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千没有直接回答徐凤的问题,可能是因为说话的缘故,徐凤忘记给左千续茶,于是先为自己续上一杯七分满的茶一口吞下肚,用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眼神将徐凤上下打量了个便,就在徐凤准备泼左千一脸茶水时,左千这才不疾不徐的说道:“那你为何还要答应我表姐帮我?虽然我不知道她和你说了什么,可我知道你已经妥协了她对你的劝说”。

“想知道吗?”徐凤调整了下坐姿让自己做得舒服点,也正因这副模样差点没让左千喷出鼻血来。

如果有一位禅心不定的和尚看到的话,肯定会将徐凤强横的搂在怀里说一句:“女施主,第一眼看见你老衲就决定还俗了”。

想到这点,左千到是心里小小的自我安慰了下,至少自己没有在徐凤如此作态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要是真有那个打猫心肠的话,昨天晚上就答应了徐凤的要求。当然,要是事后不用但什么责任的话,他还是很乐意的。

左千颔首道:“要是方便的话,不妨说来听听,要是不行就算了,我还没那种探听别人隐私的习惯”。

看着眼前这个外表斯斯文文一派圣人气质,其实内里一股子恣意汪洋杀气的年轻男子,徐凤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在沉吟了半响之后,还是说了出来:“只因你姐的一个承诺,让你来掌握我现在的地下资源,并且帮助我的家族抵抗一些来自黑暗处的威胁,不过这些都得等你有那个能力和实力过后”。

她徐家虽然算得上是半个阳城的土皇帝,不管是政界还是商界都有着一定的影响力,可这些毕竟都是台面上的东西,有些台面下的龌蹉事情,还得找台面下的人来做。

自古就有官养匪这么一说,上位者大多生性炎凉,世途渺于鸟道人,人情浮比鱼蛮,既然徐家想保这一世的荣辱不衰,那就得多做一分把握,不管将来用得上还是用不上,算是为自己卖一个保险。就算是哪天当真是被徐家背后抽冷刀子,至少还有徐凤这一么层情面,两方不至于太过难堪,也好有个缓冲的地方。

“要真是这样的话,只要是在我范围内的事情我决不推辞,我也不说大话,只要是桌下的事情我能挡的就挡下来,可你徐家也要做我的保护伞,我不想无缘无故的被人整了都不知道”,左千点燃第二支烟说道:“可丑话说到前面,要是你徐家故意整我,玩卸磨杀驴那一套,我相信凭借我的本事,和我背后的力量不说杀你全家,总之弄死几个重要人物不成问题。当然,我也不会去做那种触及国家底线的事情”。

徐凤的身子微微前倾,胸口一片白花花左千自然是一览无遗,两颗硕大的白兔有种不堪压迫呼之欲出的感觉,不过徐凤到是没在意这些,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也算是摸清了左千的脾气秉性,虽然谈不上什么谦谦君子,可也算得上是个真小人,这种人无疑比那些伪君子要来的可爱。

即便如此徐凤还是有些气恼,这事情都还两说,这家伙居然就放出狠话来了,不过她也知道左千绝不是那种夸夸其谈的人,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将来一定会这么做,而且是那种还能做到的人,徐凤脸色有些不悦的说道:“你威胁我?”

“先说断后不乱,免得到时候来扯皮”,左千说完话,也把头往前伸了伸,距离那片白花话不过咫尺而已。

《红楼梦》里宝黛初次见面时,曹雪芹便写了一首骈四俪六的附文:

娴静时如姣花照水,

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心较比干多一窍,

病弱西子胜三分。

徐凤虽然不是林黛玉,可她的心眼可一点不比她少,加上足够高的眼界和多年的不同的交际圈子,更加使得这个女人的手腕和心计远超大多数人,可能唯一和林黛玉不同的就是身子骨要比前者好太多,而且也没有那么装腔作势的葬花之举。

