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白米琪双手一错,等到再打开双手的时候,大老粗发现,原来,她手中的那根香烟,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土老冒看傻了,旋即,哈哈大笑,道:“白米琪,你的魔术,还真是有两下子,你看,这算不算是一个即兴的戏法啊。不错,这些钱,我就赏给你了,值。”
白米琪现在,已经不再是魔术师了,所以,她有些尴尬,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接受对方的好意,可是,更加麻烦的事情,又来了。
这个土老冒,突然一下子就拉住了白米琪的手,将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往门口拉去,一边拽,一边说:“今天,我来了几个朋友,都是道上混得开的,你去见见他们吧,给大家表演两个戏法,大伙儿乐呵乐呵。走吧。”
说着,也不问问坐在旁边的向羽明,就好像对方是一个透明的人一般,就将白米琪给拉到了门口。
白米琪连忙挣扎,她在门口挣脱了对方,对土老冒道:“对不起,老板,今天,我不是来表演魔术的,我是来……”
那土老冒哈哈大笑,会意地说:“知道,知道,白米琪也需要来消费一下啊,不过,这些老板,你都是得罪不起的,到时候,你挣的钱,玩多少次,都够了,玩比这货色好的,也足够了。来吧。”说着,又要将白米琪向门口拉去。
白米琪把住了门框,心急慌忙地说:“不,不,你误会了,我真的,我已经不变魔术了,你不要强人所难啊。”
这时候,就听见角落里,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并不是那种震耳欲聋的响动,可是,却非常有力量。包房的门一打开,那外面嘈杂的声音,就迅速地灌进了整个房间,可是,这一声喊声,却着实将两个在门口纠缠的人,全都震惊了。
这就是力量,这就是向羽明那特殊的人格魅力。
向羽明并没有站起身来,而是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昏黄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显得格外幽静,有了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他并没有说更多的话,只是说了简简单单的这么两个字:“站住!”
是的,只有这么两个字,但是,却是惊天动地的两个字,足以让人震惊,足以令人的灵魂,感到一丝颤抖。
门口那个土老冒,也不觉停止了拉扯,对向羽明道:“喂,兄弟,你不要碍着老子玩乐,知道吗?要是惹恼了老子,让你在这里混不下去。”
白米琪心中暗自觉得好笑,在这里混不下去?向羽明是在这里混的人吗?
向羽明道:“人家说了,不愿意跟你去,又为什么要强求人家呢?”他的声音依然不是很响亮,可是,却一字一句,全都清清楚楚地送进了对方的耳朵里面。
白米琪的心中,不觉有一丝感动,自己在这个堕落酒吧里混迹了这么长的时间,从来都没有一个男人,会如此真心地为自己说过一句话,可是,这个男人,向羽明,他却做到了。
难道,这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真爱吗?理智却告诉自己,不要继续深陷下去,他是高高在上的总裁,而自己呢,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秘书,如此而已,更何况,自己在几天前,还只是一个混迹在酒吧的不知名的小小魔术师而已。
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简直就不是一个国度的。
“我说,让你放开这个女人,你听见了没有。”向羽明的声音还是不响,可是,一字一句,却又声声入耳。
这些话,带着明显的命令的口气,这可将这个土老冒大老板给气坏了,他纵横房地产市场,哪一个看见了他,不客客气气地叫一声“老板”?他高兴要做的事情,哪一个敢如此给他泼冷水,驳他的面子?
想到这里,这个家伙,心中的怒气,就渐渐地升起来了,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子,他就扑到了向羽明的面前,用手指着向羽明的鼻子尖,恶狠狠地说:“你,你小子,你知道自己在对谁说话吗?”
