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暗访

刘俊杰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对中意公司考察了解一下。

他不想为朱涛报了仇却自己为虎作娼。

得到的结果会怎么样?他的心里没有底。如果得到 的答案是中意公司的确做着惠及大众的事情自己就会毫不犹豫的回到唐忠诚身体。如果万一得到的调查是否定的,他也算彻底对唐忠诚他们失望了。也就不抱着利用他们的资源来惩处罪恶。

如果此时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让他选择,他决对走另一条。自己当时铁了心出来,再回去面子上情何以堪。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调查清再看情况吧。

在中意公司的那几天里,老罗跟刘俊杰讲了下他们的一些材料的供应厂家。很多的厂家是在山上开发出毛坯原来再卖到中意公司进行深加工再卖到别处的。

记忆时他印象很深的有一家叫“维新”的采石厂。地址他也还记得。他想把那里做为第一站进行暗访。

经过一路的坑坑洼洼的泥泞啃路他终于到叫“大坳山”的地方。

周围都是高山,只有一条狭窄的公路通行。

到达群山脚下,看到几个搭建好的工地那种铁皮房,房子不远处几个碎石机在运转着,发出很大的噪杂声。旁边还堆放着像座小山似的碎好的石子。

他刚下车一个中年人就看到了他。

“请问你找谁?”

“我想找一下你们的老板谈点事情。”

刘俊杰特意今天提了个手提包,头发也梳得发亮。让人一看就有点像个小老板的派头。

中年男人打量了他一番说:“那你跟我来吧。”

接着,中年男人就将他带上了一栋铁皮房的二楼。

到到房间门口中年男人指了指里面说:“我们老板就在里面”然后就转身走了。

“咚咚”刘俊杰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他眼前。

两个四目相对,一时间竟都呆住了。

“是你?想不到竟然在这里还能遇到你。”微胖的中年男人很激动地说道。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你竟是这里的老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叫韩青对吧。”

“你记性真好,快请进吧。”

进了他简陋的办公室,韩青立即很热情的给他泡茶。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如果当时不是你救了我,我现在可能早就成了河里的孤魂野鬼了。我当时也糊涂了,忘了叫你留手机号给我了。后来我再想去找你,当面谢谢你但是找不到。今天总算有机会还能让我再见到你。”

“不用那么客气,都是小事情。对了,你现在怎么样了?”

“经过那天那事之后我终于想通了。一个人活着就有希望,没有什么不可以再去创造。还记当时一起参与救我的其中一个年纪大的大哥说要帮助我度过难关吗?”

“嗯”刘俊杰点了点头。

“说真的,我现在一直都还感谢他给了我希望,给了我生活继续奋斗下去的勇气。后来他真的和我到了现在这个厂。当场就给我注入一百万的启动资金。我就将厂慢慢的开了起来。”

“现在生意还可以吗?”

“你感觉呢,你刚进来看到的。现在情况就这样。”

“嗯,我看到了。感觉上不是算太好。”

“唉”韩青重重叹了口气。眼里诉说着忧伤和无奈。

“怎么啦?遇到困难了吗?”

“家家都有本难忘的经。说实话,也怪我追求的太多。我现在正想只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就好了。”

“能告诉我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你说说看,或许我可以帮助到你。”刘俊杰很真诚的望着他。

“好吧,那我说说吧。事情是这样的:我这厂在江城算是开得早的。起初也没这么大的规模,弄好的沙石我们起先也是直接卖给建设施工公司。可后来建房子的多了,像我们这样的厂也越来越多。生意就变得难做了,同行之间矛盾重重,恶性的竟争让大家生存都变得难了。后来有一家叫中意的建材厂找我们跟我们签订了收购合同。虽然价格上比市场上低一点点,只要我们生产他们就会收。这样我们就不愁销量和价格不稳定。签订协议后,从此我们的厂每天机器不停的运转。几年下来我也赚了不少,规模也一下子扩大了。原来以为这样过不了几年我就可以提前退休了。可正当我们生意正红火的时候另一家公司,万能集团公司也找上门来叫我们把产品卖给他们。因为我们一直和中意是合作伙伴,并且合作都挺好,我就婉言拒绝了。谁知道那家公司竟三天两天找我公司的麻烦。不是半路拦截我们送货车就是到厂里来直接捣乱。报警都没有用,警察一来他们就提前跑了。谁也不知道下次他们会什么时候来。还有自拒绝他们他,环保局经常过来查检,稍有没做到位的地方就给我们罚款。没办法了,我只得答应他们的要求将东西卖给他们。刚开始合伙也都正常,可到后来。说好三个月一结的货款去要他们竟给了我一点点大部分的拖着不给。想不给他们供应吧,他们就威胁说以前的货款就不给。就那样,我货供应稈工来越多,也亏损得越大。收不到钱不说,自己外面还欠了不少的钱。老婆随不了这种压力和我离婚带着孩子一起走了。所以当时我心灰意冷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才想到了自杀了之。再有你救了我之后,我得到了百万的重启资金。还清了以前的欠款,又招集人马开工了。我只能偷偷白天开足马力生产,晚上趁天黑将生产好的沙石偷运卖给中意。少部分的才供给万能集团。这样蛮天过海的持续了几个月我又挣到了一些钱。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万能集团知道了我将产品卖给中意厂的事就又想办法开始为难我。导致我也不敢大量生产的生存,现在算下来我每天都是在亏钱。”

“万能集团到现在一共还欠你厂多少钱?”

“差不多有五六百万吧。”

“他们不给,你不可以去告他们吗?”

