变得落寞。

手机的光映着她惨淡的表情,那是从未在思天卓面前表现出来的绝望。

到咖啡厅以后,思天卓发现唐雨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即使只穿着简单的短袖,也那么出众,只见她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轻轻搅动着手里的咖啡,阳光下显得有些慵懒,几缕头发在她鬓边轻轻晃动,如墨玉一般的眼睛盯着杯里慢慢转动的咖啡。这样的景象,让思天卓的心也跟着咖啡转动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你等很久了吧?”思天卓坐下,平静了一下心情,拿出了他自以为最好看的笑容给了唐雨儿。

“没有。”唐雨儿的笑容把苦苦的咖啡也变甜了:“我也是刚到。”顿了顿,唐雨儿继续说道:“白老师说你接受了邀请,所以我才找你的,没有太冒昧吧?”语速不紧不慢,语气不扬不抑,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没有没有。”思天卓摆了摆手,说道:“反正我也是闲着,倒不如找点儿有意思的事情。”

“那就好。”唐雨儿笑了笑,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文件递给思天卓:“呐,关于这次演出,我准备了一些素材。我喜欢古典,你喜欢诗词,所以我找的都是这方面的东西,你先看看,然后我们商量一下具体的内容。”

思天卓点了点头,接过手机,唐雨儿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本书,翻开后捧在手里看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凯旋市,青龙的私人会馆里,一个满是狼狈的中年人正站在青龙的面前,身体微微颤抖:“龙、龙帮主,您可要帮帮我啊!”

“帮你?”青龙坐在沙发上,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玉器,一边说道:“李老板,您也是生意人,不会不知道商人逐利这个道理吧?”

那个被叫做李老板的人正要说话,却见青龙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报纸,说道:“鬼魅干得不错,阿良也干得不错。李老板啊,你这名字不错,李江山,可惜你现在连自己的江山都保不住了啊!”说完,“啪”的一声,青龙将手里的报纸摔在了茶几上。

李江山看向茶几上的那张报纸,上面写着:一富豪惨死家中,生前曾涉毒,警方猜测与黑帮斗争有关。李江山也是聪明人,他知道这件事是青龙干的,他也知道以青龙的实力,自然一般不会让这种事败露出来,这次青龙故意让人将这件事报道出来,是给某些人看的。

李江山的脑袋上都是汗水,但是他不敢擦。咽了咽口水,李江山说道:“这次龙帮主只要愿意帮我东山再起,我愿意奉上两份大礼。”

“说来听听。”青龙淡淡道。

“第一份礼,想必龙帮主知道毒眼没有死吧?”李江山说道:“现在他就在我那里,这毒眼可是一个好棋子啊,特别是对您龙帮主来说,如果用得好,这思天卓的寒刃也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那依你之见,我该怎么走这步棋呢?”青龙说道。

听到这个,李江山眼前一亮——有戏啊!于是他擦了擦脸上豆大的汗珠,上前一步,面带恭敬,谄媚的笑道:“毒眼是之前云都市的地头蛇,势力虽然没有您青龙帮这么大,但是他手下也是有不少人愿意为他效力的,所以,如果现在毒眼回去,那些愿意追随他的人肯定会动摇,那思天卓的寒刃还没形成不就垮了么?”

青龙先是笑了笑,继而面色一凛,“啪”一拍茶几,看着被吓得退了几步的李江山,瞪大眼睛:“方才我已经和李老板说过我是生意人了吧?这做生意虽然不能完全把筹码交给对方,但是最起码需要有一定的信任!你以为之前盯上毒眼的只有思天卓吗?毒眼的死是经过了上头默许的,为的就是杀鸡给猴看,让我消停点儿!你现在告诉我毒眼没死,看来李老板不够诚意啊!”

李江山脸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掉,他颤抖着身体,眼睛飘忽不定:“龙帮主,实话告诉您吧,我找到的是毒眼的孪生兄弟,跟他的样子是一模一样的,足够以假乱真了。”

“哦?”青龙眉毛一挑,死盯着李江山的眼睛,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就在李江山的汗水快要浸透全身的时候,青龙又开口了:“嗯,这第一份大礼我很喜欢,那第二件礼物呢?”

“第二件礼物...”李江山看了看青龙身边的几个人,面露难色。

“他们都是自己人,你说吧。”青龙接过手下递来的一杯酒,酒水他那冷漠的表情简直快要将这杯酒冰冻起来了。

“是,龙帮主。”李江山喘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当初我从唐都李家分出来的时候,给我自己留下了一点筹码,那就是甲骨。”

“甲骨?”青龙脸上淡淡的笑意融化了他的冷漠:“这甲骨啊,第一,对我没有什么用,第二,哼...李老板之所以愿意把它交出来,是因为知道它是个烫手山芋吧?甲骨于你于我都是一样的,都是定时炸弹,走到哪都会被人盯上,我何必自找麻烦呢?”

