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贼将已被括擒下。”

赵括衣甲鲜艳,神清气爽的带着胡服弓骑押着杨他来到董阿羆面前,那份轻轻惬意让董阿羆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本世子又卖命又卖力才引诱杨他来袭,你倒好捡了个现成的。

本来计划就是董阿羆率五十魏武卒与五十胡服弓骑引来杨他,其他诸将谁先脱离战场便尾随而来。谁曾想赵括两条腿跑的这样快?如果是其他人董阿羆一定会大加赞赏,可偏偏是赵括这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人物,本来让他领军,只是他有统率四十万大军的经验而已,西凉悍卒中除了董越全都是无名之辈。

赵括擒下杨他,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董阿羆的脸色变幻没定,赵括尚未抬头,久不听董阿羆让自己起身心中就已猜知其心中所想:“不知主公如何处置此獠?”

不管如何赵括都是自己人,仅忠心论比董越靠谱多了,董阿羆伸手扶起赵括:“以文虚之见该如何处置?”

赵括抬头,微微一笑若百花绽放,淡淡的道:“诈城。”

董阿羆心中一动,好一个俊美的男子,顿时菊花一凉,这货不会男女通杀吧!董阿羆下意识的放手,后退一步。随即董阿羆知道自己失态,遂看向杨他:“你叫什么名字?”

杨他冷哼一声:“要杀就杀,何必多言?”

他不说自己的名字,万一是阿猫阿狗的,如何诈城?董阿羆蹙眉。

赵括道:“我家主公敬你是个英雄,不愿让你死于无名,尔莫非是藏头露尾,不堪言语之辈吗?”

杨他听完,不由大怒:“哼!笑话,某家四世三公,有何不堪言?”

四世三公?东汉最出名两家无非是汝南袁、弘农杨,此地处于关中,莫非是弘农杨家?董阿羆脑子自动过滤:“你是弘农杨家的人?”

“弘农杨他。”

董阿羆摇头:“杨他,没听过。某只听过杨彪、杨修。”

杨他父子一直以来就活在杨彪父子的阴霾下,杨彪少年就敢揭发王甫受贿,与蔡邕、马日磾、韩说等续写《东观汉记》,屡任三公九卿,如今已官至太常。杨修自出生就是三辅之地神童,亦曾被董卓赞赏过,几次想征召杨修,杨彪皆以其为及冠推辞。

杨他最恨别人把自己跟杨修比,因为从小到大被人鄙视了无数次,咬牙道:“他父子有名,不过是得了伯献公的余荫。吾父杨儒乃族子,如今却是郿城诸将,只待……”

杨他不傻,突然醒悟自己仿佛说了不该说的。

“守将换了杨儒,皇甫嵩去哪了?”

董阿羆还没反应过来,赵括就开口问道。

“哼!”

杨他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便闭口不言。

“嘴还挺硬的,说一句是死,说两句依然是死,何不多说些呢?”

赵括看着杨他继续诱惑道。

杨他低头不语,赵括正想是不是要动刑时董阿羆开口:“他不说,总有人会说。”

周围受伤的杨氏私兵不止十个,董阿羆随手指了一个道:“说不说?”

“呸!”

那人吐了一口浓痰,董阿羆招呼朱亥:“爆了他的头。”

朱亥上前一步,手里的大铁椎猛然砸下,一下将那人的头颅砸爆,瞬间红的白的溅了周围的人一身一脸。

虽然没溅到赵括身上,赵括下意识的后退、提衣、捂鼻、低眼,嘴里嘀咕:“太暴力,太血腥了。”

董阿羆将赵括动作尽收眼底,暗道:眼高手低不说,还有洁癖,如果不是长得帅,他就是一三无宅男。

董阿羆随手又指向一人,那人尚未来得及反应,董阿羆一点头朱亥大铁椎再次落下。

“不,不要在杀了,我说,我都说。”

被魏武卒强烈掰开眼的杨他感受着脸上温热的液体跟强烈的视觉刺激,心里终于承受不了了,大吼道:“皇甫车骑昨天就被陛下召回长安城了。”

“为何?”

“他身体不好,而且李傕郭汜递来降表被王司徒撕了,王司徒害怕李郭二人狗急跳墙,特招皇甫车骑入宫组建新军已应兵变。”

杨他一口气说完,浑身萎靡在地上。

果然历史的车轮不会因为自己的穿越而改变什么,接下来恐怕就是贾诩说李郭,十万西凉铁骑卷土重来吧!

董阿羆的心情突然变得无比开朗,脑海里闪过一丝念头,如果自己不去益州而是整合十万西凉铁骑,那天下岂不是有自己的一席?

“守城的真是你父亲?”

赵括打断了董阿羆的联想,杨他认命的点头。赵括笑着道:“主公天赐良机啊!”

“嗯!”

董越、周邦等西凉悍卒带着西凉降卒陆续赶来。

董阿羆站在一片高地上,董字大旗迎风飘扬,身前聚集的西凉悍卒越来越多。从一开始的五十魏武卒到百余人,再到数百人,乃至今天已有近两千人,这可不是农民,而是身经百战的西凉铁骑。那在过些日子不就能有万人,数年后恐怕就能拥兵十万,逐鹿天下一统江山。

董阿羆的得意没持续多长时间就被眼前士兵菜色的脸打回现实,聚兵易养兵难呐!自己同意他们来救降卒不就是因为没吃的了吗?可惜又多了一千张嘴,接下来怎么办呢?打郿城,只能打郿城。史书记载:董卓在郿城积粟三百万石。哪怕只有十分之一也能养活数万甲士。

第一次面对如此多的人,幻想过后竟然有些紧张,赵括交给自己的词忘得干干净净,也罢自己一个写小说的还能词穷不成。可现实证明自己真的不是大将之才,忘了让你写好草稿了。

董阿羆左观右差,看着面黄肌瘦的士兵们灵机一动:“儿郎们,你们饿吗?”

那不是废话吗?老子们好几天没吃过干的了,今天不仅干了一天重活还亡命跑了这么久岂能不饿?

有心中尚存一丝忠心的士卒哩哩啦啦的道:“饿?”

场面不是董阿羆想的那般,脸有点烫,忙道:“饿就对了,不瞒诸位,我们粮尽了。”

“粮尽了?那我们还不是死路一条?”

“要说俺们干什么逃跑,留下来说不定能有一口吃的呢?”

“是呀!跑了半天,连一口吃的都没有,做的什么主公。”

“呔!我们有手有脚的有命在,还怕饿着?抢他娘的去?”

“对!抢他娘的去。”

“……”

听到董阿羆说没粮,诸军顿时乱作一团,甚至要炸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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