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似乎才蒙蒙亮,我还在昏昏欲睡,就能见似乎像是傅恒的声音说:“娘娘,皇上召见宫花呢,让她这会子赶紧赶过去呢。”

“好,我知道了,先让宫花收拾一下。” 汝妃看起来也是一夜未眠,她说话声音很轻,是害怕吵醒了我。

傅恒好像很急:“不用了,皇上急着见呢。”

汝妃听见傅恒这样说便就应允着:“好吧,我去叫她。”

我又是这样被披头散发的带到了锦扶的御书房。

这次我还是没有学乖,我连跪都没跪,只因为我实在跪不下去,我连走路都是被人搀扶着来的。

锦扶突然问:“朕见过你?”

我被锦扶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于是我就糊弄的回答:“是啊。”

今日竟然都不问我的罪,我这副样子恐怕比昨日还要令人憎恨吧,蓬头垢面。可真是皇家礼仪,皇家权威,一上来就问我这个,着实蹊跷。

“什么时候,在哪见过?!”锦扶好像很激动。

我也是回答的很干脆:“就在昨日啊,御膳堂啊!”

锦扶听见我的回话愣了半天,才说:“你知道十年前你可曾在宫里的一颗梧桐树下给过一个男孩香包。”

“我想想啊。”

我是真的认认真真想了半天才说:“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不过你描述的不太清晰。”

锦扶急切的说:“就是那个男孩被责罚,然后哭哭啼啼的,然后就有一个小女孩安慰他,还送他香包,还说,只要闻着个香包一切都是香香的,都会好的。”

“皇上你的叙述能力太差劲了。”锦扶确实是表达能力不太强,怪不得说话很少,简短,原来就是因为这样。

“那个女孩是不是你?!”

“那个香包可是姑姑给我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说的很苦楚,冷不丁的就提起了姑姑,我又从天上掉到了地上。

“那个,昨日我很抱歉,还有一连串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很抱歉。”

锦扶忽然道起歉来,着实吓了我一跳,不是昨日还是那样的王者防范吗?冷漠傲娇的不可一世,今日他又是演的哪一出?

锦扶忽然垂下眼睑说:“你母亲的事对不起。”

我觉得很讽刺,人都已经死了,说这样的话又是做什么:“你是皇上,自然可以决定谁生谁死。”

“我知道你埋怨我,可是我不得不听从朝廷大臣的意见。”

“大臣?看来你的这个皇位还是没有坐踏实,如果坐的踏实了,你又怎能听取那些大臣的话,你完全可以由着自己来决定。”

“我,对不起,昨日让你受那么重的刑,可是我可以满足你任何的事情,你想要什么?!”

“轮椅。”

就这样我被包成了木乃伊,被送上了轮椅,就这样被推回了梅家。

安府似乎今日不太宁静,争吵破碎的声音吓的安府的下人神色紧张,每一次茶杯摔碎的声音,下人都要抖三抖,这样的事情似乎很常见。

安府的下人们议论纷纷:“怎么小姐每次回来都像是发了疯一样啊。”

一个年长点的仆役劝解着:“唉。谁知道呢,我们都别说了吧,赶紧都去干活,不然被老爷发现我们在偷懒,又该被责罚了。”

这时安大人的书房乱成一团,糟糕的不成样子,书卷被撕的粉碎,茶杯的碎片满地都是,桌子也被掀翻。

“被收回了兵令,你可满意?” 这个锐利的声音是安沅的,可是她怎么又会出现在安府呢。

安沅逼得安佑霖闷说:“哼,你就是这样对你父亲说话的吗?!”

安沅冷冷的看着安佑霖,毫不在意的说:“早在母亲走后,你便就不是我的父亲了,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仇敌。”

安沅气得安佑霖破口大骂:“滚!!你给我马上滚!!”

“忘了告诉你,今日我来就是取走我的一切,从今以后,你我便就是真正的陌生人了,最后女儿希望你真的可以安享晚年。”

“放肆!!你这个混账!!!”安佑霖气得浑身发抖。

安沅狠狠的盯着安佑霖:“你在别人眼里是一个公正廉洁的兵马尚书!!他们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安佑霖喘着气捂住胸口,还不忘训诫安沅:“你给我走!!立刻走!!!马上走!!!!!”

安沅就像若无其然般,直直的告诫安佑霖:“今后你最好不要犯在我手里,不然我们宗正寺会好好伺候你。”

安佑霖被气得说一个字都要等半天:“滚!!”

安沅突然拾起一封书信,直直打在安佑霖脸上,安沅冷漠的说:“这个是你犯下的肮脏证据,你收了多少赃款赃物,你自己清楚,你好自为之吧。”

安沅走后,安佑霖瘫坐在了地上。

安沅对安佑霖并不是刀子嘴豆腐心,安佑霖做的事情太过分,为了坐上这个位置将一心为他拼搏的妻子出卖,顶了他的罪,随后不放心便杀了灭口,这个人,这个心,做的事情根本就不可饶恕。

安沅骑着快马来到了十里外的村寨,下了马,便就直奔着一处看似破烂的茅屋去了。

外表虽然破烂,可是里面的东西都像是价值不菲的物件,果然,看一个人的确不能看外表。

茅屋内的人竟然是容修,他急切的问:“怎么样?”

安沅回答:“看来真的是被收回了,也真是好事。”

容修渐渐松了口气,便忧心的说:“真是让你做这样的事情,我于心不忍,难为你了。”

安沅怒气的说:“无碍,这种人就是应该受尽折磨,这才是最小的惩罚,就已经让他气成这样,来日还不得为了这个而死。”

“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有时候的情势所逼不得不去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容修的眼底是涩涩哀伤,谁也不会知道到底是怎样才走到了这一步。

安沅冷笑着,手里的刀握的更紧,话语里满是尖刺:“不管是为了什么,做了就是做了,我的亲生父亲竟然派人几次三番的来追杀我,我可真是有一位好父亲啊。”

容修安稳关心的看着安沅,细心的说:“你现在有了我们,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一个人了。”

安沅短短答应,只因眼底的泪:“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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