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天怎么也没想到还有男的能长得这么漂亮。
回头看到说话的公子哥之后,蒙天觉得自己两辈子加起来看过的美女估计都没有眼前这小男孩长得漂亮。
没错,说话的是个小男孩,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男孩。
“你是?”蒙天已经是隐隐猜到眼前这个和自己岁数仿佛的小男孩的身份了,但还是问一句确定一下。
能够一下就叫出知心名字的小男孩,身份还用猜吗?
“我自然就是你嘴里那个知心的狗屁少爷了。”小男孩笑着抱拳回答道。
看到这小男孩跟自己见礼,蒙天也立马抱拳回礼。
“嘿嘿,听错了,听错了。绝对是听错了。”蒙天有些尴尬地笑道。
就说话这会儿,蒙天已经是把这小男孩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三遍了,一身月白色的小长衫,腰间挂了一小块黑色佩玉,小小年纪已经是留了一头快要齐腰的黑发,浓眉大眼,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嘴角微微上翘,当年的卫玠卫公子大抵也就是如此模样吧。
“看公子,眉清目秀,风采非凡,怎么看都跟狗屁那样的东西扯不上半个铜板的关系,公子听错了。”
蒙天说话时,小鸟儿已经扑哧扑哧翅膀离开了蒙天的肩膀,一下子落在了蒙天对面的小男孩肩膀上面。
听到蒙天的话之后知心小鸟儿睁大了鸟眼,放佛第一次认识蒙天一样。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刚才他明明就有说自家少爷是狗屁的啊!
要是这都能赖掉的话,那刚才说的上刀山下油锅是不是真的啊?到底还是不是真的啊?
这是个深奥难解的问题,凭着小鸟儿的智商,一时间还想不出个头绪来。
“那看来是我听错了,知心一时贪玩飞了出来,在下一时心急,怕知心碰上一些个心思狡猾之人,哄骗之下,难免这蠢货鸟儿就不上当,到时候我那妹纸还不找我拼命?”小男孩顿了顿继续讲道:“看到知心落在你肩膀上面,又看到阁下一脸的谄媚,难免让在下产生一些不好的想法,实在是不好意思。”
蒙天懵了,真心懵了,没想到啊,真心没想到啊,眼前的小男孩不仅长得好看,而且还这么能说会道,不仅暗中讽刺了自己,还表现的那么风度翩翩。
“嘿嘿,没什么的啦,我和知心是好朋友啦。”蒙天讪讪地说道。
“阁下这是去?”小男孩问道。
“宗师院。”
“哈哈哈,我猜就是宗师院,真的是好巧,我也是去宗师院,要是不介意的话,一起?”小男孩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人家都这么大度了,蒙天自然不能小气了,笑了笑,也做了个请的姿势。
“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蒙天很好奇这个小男孩的身份。
“欢少!欢少!”回答蒙天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鸟儿知心。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小男孩伸手就要去拍肩膀上的多嘴鸟儿,可是他才刚有所动作,知心已经是扑哧扑哧一下子就从小男孩的肩上飞到了蒙天的肩膀上面。
“哈哈哈,好一只通灵的鸟儿。”蒙天看到这么萌的鸟儿之后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
“哼!现在笑,以后有你哭的时候。”小男孩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道。
“哦?”蒙天有点听不懂。
“不说这个,大家都叫我欢少,你也这么叫吧,还不知道兄台怎么称呼啊?”欢少问道。
“骗子!”鸟儿知心又插嘴。
“嗯?”蒙天有点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鸟儿。
“不用管它,调皮惯了。”欢少笑着说道。
“大家都叫我小天,你也这么叫吧。”对方没有说全名,蒙天自然也不会傻傻地说出自己的全名。
“哈哈哈,好吧,小天你上宗师院是去看热闹还是去参加考核?”
