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说要让我不动声色的掩饰哀伤,容修说戏院里的人的口他会一一封住,容修说切莫悲伤,不要责怪自己,容修说母亲还在。

夜又深了,天又沉了,泪好像又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会流出来,每晚都是如此,只要一想到,就会难受的不得了。人世间最大的伤痛莫过于失去亲人的痛苦,无法比拟的心情,无法走出的伤痕。

天上的星星很多很多,不知道母亲是哪一颗,姑姑是哪一颗,亭院里的芍药开的旺盛,七夕也吃的圆滚滚的,花谷也渐渐长开了,茹芳像是有什么心事藏着似得,闷闷不乐,碎新院里的笑声好长时间不曾听过,也久久未有人踏足,再过几日便就可以回娘家了,我是不是应该高兴?可是我又如何才能高兴的起来,宫儿也不知道,哥哥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母亲离去,就这样遮住,就这样隐忍下去。

“小姐,吃点吧。”茹芳又来劝我吃饭,可是我咽不下去,吃进去的都会吐出来,可是茹芳说哪怕吐出来你也比不吃要好。

“好,端来吧。”我进了屋内,刹时间觉得孤零零,因为此时的屋内只有我一个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最害怕孤单的我一直饱受着孤单,最喜欢姑姑的我,失去了姑姑,最爱母亲的我,失去了母亲。

有的时候真的是觉得可笑至极,为何所有的坏事都要发生在我的头上,为何我要知道那么多,为何我要去履行这一切?或许这就是宿命,无法抵抗就不要低抗,无法挽救却一定要拼了命的救。有时候常理就是这样颠倒。

“你打算何时动手?”

“再过一段时间,等风头劲过去了,一切都好办。”

“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这样才足以取得安大人的信任。”

“那是自然。”

烛光旁映出一张熟悉的脸,可此刻他的眼神中全是欲望与冷意,果然是隐藏在表面之下的真实,那个人就是梅清溪。

梅清溪此刻的声音都显得与以往不同多了些杂质:“赶快杀了叶夕,这个人碍手碍脚的,让我在大理寺没有任何的一点空间去做事情,每日都是让我抄案使,记案使,我真是恨透了她。”

“我知道,只是竹澜那边怎么办?” 苏引果然还是对竹澜上心的,只因他喜欢竹澜,但竹澜却爱着梅清溪,她为了竹澜,宁可就这样远观着她,他不会去抢,他只想让竹澜过得好,便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梅清溪珉了几口茶,淡定的看着苏引缓缓说:“放心,这件事情办成之后,定然会娶她。”

“但愿你说道做到。”苏引的脸上全部写的是不放心,可真是不会在梅清溪面前伪装,什么时候被梅清溪利用他都不会知道。

“茹芳,把我的首饰盒拿过来。”

“是。”

茹芳从柜子里摸索出那个首饰盒,交到了我的手里,谨慎了看了看门外,才把门上好,站到了我的身边。

我打开这个首饰盒,里面是一个立令,而这个立令很重要。它就是底牌,我拿在手里仔细的看着,是块玉铸成的,背面还有字迹,“大宁内御”。

我冷笑着说:“大宁内御。”

大宁内御是宁国的内御,而我是锦国的人又怎么会得到呢?放心,我并不是宁国什么遗失的贵族公主,我是宫家的人,是宫花,我承母姓。这个不过是一笔交易而已,一笔很大很重的交易。

茹芳紧贴在我的耳畔谨慎的对我说“小姐,我见过了相英大人。”

我知道相英大人有些动摇了,才去派茹芳套他:“他怎么说。”

“忠心随主,绝不背叛。”

我很气愤,冷笑着说:“好一个忠心随主啊,他早就背叛我了,那日说的那句话只不过是想要让我信任他的把柄而已,竟敢让我怀疑容修,他就算有十条命也尝不完!”

“这等小人,就应该早做处置,留着又有何用?”

这个声音是洛宗汕的,他怎么进来梅府的。

我命茹芳打开了门,果不其然是他“洛宗汕。”

我疑惑:“你怎么会来?”

“我知道你现在需要人手,我是问过容修才知道的,你且放心。”他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很能激起人与他交谈。

“是了,最近烦琐碎事很多。”

他含笑问着我:“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这样紧张的气氛慢慢褪了下去,似乎是他的一种魔力,还是我的认知。

“还是安大人。”

他认真凝视着我说:“好,我知道了,我会着人去办,你安心就是。”

“多谢。”

洛宗汕默默自语着“那日在钟山,我见过你,我就想要找到你,那日在戏院正好碰见了你,我才知道我对你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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