“现在炎黄费尽心机找那三十六块甲骨,您要是能有一块,那您就有跟炎黄谈条件的资本了啊,这...”李江山有些急了。

“哈哈哈...”青龙站起身,走到李江山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之大让李江山微微呲牙。

只听青龙说道:“李老板真是聪明人,这笔生意我们就算谈妥了,放心吧,只要李老板愿意全力配合,青龙帮愿意拿出百分百的诚意!”说完,青龙将手里的酒放在李江山的手里,离开了会所。

李江山看着青龙一行人离开,然后咽了咽口水,用袖子将脸上的汗水擦干净,把手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也离开了会所。

此时,咖啡馆里的思天卓正在看着那些素材,一个女人的声音打破了咖啡馆里的宁静:“这是什么东西啊?你们咖啡馆里怎么能有这么脏的东西?快赶出去,恶心死了!服务员?服务员呢?”

这个女人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众人都循声望去,却见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正怒目而视着门旁一个靠在墙角的男人,那男人穿着破烂的衣服,破烂的鞋,蓬头垢面,紧紧地靠着墙,眼神里满是不安。

“赶紧给老娘滚出去!”那女人忽然起身,冲着那个男人喊道:“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这是你这种档次的人能来的地方吗?你还真以为人无高低贵贱之分啊?快滚听到没?恶心死了!”

这女人用纸巾捂住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还不停的扇动,那嫌弃的表情扭曲得简直能把她脸上的粉搓下来了。

“我...我在外面热,我就、就进来凉快一会儿,等会儿、等会儿我、我就走。”那男人声音微小的说着,表情满是局促,脸上本来就有些脏,这样让他显得更加难堪了。

“呦...狗还知道热呢啊?”女人尖锐的声音让许多人都微微皱眉:“你哈哈气不就能散热了吗?快滚听到没?我不想动手啊,怕弄脏我的手。”

思天卓正要起身,唐雨儿却是先于他起身了,思天卓笑了笑,顿时对唐雨儿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产生了兴趣。

思天卓的注意力一直在唐雨儿那边,那个女人要是敢对唐雨儿动手,他绝对能在第一时间过去把那女人嘴里的牙打出来。只是这货天生神经病的风格让人看起来有些无语:

只见他拿起手里的咖啡,喝了一口,正要闭上眼享受这一刻的浪漫,享受这一刻的丝滑,正要用自己俊朗的外貌和绅士的动作来勾搭,额,不是,来吸引咖啡馆里的美女们,却是一口喷了出来——这咖啡都放这么久了,为什么还这么烫!!!

额,不说这个神经病了,我们说说唐雨儿,她笑着对已经走向那个人的服务员说道:“他是顾客,你们这里有赶顾客走的道理吗?”

那服务员看向唐雨儿的眼神直直的——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美女呢?她是仙子吗?她的身后好像有一道光环,她...

“给他一杯咖啡。”唐雨儿的声音不喜不怒。

“哦,哦。”服务员这才如梦初醒:“好的好的,您稍等。可是他...”服务员指了指那个流浪汉。

唐雨儿眉头微皱,走到流浪汉的身旁,弯下腰将流浪汉扶了起来,这让思天卓眼前一亮。

“我说了,他是顾客!给他一杯咖啡!”说完,唐雨儿对流浪汉说道:“我们那里还有空位,你过来吧。”

服务员脸色尴尬,急忙去准备咖啡了。

流浪汉表情带着纠结,脚下朝着一旁小步的移动:“姑娘,你不用这样的,我一会儿就出去了。”

“你出去有事儿吗?”唐雨儿问道。

“没事。”流浪汉低下了头,声音更小了:“我没家,没处去,每天就在外面到处跑。”

“既然没事,那就跟我们坐一块。”唐雨儿拉着那人的胳膊,就欲朝着座位那里过去。

“哟...”又是那女人的声音:“姑娘,你拉着那个东西,不怕脏了你的手啊?要是我啊,我就直接把他扔到垃圾箱里了。”

思天卓看向这个女人,有些反胃——厚厚的白粉像是被倒在脸上一样,大红的嘴唇不知道涂了多少层口红,说话的时候嘴和脸的动作丰富的像是一出戏。

听到这话,流浪汉面露难色,脚不由自主的朝着身后挪动着,唐雨儿先是皱了皱眉,继而对流浪汉笑道:“走吧,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坐一块儿也没什么。”

流浪汉看着唐雨儿的笑容,也笑了笑,就欲跟着唐雨儿去了,这时候那个女人又说话了:“啧啧啧,有些东西还真的把自己当人了啊?人家让你去你就去了?你跟人家是一个档次的吗?”