“参加考核。”
“不知道是考哪一院?”欢少问道。
“我心里也没个底,到时候再看吧。”蒙天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
“大骗子!”知心又说了一句,很明显,这一句蒙天是听出来了,说的是自己,在说自己刚才骗她说是去考书院。
“不知欢少你是?”蒙天好奇的问道。
这样的翩翩少年郎,带着这样的一只神奇鸟儿,在这样的一个下雨天,和自己一样,撑着油纸伞,去宗师院,到处都透着一股子神秘劲儿。
“我就是过去看看热闹,有个亲戚今天会过去参加考核,看看他考的怎么样。”欢少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样子啊,那我们赶紧过去吧,可别错过了时辰。”
一路上蒙天和这个自称欢少的少年郎越聊越投机,蒙天发现这个少年郎的思维根本不像是十岁的孩子,没错,这个少年郎和自己一样大,也是十岁,只是月份上比自己稍微小一点。
他们俩从民间小事一直聊到国家大事,你一言我一语,在很多地方都能够引起双方的共鸣,意见达成一致。
当然,聊到修行界的时候蒙天便说不上话了,完全是欢少一个人在讲了,蒙天听得多说的少,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踏入过修行界。
从聊天便能知道,这欢少自小便开始修行了,而且还是正儿八经通过食用道果来淬炼肉身的武道修行。
这让蒙天好生羡慕。
有人作伴的旅途总是短暂的,等到绿毛鸟儿知心用清脆的声音提醒他们已经到了,他们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已经是到了宗师院了。
此时已经是接近中午时分了,宗师院前已经是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这都是来参加考核的学子,以及他们带过来的仆人随从。
宗师院坐落在青山之中,山门之前便是院门。
院门之前有挂有一副巨大楹联,镌刻在院门左右。
上面刻的正是蒙天之前吟过的两句诗。
“我见青山多妩媚,青山笑我应如是,好诗!”欢少忍不住念了出来,然后生出感慨。
“不恨太白吾不见,恨太白不见吾狂耳!好诗!”蒙天笑着回应道。
“哈哈哈!书生狂妄之作,不堪入耳,让小天兄见笑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欢少脸上的笑意和言语里的得意便是看得出来,欢少确实是很狂,年少轻狂的狂。
可是还有人比之欢少更狂,因为,他们竟然在宗师院山门前纵马狂奔!
“驾!散开!”没等蒙天做出回应,身后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还没等蒙天回过头,那马蹄声便已经是到了脑勺后面了。
伴随着马蹄声的还有群众的惊呼声。
任是谁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会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更何况是这样才刚入学的半大孩子呢?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路上的水洼被巨大的马蹄踏的水花四溅,来不及给人反应的时间,便让人看到那双巨大的马蹄已经腾空而起,就要落下,而马蹄下面并不是泥泞的路面,因为大路的正中央正站着两个谈笑的少年。
毫无疑问,下一刻那双健壮有力的马蹄就要落在这两个小小少年的身上,这如何不让人惊呼,如何不让人惊吓。
这两个少年正是蒙天和欢少。
一旁的阿福已经是惊呆地说不出话来了,都忘记要提醒自家少爷赶紧躲开,可能不是忘记,而是因为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的不仅仅是阿福,知心小鸟儿也来不及,还来不及飞起来,便已经被飞奔而来的骏马影子笼罩起来了。
胆小的女孩子都已经闭上了眼睛,或者转过头不敢看这残忍的一幕。
蒙天只感觉到自己的油纸伞上忽然一轻,似乎是雨停了,没有雨水落在伞面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有一道风从自己身边吹过。
欢少的反应就比蒙天要快多了,在蒙天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他却已经是豁然转过身了,所以,他比蒙天看得更清楚,更明白,也更震惊。
蒙天是感觉到有一阵风吹过,但是欢少却是看到了那阵风,那阵可以阻止一切的风。
转过身的欢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对马蹄,一对已经高举在自己头上的马蹄,一对就要落下,就要把自己和身边的小伙伴踏成肉泥的马蹄,所以他小小的脸上尽是惊恐,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是这么个死法。
可是紧接着他便和蒙天一样,感觉到了一阵清风拂过,再紧接着他便看得更清楚了,清风拂过,那是因为有人走过,只因为这人动作太快,让人只见到一阵风。
从马蹄高高举起到重若千钧落下,这中间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甚至还没有一眨眼的时间,可是比这更快的是这阵风,这阵谁都没有看清楚的风。
粗神经的蒙天也终于反应过来了,缓缓转过身来,然后便看到了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
在他与欢少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人,一个很奇怪的人。
这人站的很直,就像是一杆标枪一样竖在蒙天和欢少的中间,一动不动,这里说的一动不动是指除了翻飞的衣袂之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动的,一丝都没有,尤其是手。
如果说站在蒙天和欢少中间的这个人给人最初的印象是站的很直很稳,那么给人印象最深的却是他的手。
因为,他只有一只手,一只稳的不能再稳的右手。
而此时,那只仅有的右手却是阻止马蹄落下的唯一原因,更确切地来讲,是两根手指。
那人右手高高前伸,最前端却是只伸出了两根手指,两根很纤细的手指,手指顶在凶马的下颌处。
整个场景就像是静止了一般,因为所有人都惊呆住了。
竟然有人用两根手指拦下了行凶的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