大体的事情谈完后,吴其红就独自一人回到了天一居,至于徐凤和左千二人接下来是滚床单还是办正事,那就是他们两个的事情,自己这个中间人的任务现目前算是完成了,而且还完成的非常漂亮。

··········

可能是靠海的缘故,阳城的天亮得特别早,睡在徐凤茶庄里的左千,一大早起床后刚打完一套拳就被徐凤拉着进了她的车。

可能是她们这个圈子的人都很低调,一个吴其红在阳城好歹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不说开上千万的车,只要她张口不用自己花一分钱,上百万的车还是有人屁颠屁颠的送上门来,可她偏偏就喜欢开一辆早该被淘汰的老旧桑塔纳。

徐凤与她也是如出一辙,偏偏就对长城皮卡情有独钟,而且她还有一个癖好,只要是东瀛的车坚决不坐,就连碰都不会碰一下,可见这人的骨子里还有着点一股子愤青的情感在里面。

对于这两个女人左千算是捉摸不透,别人都说看一个人开的车就能大体猜出车主的个性和性格,可这二人却算得上是个异类,既能妩媚动人得撩人心玄,又能让人觉得人性霸道,有时还让人觉得有一种男人才有的老谋深算。

如果说要给这二人的另一半做个定义的话,除了民国四公子那个级别的人,可能在当今社会上很难能遇到让她们青眼相加的人,如果拿现在的所谓京城四公子比的话,可能只会换来二人一个戏谑的‘呸’字。

毕竟这世上不是人人都是溥五爷这个级数的人。

徐凤今天的装扮很特别,没有延续她一惯的职业风,而是一改风格走起了清纯路线,上面一件常见的T恤下面一条百褶裙,加上一双不过五六十块钱的白色帆布鞋,说有多清纯就有多清纯,要是走进大学校园里,绝对能勾起一群牲口的嚎叫。

一身如此清凉清纯的打扮,却要开着一辆工程车似的皮卡,加上旁边做一个怎么看都像满嘴堪舆之术的年轻骗子,活像是借着看地皮的名义行那苟且之事的狗男女。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面,看来是我走眼了”,左千的眼光在徐凤身上上下肆虐,完全没有一点自觉性。

没有去理会这个说好听点叫重剑无锋、难听点叫脸皮厚得天下无敌的家伙的乱飘眼神,莲花不着水的清晰一笑道:“怎么,如果昨天晚上我是这一身,是不是就想把我推到?现在知道了吧!我可是百变小可人哦!玩制服什么的,我都可以!”

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可以装出如此单纯的脸和眼神来说出如此一番言论,这下子做千算是被深深的打击到了,看来自己的道行还得修炼,不说与那些巨擘大枭相比,就算是眼前这人都还够得学习。

左千没有去理会这个有些神经质的女人,别看她现在单纯的让人想按在怀里行不轨之事,可真当进了圈套可能连骨头都会被嚼碎了,最后被活活玩死:“我们现在去哪里?”

“带你去看看场子,既然想吃偏门这碗饭,那还得看看你有这个能耐没有,我可不想把自己辛苦打下来的家业,就这么交到一个小白的身上,毕竟那些都是我的心血”。

虽然左千的话题转换有些生硬好在也够直接,对于没有落入自己套中的猎物,徐凤也没有觉得可惜,本来这只是她的一记闲手,要是左千连这一关都不能过的话,可能她真的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了。毕竟自己还没有到打磨璞玉的那个年纪,即使真有心雕琢一两个人才出来,那也是以后退居二线后的事情。

收回心思,左千吐出的一口烟雾被从车窗进来的风给吹散,还没来得及形成一个有样的图案就消失在空气中。看了看侧脸也很精致的徐凤,就好像一个瓷娃娃一样漂亮,问道:“那个场子干净吗?”

“干净的虽然场子不赚钱,但是风险也没那么高。怎么,你是想玩清吧还是玩复古式的迪斯科?”

