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俊生开车接绍鸣去了省文化馆,文化馆里有两栋楼,一栋两层办公楼,一栋两层住宿楼。何俊生给绍鸣安排好办公室和宿舍,就对绍鸣说:“绍鸣,你今天休息一天,熟悉熟悉环境,明天我在给你安排工作。”绍鸣走进自己的宿舍,是单人间,一股文化气息扑面而来,他有些眩晕,也许是大喜过望,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如今的他竟然会如此的幸运。是啊!命运总是这般变化莫测,不可琢磨,它时而让人走向死亡,又时而让人看到希望。文化馆的宿舍墙上挂满了名人字画,一张檀木书桌古朴典雅,上面架着几本文学名著,还有一个衣柜立在西南角,一张床收拾的干净整洁,他放下行李,一头扎进床上,他呼吸着这被褥的香气,感到骄傲极了。他开始仔细的打扮自己,穿着文化馆发给的西装,他这时觉得,有工作的日子原来这样,宿舍装了暖气,温馨舒适。他趴在床上睡着了,转眼到了黄昏,夕阳透过窗子把金色披在绍鸣身上,他醒过来了,出了门,他有些饿。

出了宿舍门,他徘徊在院子里,打扫卫生的大婶穿着棉衣晃着扫帚清理垃圾,绍鸣走过去问道:“大婶,您好!请问食堂在哪儿呢?”大婶说:“就在宿舍楼旁边,有三间平房,那里就是食堂。你去吧!”也许是下班时间到了,院子里很快出现了人影,而且越来越多,看着衣着光鲜的人们,绍鸣有些激动,他以后也将过上这样的生活。打水的老王看见绍鸣走了过来,说:“你就那天面试成功的司徒绍鸣吧!我是这里的副编辑王耀,人们都叫我老王。走吧!咱们去食堂吃饭!”说着老王吧暖壶放在食堂旁边的龙头跟前,就拉着绍鸣的手去了食堂,经过一番谈话,老王渐渐喜欢上这个小伙子了。

因为编辑和副编辑的支持鼓励,绍鸣逐渐熟悉了工作岗位和他工作的内容,他也时常把自己写的诗歌散文拿给老何和老王,经过一番修改,发表在省文艺报上。逐渐的,他声名鹊起,因为诗歌写的优美动人,他时不时收到粉丝的来信,甚至有些还有一些女孩子倾慕的信件,言辞暧昧,绍鸣却婉转的拒绝了,因为他知道,他心里只有那个初梦,就是美婷。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腊月,绍鸣已经有工资了,省城的腊月虽然不是热闹,但临近春节,时时可以听见鞭炮阵阵,天涯之外,他依稀听见故乡的召唤,一种莫名的力量,让他想起不堪的岁月。他忘记了离开故乡时美婷的交代,给她打电话,可是工程队那个年代根本没有电话,他也就随而忘记,今天他穿的格外朴素,脱去了西装。他来到邮局,把所有的工资寄给了家里,并且把写好的一封信给家里,他知道绍梅识字,可以念给父母,他又把一封信寄给了家里,那是写给美婷的信,绍鸣让绍梅把信给美婷读,他想让美婷知道,他想她。然而,他现在不能回去,他还没有实现他在省城扎根的理想,他知道,以他这样的速度,得好几年吧!还有几天就是新年了,绍鸣思乡之情更加迫切了,明天全体成员就放假了,他们应该都会回家过年,而他,只能留在宿舍,对着墙壁发呆,度过新年。办完所有的事,已经中午了,太阳阳映在嘈杂的街道,失去了原有的宁静,但是过年的气氛相当浓烈,卖鞭炮年画的依旧叫嚷,他却失落的赶往宿舍,寻找他的孤独角落。

新年那天转眼到来,下午四点多,绍鸣买来红纸,给自己的宿舍写了一副对联,挂了上去,文化馆已经人去楼空,只有他徘徊在院子里,看着夕阳无限好,他有些沉醉。没想到编辑老何来车到了院子,对绍鸣说:“绍鸣啊!上车,去我家吃年夜饭!”绍鸣说:“何叔,这不太方便吧!”老何说:“没事,家里只有你叔母和我女儿。走吧!”绍鸣有些忐忑的上了车,跟着老何走了。来到老何家门口,他们下了车,已经天黑了,老何女儿在门口等着爸爸回来,老何说:“漱儿,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文化馆的审稿师司徒绍鸣。”何漱看了绍鸣一眼,走上前去,说:“你好,我叫何漱。”绍鸣有些尴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何漱,他看见,何漱披着头发,穿着白衬衫,身材苗条,面容白皙,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老何说:“怎么了,绍鸣!”绍鸣回过神来,说:“你好,我叫司徒绍鸣。”跟着老何进了屋,何漱母亲已经准备好了年夜饭,圆桌上盛满了美味佳肴,中央有一条红烧鲤鱼。绍鸣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年夜饭,何漱母亲说:“孩子,来到这里,别拘束,放开吃,就当在自己家里!”绍鸣看了一眼何漱,灯光下的她似乎更美丽了,尤其她那城里人的气质深深吸引了他,又因为他是编辑的女儿身上又多了一些文学气质。何漱也不时的看绍鸣几眼,这个男孩子不仅长的帅气,也和他一样,都爱好文学,不觉心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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