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把这胖子拖回了家,接下来就是火化的事情了。我在这群村民的头上都贴了灵符,口念:“兵随令转,将随令行~兵随令转,将随令行~”此术出自于湘西赶尸术,相传是千百年前蚩尤的军师所创,用于驱赶死去的将士回归故里。
由于走的极慢,所以到天亮才到村长家。村长家的大儿子陈富贵急忙迎了出来,看到自己昏死的老爹,一惊一乍道:“这是怎么地啦,哎呦道长这……”当他看到我后面一排已死去的村民,特别是头上贴着符,十分惊恐。“道长,快快保护我……”
此时我已经十分疲惫,哪有时间管那么多。“道元,弄走。你爸没啥事,很快就会醒过来。忙了一晚上,我得休息会,一会还要有活干。”说罢,摆了摆手,倒头就睡。
“啊……二狗子,你死的好惨啊……你爹还交代过我……我对不起你爹啊……呜呜”还没睡踏实,就被一阵哭声给惊醒了。“他妈的哭丧呢还!?”陈村长满脸泪痕地跪在了我的面前,到:“卓道长,拜托你,一定要救救二狗子,我和他爹都是拜把子兄弟,他爹死的早,就留下二狗子这么一根独苗,你一定要救救他呀……”
倒也是个悲惨的人物。可惜,这尸王不比别的僵尸,他的毒是奇毒无比,再加上那二狗子的精血已经被吸光,已无挽救的可能性。连我都差点栽在那烂肉玩意手上,别说一个凡人了。
我连忙扶起跪在地上的陈村长:“唉,除魔卫道是我们修道人的本分,可这尸王是凭借千年道行修出来的,别说这毒了,你哪有见过血被吸光了还能活下去的?”
说罢,陈村长像遭到了雷劈一般,倒在了地上。
“卓道长——道长——”门外一阵敲门声。
陈富贵忙去开门。只见外面跪了一群老老少少的村民,如拜神一般。我走了出去,一个领头的中年人站了起来。仔细端详,一脸严肃,却不少几分仙风道骨。乍一看,竟然还穿着道袍。
“道友,听说是茅山的?贫道乃附近天师观观主。道友最近斩妖除魔的事情贫道已经听说了,以前贫道倒是会过这所谓的尸王,但贫道道行尚浅,所以不敢枉然开棺,唉。”
天师!?不可能啊,天师派的传人怎么会来着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修道观??莫非真的应验了那段张天师的传说,玄铁黑棺……难道是真的!?不过看这老道本来就没什么好感,我一小屁孩都把棺给开了,这还有什么不敢。
“不知道长师承?”中年人低头思索了一会:“贫道自幼在此观出家,师父早逝,赐号玄元。师承茅山。”茅山?这可是老乡啊,说不定一会收尸王还要仰仗着老小子。“守道明仁德!”中年人竟毫不犹豫的说道:“全真复太和。”
没错,我报的就是茅山独一无二的字辈表。自古就代代相传,不可能造假。
“下面的我们也没必要在说下去了,既然是同门,道长有什么事尽管说。”玄元道长并没有说什么,指了指后面的村民,道:“贫道无能,没有办法降服尸王,不过既然有二位相助,想必定有办法。不过,你二人使用的道术,与神元门的极其相似,不知……你二人的师傅尊号?”
“茅山神元门第六代掌门蒋真一玉虚道人!”
玄元道长怔怔的望着我,身子猛地一震。不过马上平静了下来,不过这都难逃我的法眼。莫非他认识师傅?“尊师的名号我也是听过的,好了,随我到观上一叙。”
道元突然靠近我的耳边说了一句:“你真的要去?”“你忘了‘灵路追踪术’里看到的了么,道观,估计就是那天师观的。”
村民见我久久不做回应,马上开始骚动起来了。一个年龄稍大的道:“这几位道爷既然能把那僵尸打破,定能把它杀死,免得让他危害乡里啊!”下面不少人也开始附和。这时,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突然叫到:“道长,如果不嫌弃,你教我怎么杀了它,我去!”
我笑了笑,自古所有的鬼、尸就没有被杀死的道理,茅山术只不过就是让他们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不危害人间罢了。“好,我去,玄元道长,请。”
走了不少的山路,才来到了这天师观。没有想象中那么夸张,只不过是高山上一座微不足道的建筑罢了。在风中,感觉摇摇欲坠。
但仔细一看,道树环抱,清新雅致,果然是块风水宝地。
“请。”我们踏入了天师观中。这天师观的规模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正堂中摆放三清坛,供奉三清神像,也就是上清灵宝天尊,玉清元始天尊,太清道德天尊,而后竟是三茅真君像。这古观起码也在风雨中飘荡了好些个年头,不少漆瓦都已掉色。三清神像和三茅真君像也是年久失修。但却不失一份威严。
“道长,供奉三清坛,莫非还做法事?这观,难道不是用来升仙的静修之处么?”我和道元各点燃了三炷香,在三清面前拜了拜。“哼哼哼,臭小子们,这成不成仙倒不是你们现在该关注的事情,倒是该想想如何把尸王给解决了吧?”这声音听着到有些耳熟。“我说玄元道长,你别老学我们家老头子的腔调……”我回过头去,哪还有什么玄元道长,只见师父直挺挺的站在了我们的后面!
道元笑嘻嘻的走到师父后面,那一脸的淫笑和幸灾乐祸……
“你说谁是老头子!?嗯?你们几个,胆子倒不小,我还没来,你们倒有胆把那东西给放出来!”师父抢过我手中的香,虔诚的跪在了三清前。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不会给我做什么好事来。我夜观天象,血云缭绕不回,月光大放血色,就知道你们两个把镇压了千年的尸王给放出来了。”师父上好了香,慢悠悠的在观前踱步着。
这时,玄元出现了。他看到了看我们,又对师父说:“师父,一切准备就绪,可以了。”
师父!?这他娘的有点乱。这应该是我和道元的专利才对啊?怎么……
“好了臭小子们别他娘的乱猜。这玄元是你们的师兄,为师一直没告诉你们,如果有什么不爽的,大可以提出来。”师父竟在这关键时刻,悠然的哼起了京剧。
“呵呵呵呵……师兄好~对了师父,您这……”师父撇了我一眼,才说起来——
其实早在我们来之前,师父就一直在准备。本来师父算的挺精,认为我和道元会在陈胖子家呆一晚上,顶多来个闹凶或者是闹子,这对我和道元来说对付起来不要太简单。但他偏偏这小算盘打错了,我和道元在中途分岔,我去了镇有尸王的将军庙。早在我们来之前师父就把这玄铁黑棺放在了将军庙里,想以将军庙本来就有吸附魂魄的作用,让周围阴气加重,使尸王拖延几天尸变,等到师父他回来了再弄个阵法搞搞就收了它。
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我是修道之人,自然是盛阳体。道教认为,人的身上有阳气,但修道之人的阳气总比普通的阳气大,这取决于修道人的道行。当然也不排除先天的,比如“九阳正罡体”。
结果,恰恰在这时候,激怒了棺中尸王,又恰好是月圆之夜,这尸王也就正好赶在了师父来之前破棺而出。
师父讲到这,用手指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臭小子他娘的不学好,关键时刻逞什么能,逞什么能。”我抱头,一脚把道元踹了过去,“这家伙也干了不少坏事,不是说了不分开的么。我这爱好学习和探究的孩子,唉,这才会去那庙里看看的嘛。”
那玄元看了好半天,不耐烦的对师傅道:“师父,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接下来,就看您的了。”
师父捋了捋他的山羊胡,故作神秘的看了看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