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陈亮死后谁最有资格继承他财富和手中势力的人,那自然是他的儿子陈仪云最为合适不过,可人家赖彩电几人敢做这个事情,那自然就会防备着这一点,因此根本就不给陈家后人一点机会,好在赖彩电还算讲点道义,之前已经和陈家人摊过牌,只要他们不插手,每年按照几家场子的收入给他们百分之十的分红。

陈家虽然明知道人家就是杀人凶手,可却拿赖彩电半点办法都没有,要是走司法途径,即便最后查出来了,赖彩电手底下也有顶缸的人,因此根本就不怕陈家人走司法程序,当然也想过要走旁门,可是自从陈亮死后,原先一个个表忠心的家伙却是避讳如蛇蝎,还愧得当年陈亮的手腕高出笼络了一批人心,在他死后没有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情来,这已经是很给死鬼陈亮的面子了,要是换做其他老大出事后,那些人绝对不会手软的掏出棒子痛打落水狗的。

对于来势汹汹卷土重来的赖彩电,整个阳城的人打多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以前陈亮就是从他的手上抢走的地盘,而今天人家再次抢回来,这也不能就说人家破了规矩。不过对于持反对态度的也不是没有,但那些人都奈何不了人家,最后徐凤受到了消息后,加上吴其红在后面怂恿,最后徐凤就做了个中间人,也就是同一天在左千会晤蒋青帝的时候,徐凤和陈仪云见了个面,这才有了下午和左千的通话。

徐凤的这次牵线搭桥对左千来说,无异于是场及时雨,不管最后怎么样左千也落得个人情,成功了还能有看得见的好处,不过现在的左千却还不知道,今晚徐凤带来的人是陈家大公子陈仪云。

在没摸清楚对方脾气秉性前,左千也不好擅作主张的胡乱安排,因此也就没有安排落入俗套的东西,只是把包房顶好后,各种酒先安排了一批放在包房里,就怕到时候这个神秘人物不满意。

期间左千做了两手准备,除了常规的酒水外,他还亲自给那位答应晚上来作陪的小股东打了第二个电话,让他把手中掌握的公主留下几个好点的,万一人家好这口也免得到时候抓瞎,不管到时成与不成他都答应凡是参与者每人给个月月红的大红包。

华灯初上,一群昼伏夜出的妖魔鬼怪开始了他们新一天的生活,对于那些拿青春当卫生纸的家伙来说,只要家里的父母还在银行卡里的零没有减少,他们依然会选择这种能够让他们尽情装十三的日子,而一些靠脸蛋吃饭的女人,也都想称自己年轻还有点姿色的时候多捞几票,万一哪天遇到个王老五愿意保养她们自然是要放鞭炮庆祝的,七点的时候金至尊的所有员工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走进化妆间的公主们也在开始精心打扮自己,为了每晚能让给钱让自己挥霍的老板看上眼,一个个都恨不得连衣服都不穿的展露出来。

八点时会所里陆续有了第一批客人,不过这些大多都是消费不高的大众群,和一些兜里装着爹妈拿血汗换来的钱进来唱父亲的装比分子,只有九十点过后的人才是真正的消费主力,那些人都是稍微上了点年纪,经济收入都很稳定的人群,对于一晚上花个一两千也不在乎的所谓成功人士。

九点,一辆受人诟病的比亚迪f3和一辆挂着几个一的外观老旧的长城皮卡驶进了金至尊的地下停车场。

从比亚迪f3走下来的是个身高在一七五的青年男子,身上穿了一件很随意的休闲服和一条牛仔裤,脚上的鞋子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就是满大街都买到的懒人鞋,清秀的五官配上算不得刚毅的脸庞,剃了个很普通的小平头,看不出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不过有的人即使在不出彩,明眼人一眼也能看出有种人非富即贵,而这位男子就属于这种人。

几乎与男子一起打开车门从皮卡上下来的,则是一位穿着干练的女人,看不出年纪的脸庞充满了独有的大女子主义的人才有的高傲,走起路高耸的胸脯微微荡起点点让人心猿意马的波纹。

“我们到了,把包房名字说给我,我们直接过来”,干练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阳城的黑道新秀徐凤,与她通电话的人自然是左千,得到答复后徐凤也没啰嗦,如同她的穿衣风格那样,雷厉风行的就挂断了电话。

与徐凤一起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晚要介绍给左千认识的那位神秘人物,曾经的北岸夜场大亨陈亮的长子陈仪云,二人从地下停车场进入电梯时,陈仪云问道:“徐姐,不是我不想信你,而是你说的那个人真的靠谱吗?”

