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舞动着草木,仿佛是战鼓在轰鸣,旌旗在飘动。不知不觉,那轮沧桑的红日已经薄近西山,夕阳点点。然而当它再次升起的时候,紫阳镇将迎来五年一度的紫阳大会,或者说紫阳猎魔大赛。同时,平静了几十年之久的紫阳镇也将再次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紫阳秘室之内,两位少年巍然而立,目光一动不动地望着身前那道伟岸的背影。突然,那道身影转了过来,随即一张威严儒雅的面庞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只见其若有所思地道:“枫儿,你是说秦霸天将秦霄留在这并不是要做内应,而是为了扰乱我们的视线,影响我们的判断?”。不错,此人正是秦阳天,而身前的两位少年正是秦枫和秦少游二人。
只见秦枫上前道:“父亲,您想啊,试问如果你是秦霸天,你认为我们会相信秦霄吗?答案是否定的。那他明知如此,为何还要让秦霄留下!那只有一种解释,………”
秦枫话还没说完,秦阳天便斩钉截铁地吐出了四个字“声东击西!”。
秦枫闻此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上次通过分析,基本已经确定在我们秦府的核心人物内,的确存在一个与秦霸天密谋之人。而秦霄恰恰就是在为其做掩护!”
秦阳天的眉头一皱,然后道:“不错不错,事实上他们的目的也的确达成了,我们只顾着注意秦霄了,而恰恰忽略了那个隐藏在暗中最具有威胁的人!”说着秦阳天不禁心头微震,心急如焚。
秦枫见此忙道:“父亲先莫焦急,他们的奸计是无法得惩的,孩儿已经知道了那个内奸是谁。”秦阳天闻此顿时一惊,然后对秦枫急道:“你说你知道那个内奸是谁?”秦枫点了点头,然后对秦阳天道:“父亲难道真的不知?”
秦阳天一震,然后沉默了半天,最后伤感地道:“哎,我秦家自问不曾亏待于他,为父更是将其视为心腹。虽然曾对他有过怀疑之心,但也是稍纵即逝。我真的不明白为什麽,他为何要背叛于我?”
秦枫道:“父亲不必过于伤感,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处理此事!”秦阳天点了点头,然后望着秦枫道:“枫儿,你是怎样发现他的狐狸尾巴的?”秦枫笑道:“父亲,其实孩儿一开始就没同少游一起去监视秦霄!”秦阳天惊讶地道:“什麽,你一开始就没去?”秦枫点了点头。
只见其道:“自从那日我兄弟四人前去捉拿秦霸天结果落空,我就已经开始怀疑我秦家的核心人物内必定有人在暗中协助秦霸天。经过一番思索,我便明白秦霄不过是一个诱饵而已。于是当夜,在大哥二哥监视秦霄的同时,我和少游分别行动。果然,他露出了马脚!”说着,秦枫便将当晚的情形一一叙述出来。
当晚月光皎洁,清风微拂。在夜色的掩护下,秦枫如踏着清风一般轻轻地落在了一座气势宏伟的房顶上,看得出来,这间房屋的主人在秦家必定拥有着不凡的地位,即使比起秦霸天也不逊色丝毫。
就在午夜时分,一个黑袍突然从后窗跃出,然后左右看了看见无人,便腾挪而去。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隐藏在房脊后的秦枫看在眼里。就在那人走后,秦枫便也悄悄地跟了上去,不近不远地监视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不得不说,那黑袍人的确狡猾非常。明明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但他硬是绕着行了大约一个多时辰。若非秦枫机智,步法敏捷,只怕早已被他甩掉。最后,秦枫跟着那黑袍人来到了一座桥下,那人见四处无人,便放心地来到了石拱桥下。
这倒不怪那人做事不够严谨,而是秦枫的实力确比他高。尤其是《移光殘影》步法,一旦施展起来,那真可谓是触水无波,踏雪无痕啊!就算是剑士高手也不易发现。
只见那黑袍人走到桥墩下,然后将那桥墩上所雕刻的盘龙的龙眼一按,那龙腹便突然打开。那人四处瞧了一下,然后立刻将手中的纸条放了进去,然后关上,又再次向四周望了望,便飞身腾跃而去。
秦枫见此正欲飞身而下,但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然后迅速腾挪,紧贴着房檐藏了起来。果然,就在其刚藏到房檐之下时,秦枫立刻便听到有一个人落在他原本藏身的房脊上,过了一会儿才又飞身离去。秦枫等那人走远,然后才落在地上,走向那桥墩。
秦枫打开了龙腹,取出了那张纸条,在月色下,秦枫看到了上面写道“安全,继续!”然后秦枫将信重新放回,便飞身离开。过了不多时,又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然后将纸条取走。此人一看四处无人,便踏江而去。殊不知在暗中,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然后一直跟踪着他。
秦阳天听完不住地点了点头,然后微怒道:“好个狗贼,心机之深竟已至此,实在可恨,实在该杀!”然后又看向秦枫道:“枫儿,还好你机智过人啊!那最后取走书信的究竟是谁?”秦枫道:“陆冲!”秦霸天的正室。是陆家大小姐,即陆冲的亲姐姐。
秦阳天点了点头道:“那他们现在在何处?”秦枫道:“孩儿跟踪了他大约半个时辰,只见他走进了一间名叫云水阁的客栈!”秦阳天闻此惊道:“云水阁?”秦枫道:“不错,正是楚家的云水阁!”。
秦阳天愣了愣,然后道:“枫儿,你继续说下去。”秦枫紧接着道:“孩儿回来后以防那人起疑,便与少游决定白天继续监视秦霄,晚上再监视那人。”秦阳天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快去休息吧,行动时一定要小心,此事先不要告诉霜儿和霁儿,他二人是最好的烟雾弹。”秦枫二人点头答应之后,便一起离开。
月光下,秦阳天独自负手立在水中亭,然后望着深邃的夜空,内心充满了忧思,甚至是一丝绝望。秦霸天,秦家的叛逆,这已经是紫阳镇众所周知的事了。而云水阁又是什麽地方?楚家名下最风雅的酒楼。而在这,却隐藏着秦家的一个该死之人,这意味着什么,秦阳天的心里已经明了。
如果说秦家可以凭楚家对宋家的牵制之力从夹缝中求得一丝生机,那么在楚宋两家的联合之下,秦阳天一想到这就不由得暗自神伤,心如死灰。
突然,沉思中的秦阳天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然后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也许我们可以先谈谈,然后再动手不迟!”话音刚落不久,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走廊的前方。
随着金鸡的一声长鸣,一缕阳光划破了黑暗的夜空,照亮了东山之巅。同时,也为紫阳镇五年一度的猎魔大赛拉开了帷幕。
随着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一位身穿紫袍,头戴银冠,儒雅俊逸中又透出一丝威严的中年男子大步迈了出来。此人正是秦阳天,只见他望着长空,深色之中依旧透出几分忧虑,只不过没了昨日的那种绝望,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种期待与浓浓的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