左千斜靠在椅背上将左手枕在脑后,略微扬着头看着前面川流不息的车流说道:“虽然我家从我太爷爷的爷爷那辈起就开始在江湖上抓饭吃,可从来就没有听谁说过沾那些东西。当年的西方列强就是用鸦片敲开了我们的国门,用鸦片来残害我们的国民,而我们自己要是在做那个,那真的是愧对身上流淌的炎黄之血了。

以前我爷爷就爱和我说,舞能散家、赌能败家、毒能破家,虽然现在时代不同了,舞就不用说了,现在已经成了全名娱乐的东西,可就唯独赌和毒我是不会去碰的,也不希望身边的人去碰。”

都说这盗亦有道,即便是捞偏门也不能什么都捞,有的东西与权钱无关而是关乎良心和底线,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还得为子孙后辈留一份阴德,免得到时候生个没屁股的出来。

听着左千这一番略显沉珂而又不失道义的话,徐凤难得对左千露出一个真挚的笑脸,不似之前那般皮笑肉不笑的皮条客似笑容:“希望你不只是嘴上说说,别到时候看到晃眼的钞票,整个人都投入到了孔方兄的怀抱里去了”。

“君子爱财取之以道,我要真做了那两样事情,别说我良心上过不去,就连我家的两个老头子都会从重庆跑过来打我一顿,然后在把我提出家门交给堂口,我可不想做那种不肖子孙,我还希望两位老人家多活几年抱重孙呢!”

这辆挂着南a四个一的皮卡在整个南海省都算是独一份,更别说阳城了。整天装低调的人看是不是大人物,从一些细节上就能很好的看出来,就比如徐凤黑色车牌上的四个一。

金至尊娱乐会所坐落在阳城北岸的兴潼大道上,左前方是移动右前方是电信,一楼是一家大型超市,二楼则是一家证券公司,金至尊正好位于中间的三楼,在上面的四楼五楼就是优雅的咖啡厅和每晚呻吟喘息声不断的酒店。

也不知是刻意如此还是巧合,先疯狂的低俗一把后在去四楼装装斯文人,最后在去五楼坦诚相见。

外表看不出来什么,刚一出电梯走进会所就跟着徐凤七拐八绕的走进一间办公室,里面简直就像是迷宫一样绕得左千差点头晕,可能是徐凤刻意如此让左千对场子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有些不适应?”徐凤坐在一张大班椅上翘着二郎腿左右摇晃,一副女霸道总裁的样子实在是与她今天这一装扮有些格格不入,不过好在人漂亮做什么都不觉得突兀。

别看左千又是这样又是那样的,可他这么多年还真就没进过类似的场合,刚进来只觉得有点压抑和喘不过气来,总感觉这里面实在是太闷,好像浑身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束缚住了一般,可能这也与将来要走的这条路一样。

寻摸了一把椅子坐下,可能是因为心里有些对前路的紧张,左千抽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说道:“过一天习惯就好了,我这人没别的长处,就是特别能适应新的环境”。

看左千这么说,徐凤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说道:“这样就好”。

“我把这个场子的几个主要负责人叫过来,你们先认识熟悉下”按了一个免提键,称还没人接时徐凤插了一句:“这里是安保部的办公室,行政、人事和财力部门都在楼上”。

别看麻雀不大可也是五脏俱全,现在左千坐的这个地方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保安部的监控室,这里除了一张办公桌和一张大班椅外,剩下的全是是那种小靠背椅和那一排冷冰冰播放着画面的电脑。

第一次没人接,直到徐凤打了第二个电话后那边才想起一个还在睡意中的声音,不过很明显的脾气有些不好,任谁被人在熟睡中吵醒脾气都不会太好:“是哪个王八蛋,有事快说别耽误大爷睡觉”。

徐凤知道这人可能才没趟床上多久,因此也就没有怪罪电话那头的无礼:“是我,等下把几个负责金至尊的负责人叫过来,我有事要说”。

“徐姐!对不起刚才不知道是你”,听到是自己大姐大打来的电话,那人的瞌睡也算是醒了一半了,说道:“好的,半个小时候到”。

“嗯”徐凤听对方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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