徐凤没有直接回答,这事情就连她自己也没什么把握,这次带陈仪云来的目的完全就是为了碰运气,不过表面依旧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美人模样,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见了才知道”。

不过这含糊不清模棱两可的话,听在陈仪云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回事,误会往往就是这么产生的,即使明知道对方误会了徐凤也没有解释,她现在也希望左千在这位陈大少心里留下个深刻的神秘映像。

“难道这个外来户比徐凤还厉害不成?为何从来就没在阳城听过这号人的名字?”陈仪云也知道从这位冷美人的嘴里掏不出更多的东西来,也只好在心里默默的腹诽几句。

很明显,陈仪云把左千当成了老一辈就从外面进阳城打天下的人,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位徐凤嘴里有大能耐的人,年纪却和他相差无几。

左千没有去电梯口迎接,而是站在大包阿斯顿门前,和一位今晚他专职安排的服务员一起在那里闲聊,左千虽然现在是金至尊的总经理,不过却没有什么架子,这一点到是让下面的服务员很喜欢。

就在和服务员闲聊时,正好看见走廊尽头走来两道气质非凡的男女,左千看到后立马对服务员说道:“你去包房里把各种酒水到好调好,然后在喊人端两个特大号果盘上来”。

“徐姐,你老人家贵人多忙,这么久都不来看看小弟,可想死我了”,左千很是热情的走上前去,随即又一脸笑容的看了看陈仪云,又说道:“想必这位就是陈兄了,那不知等下还需要安排些什么不?”

左千这话其实很内涵,徐凤示意陈仪云自己说,毕竟今天是来谈正事不是真来玩的,加上陈仪云本人也不是很喜好在这种地方玩,于是礼节性的回绝道:“左总就不必麻烦了”。

既然人家都说明了,左千也自然不好在强行安排什么,走到包房前自然有服务员打开房门,三人进得包房后,里面的各色酒水早已备齐。

三人分别落座,陈仪云坐中间,左千和徐凤分别做在他的左右手,作为半个东道主的左千,先给二人几种酒一样上了一杯,说道:“不晓得陈兄喜欢喝什么酒,我就干脆一样备了一点,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左总客气,这酒我们还是先别喝”,陈仪云阻止了左千准备要敬他的酒。

左千放下手中的酒杯,用余光瞟了一眼气定神闲的徐凤,发现并没有给他什么意味深长的表情后,这才说道:“哦!那请陈兄言明!”

陈仪云也不知是故意如此还是真的就是乱了方寸,失去了往昔的风采,换做以前的他断然不会这么冒失唐突,这么干巴巴的把左千的面子驳回,好在左千也不在意这些,完全就当做没发生过这些事情。

犹豫了片刻后,陈仪云仿佛做出了某种巨大的决定,实在是这段时间他求的人太多了,可回回都被人家打太极似的给推了回来,这样一来二去的也就多少有些反感,说话的时候难免有些火气。

“我想对付赖彩电,不知左总能帮这个忙不?”陈仪云也没和左千绕圈子,而是直接就说了出来,不过这很符合左千的口味,在刚才的几句谈话中左千也听得出来,这家伙肚子里憋了一肚子怨气,不但不怪罪他刚才的桀骜无礼,反而还希望陈仪云能一直保持下去。

就算是明知道对方的来意,自己现在也在暗中做准备要对付赖彩电,可表面依旧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不然事情太过简单,事后人家根本就不拿自己当初这个忙当回事,于是左千演员的天赋就表现了出来,一脸神色凝重的说道:“陈兄,你这忙不好帮啊!”

对于左千这话陈仪云心里似乎早就有了答案,他扭头看向徐凤,一脸不过如此的样子:“既然这样,那就打扰了”。

“先别急”,左千一把将这个从小没受过委屈,而最近接连吃瘪的陈家大少拉回了座位,笑了笑说道:“我只是说这个忙不好帮,可我没说我不帮”。

陈仪云一听有门,也就耐着性子坐了下来:“哦!你说来听听,要怎么样才肯帮我?”

“我是从农村出来的,就连农村人都知道别人帮了自己,即使不给工钱也得吃上一顿,包上几个鸡蛋什么当做谢礼”,左千自己拿起一杯啤酒灌下了肚,随后说道:“这个事情风险太大,我不可能拿我兄弟们的命开玩笑不是,你陈大少总得拿点诚意出来才是”。

“你看,是我糊涂了”,既然事情有了转机,陈仪云也就全当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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