任凭唐雨儿性格恬淡,听到这个女人一而再的挖苦,心里也是来气,正要朝着那个女人走过去,却感觉胳膊被人拉住了,一回头,却见思天卓正满脸笑意。

“哎呀,雨儿。”思天卓装作一本正经的看着唐雨儿,说道:“你没听人家说吗?人有高低贵贱之分。”

听到这个,那个女人眼前一亮——知己啊!呦,还这么帅,正对老娘的胃口啊!

她用手托了托自己的胸,刚要走过去和跟思天卓“寒暄”一番的时候,思天卓却是继续说道:“你看看你,这么淑女的,怎么能跟那个泼妇一般见识呢?这不是降低了你的档次了吗?”

唐雨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思天卓则是故作严肃道:“还笑!这是人生道理,木鱼的响声大是因为它心里空,这人也一样,叫声大,想通过贬低别人来提高自己所谓的人生地位,也是因为内心空虚,懂了吗?”

唐雨儿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

思天卓看向那个流浪汉,说道:“我们都是朋友了,来,你坐吧。”

流浪汉见此,顿时心生感激,眼泪不由得流了出来,唐雨儿顿时慌了神:“你别哭啊,你...”话未说完,思天卓给了她一个眼神,唐雨儿会意,扶着流浪汉坐在了座位上。

“你说谁泼妇?啊?”那女人脸上的春意完全消失了——小兔崽子,敢说老娘是泼妇?

轮撕x,老娘可是祖宗级别的!只见这女人瞪了思天卓一眼,语气里满是调侃:“你就好了?小白脸!还有那个娘们儿,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肯定是晚上...”看到思天卓走了过来,那女人住了嘴,端起咖啡来掩饰心里的恐惧。

“我都不惜的说你,你看看你,捯饬的人模人样的,这怎么净不干人事儿的呢?”思天卓说道。

“哎呦我去。”那女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骂街是吧?保安呢?保安,给这个人轰出去!”

“唉...”思天卓说道:“俺们那旮旯有句俗话,叫做能动手就尽量别吵吵,我...”说到这儿,思天卓面露难色,这让那女人一阵得意:小子,装不下去了吧?

但是思天卓心里却是道:我怎么说话还是东北口音呢?唉呀妈呀太扯淡了,口音整不过来了。

那女人正要说话,却听“啪”的一声脆响传遍了整个咖啡厅,这女人脸上出现一个鲜红的手印。

“这个是教你尊重人。”思天卓说着,又是反手一巴掌,“啪!”

“这个是告诉你人无贵贱之分。”思天卓说着,又是“啪!”一声,那女人脸上又多了一个红手印。

“这个是告诉你,你现在该离开了。”思天卓说着,正手反手两下“啪!”“啪!”

“呃...”思天卓摸了摸脑袋,说道:“不好意思啊,多打了一下。诶诶诶,你别走啊,我给你道个歉行不?”

看到那女人气汹汹的朝着门外走去,本来安静的咖啡馆发出了纷纷的叫好声。

思天卓则是耸耸肩,回到了座位上。

被那女人一闹腾,唐雨儿也没有了继续说那些事的兴致,询问过那流浪汉的情况后,她正要给那流浪汉找个住处,却见思天卓对她摇了摇头。

思天卓从兜里掏出一张卡,交给那流浪汉,说道:“这里有一万多块钱,密码是六个九,这些钱足够你去做个小生意了,至于这生意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全靠你的能力。这一万多块钱,如果你到时候有能力还给我就还,实在不行我也不勉强。当然了,你拿这些钱去干别的事我也不管,因为现在这钱是你的了。”

流浪汉正要说话,却见思天卓笑了笑:“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我们都是华夏人,要有骨气,腰挺直!”说完,思天卓起身拍了拍流浪汉的肩膀,与唐雨儿一起离开了。

“为什么呢?”路上,唐雨儿开口道。

思天卓自然知道唐雨儿说的是什么,于是他开口道:“人啊,活着总要有个奔头,给他一些钱,他就有了为生活打拼的资本。如果他是个有骨气的人,这笔钱对他来说就是翻身的工具。而至于最终他拿这笔钱干什么,就看他怎么选择了。”

“那是一万多块钱啊,你就这么给他了?”唐雨儿问道。

思天卓笑了笑,看向远处,说道:“以前作孽太多,现在来赎罪,多做点好事,积点阴德咯!”

夕阳下,几只飞鸟伴着云彩缓缓地飞翔。

“一起演戏的感觉真好啊。”思天卓看着夕阳,笑着说道。

唐雨儿转头,正要说话,却见霞光洒在思天卓的脸上,一如书中惊鸿一瞥的少年,微黄的光晕仿佛是从时光的那一头来的,见此场景,她连忙看向别处:“是啊,能和你这样的大才子一起在那么多同学面前演出,我也感到很荣幸。”

思天卓笑着耸了耸肩,没有再接话——他说的演戏不是指军训慰问的演戏,而是刚才那场戏,毕竟出门的时候刚好遇上一个需要帮助的人,而且刚好身上带着一张卡,这样的巧合可不太多,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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