他很快就知道了,对方究竟有多厉害。向羽明还是不动声色,只是,他也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拽住了对方的手腕,用力向旁边掰去,一边掰,一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而且,我不喜欢,别人用自己的手指着我说话。”
那土老冒的个子十分魁梧,看上去,倒像是孔武有力的样子,可是,在向羽明的面前,竟然好像是不堪一击的小孩一般。只见他的眼睛都鼓了出来,使出了吃奶的力道,拼命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可是,向羽明的手,十分有力,就好像是一只大钳子一般,夹住了对方的手,让对方根本就抽不回来。
那土老冒心中着急,于是,一使劲,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抽冷子就向向羽明的脸上,打了过来。白米琪在旁边看见了,吓得闭上了眼睛,要是总裁在自己的面前,受了伤,那自己这个祸,就惹得太大了,铁定,第二天就被炒鱿鱼了。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的,却并不是总裁向羽明,而是那个土老冒。那白米琪胆战心惊地睁开了眼睛,就看见,向羽明也伸出了自己的另一只手,他的手指,叼住了对方的手腕,让对方抽不出来,痛得哇哇乱叫。
白米琪这才知道,这个总裁,原来还真的是能文能武呢,他可真是深不可测,白米琪此时,对于总裁的爱慕之心,便再也控制不住了。
这一回,这个帅总裁,还真是地地道道地来了一次英雄救美啊。白米琪心中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将自己变成了公主,将对方想成了白马王子,伴随着漫天五彩的云霞,前来营救自己。
当白米琪从白日梦中惊醒的时候,就看见,那土老冒灰溜溜地捂着自己的手腕,恶狠狠地走出了酒吧,临走的时候,还瞪了白米琪一眼,让白米琪看得十分心惊。
大老粗走了之后,房间里,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白米琪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这该死的张益丰,并没有教导自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究竟应该如何对付。
她浑身上下,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她沉稳地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一根笔直的竹子一般,一根黑色的竹子,固执的竹子。
过了良久,向羽明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缓缓地说:“还以为你是第一次来呢,看来,你是这里的常客了。”
白米琪的脑子,顿时轰鸣了一下,她知道,对方还是误会了,她就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任谁,都会产生一些误会的。
“不是,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白米琪支支吾吾,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说些什么。她知道,在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她在脑子里拼命地想着,想着张益丰究竟是怎么教自己的。
可是,想来想去,竟然都没有发现一个比较好使的方法,于是,她心一横,心想:我为什么要学张益丰的方法,看他那个猥琐的样子,他想出来的办法,也不是什么好办法,为什么不做我白米琪呢,我白米琪是什么样子的,就表现出什么样子来。是的,做我自己,做白米琪。
想到这里,她回转过头来,面对向羽明,一字一顿地说:“是的,我是对这里很熟悉,我是这里的特约助兴魔术师。不过,请你记住,我只是一个魔术师,仅此而已。”
看见白米琪一脸严肃的样子,向羽明也不觉微微一笑,他淡淡地说:“我知道。”
“什么?你知道?”白米琪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惊讶的声音,他不明白,难道向羽明真的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向羽明道:“其实,你那天,假扮成清洁工,进入我的办公室的时候,我就已经认出你来了。其实,霜霜就算是没有挑中你来当我的秘书,而是让我自己来挑的话,我也是会选中你的。”
听到向羽明这么说,白米琪心中一阵诧异,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向羽明拿起了桌子上的高脚杯,晃了一下,看了一眼那酒杯中放着的红酒,它折射出了诱人的光芒,向羽明缓缓地喝了一口,慢慢地说:“你知道,我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注意你的吗?”
白米琪不说话,可是,聪明的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了,难道,就是在这间包房里面,在一个幽暗的角落里,有一双热切的眼睛,一直在注意给人变戏法的我吗?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向羽明代替她说出了这个答案,他道:“其实,我早就发现,在这里,有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那就是你。你总是穿着牛仔裤,梳着马尾辫,在这里,给客人们表演各种各样的魔术。你应付着形形色色的人,你总是能够化险为夷,对付好每一个讨厌的客人……”
听到向羽明这么说,白米琪突然觉得自己心中一热,眼窝一酸,那眼泪水,就不知不觉地流淌了出来,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形容自己,她一下子,就将向羽明看成了是自己的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