韩青无奈地摇了摇头“没用的,如果以告动他们我早告了。他们也并非完不全给,只是给多少他们说了算。”

经他这么一说,他现在终于对中意厂有所了解了。看来以前的确是把中意厂想得不太好的厂。

“光说我,兄弟你过得怎么样了啊?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突然想到来这里呢?”

“我……我听别人说你的厂和中意厂之间有合作。我有个朋友也是想做建材这块,他叫我过来帮他打听了解下中意这厂怎么样?可不可靠?”他并不想告诉自己其真实的此行目的。

“噢,是这样啊。那你回去告诉你那朋友,我以我韩青的人格担保,让他想做尽管去做。中意厂是建材中的老大,其知名度和诚信在这个行业算是很好的。没有第二个这么好的合作公司。只可惜……唉,我受制于人了。”

他还想再说下去可是心里难受已经不想多说了。

突然韩青像想起了什么,他起身走到了自己办公桌后面。刘俊杰看到他在后面摸索着什么。

一会儿,他手里拿出了一扎扎百元大钞放在了桌子台面上。

“来兄弟,这五万块钱你拿着。仅管现在生意不好做,这也算是我的一点点心意,也算是表达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刘俊杰走过去将钱推到了他面前说:“既然都称呼我为兄弟了,好点小事你就不要客气了。还是你留着做周转资金用吧。能有点也算是一点。”

韩青听了他的话,顿时热泪盈眶“我准备将厂转卖了,从此洗手不干这行了。”

“不,你要接着开下去,并且好好的开下去。”

“可这样我也没办法坚持下去。”

刘俊杰笑了笑说:“办法我有,相信我。你接着坚持一下。我可以帮你找中意管事的人想出一个好办法。”

韩青仿佛看到了希望“真的吗?”

“真的”

他激动的一把握住刘俊杰的手:“谢谢你兄弟,你是我韩青这辈子最大的恩人。我如果能将厂继续做下去,我一定重重酬谢你。”

刘俊杰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酬谢就不用了,不要让我再从水里把你救起来就行。”

刘俊杰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他生怕中意厂也是一个不值得信赖的公司。

韩青想挽留他留下来吃饭,被他婉言拒绝了。

不再犹豫,他开着车子就往凤平镇而去。

进入凤平镇,他看到有不少店门口都打着“中意”建材的牌子。老罗说过很多店是卖他们公司的产品。

何不去打听看一下情况?

于是他将车开了一个家“中意石材”的店门口。

一个男店老板见到有生意来,满脸微笑的迎了上去“这位老板,请问你想买点什么啊?”

“看看大理石”

“请进店看,我们这里的全部出自中意建材公司产的厂材。绝对的货真价实,你看看材质做工就知道了。”

进店他瞧见一个中年妇女陪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高兴的玩玩具。店两边墙上挂满了各种花纹颜色的大理石样品。

刘俊杰装作像模像样的东看看西摸摸一副真买的样子。

“老板你放心,这里绝对不卖假货。价钱也和别处一样,可以说在江城卖中意的同款同材料的石材价钱都一样。我们卖的价格和原出厂价也差不多。大部分的人基本都在我们这里买。”

“怎么会价格都一样?那你们怎么有钱赚呢?”刘俊杰有些不解。

“实话告诉你吧。像我们这种卖中意建材的店很多都是以前在中意厂工作过的老员工。很多不愿意在厂里上班就在中意公司申请了一个代理点。我们就在中意公司拿货过来卖。公司规有公司的规定,拿货卖出的价格只能稍微比市场高一点点,多了就不行。这就差不多就可以维持平时日常的生活开支了。我们也都不用做多少的库存,也就是相当我们是帮中意公司卖产品,中意公司会抽一定的金额返还给我们零售商。所以基本上客户都是直接到我们这种专营店买。除非那种需求量很大的客户才会去中意本厂约谈签订供货合同。”

他这么一说,刘俊杰就完全明白了。

“那假如一个月没卖多少你们不得亏本啊?”

“我们卖中意产品就不存在这么问题了。其原因第一中意公司的产品质理量好,口碑好,容易卖。其二,即使店里生意差,公司也会每个店有一个最低的生活补贴保障。都是依据店面的大小,地段,来评估合理发放最低保障的。不管怎么样都不会亏,无非是可能某个月赚不了多少钱是真的。”

“你也是从中意厂出的老员工吗?”

“是的,有中意厂的帮助我才能今天有这店,有我现在的老婆和可爱的儿子。”

“那你一年大概能挣多少钱?”

“这个我就不方便说了。但我告诉你,这店我才开了几年了,在江城我的房子也买了,车子也买了。”

“噢,那看来还不少。”

嘿嘿,店老板摸着头笑得很灿烂。

“老板,我跟你讲了这么多,你想不想买啊。”

“对不起!其实我不是什么买东西的老板,我也是中意厂的员工,我只是下市场来抽调一下情况。”

中意厂对下属的代理店都会有一个不定期的抽查。发现违规乱涨价,私自卖假货那些一律从严处理。像这种不定期的暗访抽查经常会有。每个店主都深知其中的厉害。

男店一听他说是来抽查的,吓得一惊,还好刚自己也没有说错什么话,服务态度方面也还走得去。不然随便给自己店记上一笔,都不太好。

“我这店一直是遵守公司的制度,没有违背公司的规定,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

“很好,没有啦,你继续保持。”

说完他走出了店外。刚走几步他又转身问:“你刚忘了回答一个问题,这店开了几年了啊?”

“四年了”

“嗯,不错,接着努力。”

目送刘俊杰离开,男店主站在门口喃喃地自言自语“幸好没有乱说话。我这店开多久公司不是有详细资料吗,怎么还问一遍?”

四年在江城卖了车和房,刘俊杰很快就粗略估算出了这店一年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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