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行三人从地下出来之时,已经是清晨了,阳光突然洒在脸上,林默甚至有些不习惯,微微眯了眯眼睛,伸手遮在了自己的眼前。

“师傅,墨轩,我身上还有大仇未报,你们可否在这里等上我半天,半天后,我自会回来与你们会合!”林默此时的手上捏着乔羽和他妈妈的合影,照片上的乔羽笑容依旧灿烂。

白月染没有阻止林默的想法,她知道,无论是谁,只要踏入红尘一步,便避免不了各种争斗和搏命,修真者的世界更是如此。白月染只是略微沉吟了一番,便从怀中掏出了三道符篆递给了林默。

“既然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徒弟了,我也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你,这三张疾行符就算是师傅送给你的见面礼吧。倘若遇到危险,将一张疾行符轻轻拍在腰间,便可助你提高当前十倍的反应速度和所有行动速度,持续时间为十分钟。”

三道符篆闪耀着淡蓝色的光芒,而符篆中间则是一个大大的疾字,似乎有生命一般,在符篆上面微微地起伏着。

林默接过疾行符,对着白月染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师傅!”随即头也不回地沿着车轴印的方向走了起来。

墨轩立在了白月染的身边,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傻小子,希望别出什么事。”

虽然墨轩有些不放心,不过白月染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不会的,我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将来必将把我们的通天门发扬光大,成为一方霸主。”

正在二人谈话间,墨轩却发现林默一头黑线地走了回来,忍不住问道:“你咋又回来了?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

林默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随即再一次从二人面前掠过,留下一句“不好意思,我走错方向了……”

其实林默从逃出砖厂后跑出的距离并不是很长,很快便找到了来时的道路。每当自己接近砖厂一步,林默心中的怒火便炽烈了一分,几乎快要到了按捺不住边缘。

走着走着,地上一滩早已干涸的血迹引起了林默的注意,血迹中还黏有着一些布料的碎片。

林默认得,这是乔羽衣服上的碎片,而这摊血迹所在的位置,正是天乔羽舍命给自己争取时间逃跑的地方。

林默跪在了地上,颤抖着双手将碎布拾起,轻轻捧在掌心,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却在这个时候泪如雨下。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看着手中的碎布,林默几乎快要咬碎了自己的牙,嘴唇上也已出现一排清晰的血印:“乔羽,你的大仇,林默哥不会让它再延续到明天!乔羽,你放心吧,今天的砖厂,我要让它血流成河!”

此时已经接近岔路口,林默躲进了路边的丛林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二人的出逃引发了王老五的戒心,原本只有一个守卫的路口此时已经立起了一面木质的哨塔,哨塔上面一个打手背着猎枪正在四下张望,而路口的守卫也已从一人增加到了四人人。

由于自己的上衣早就成了一些碎片,林默干脆将衣服撕成了一片一片丢给白月染装东西,现在上身光着,躲在这树林中不一会就已经被各种蚊蝇毒虫咬的浑身都是红色的疙瘩。

而此时的自己又在守卫眼皮底下,林默不敢妄动,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并密切地注视着路口处四个打手守卫的一举一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的高度也越来也高,此时躲在树林中的林默早已是汗流浃背,可是四个打手依然是尽心尽责地站在那里,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

林默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手也悄悄地探上了绑在腰间的疾行符,准备强攻。

就在这时,变故出现。

只觉得自己的头顶似乎盖上了一朵巨大的乌云,林默觉得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

由于头上古木参天,遮挡住了绝大部分的光线,林默并未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盘旋在了自己的头顶。

四个守卫却在这个时候同时仰头看向了天空,霎时,脸上同时出现了惊恐的表情,嘴也几乎张大到了极限,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般。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林默已经顾不得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几人如此惊讶,此时他的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复仇。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林默已经从路旁藏身的树林中跳了出来,极速地奔跑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守卫背后,蹲下身子便拔出了守卫别在裤腿上的军刀。

腿上传来的感觉让守卫不由得低头看去,这一眼却成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眼。

“噗!”一声闷响后,雪亮的军刀便穿透了守卫的喉咙,守卫连一声都没有叫出来便仰面倒了下去,眼神中却是无尽的惊恐,伤口处如高压水枪一般喷射出阵阵血雾。

就在守卫倒下的一瞬间,林默便成功地从他身上取下了那只已经上好膛的猎枪。

第一个守卫的倒下惊动了身边的其余两人,就在二人回头的一瞬间,“啪!”一声枪响,左边那人的头部便血流如注,半边眼珠崩了出来,参杂着些许白色的物质,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这一声抢声惊动了瞭望台上的那个守卫,他迅速转过身子,用猎枪瞄准了林默的方向,林默也时时刻刻注意着头上那守卫的举动,在用枪托伦开地面上剩下的最后一个守卫瞄向自己的枪口之后,反身跳到了瞭望台下,这样的话,便躲到了瞭望台上那个守卫的视野盲区之中。

“砰!”又是一声枪响,不过这一次,是地面上那守卫放出来的,子弹没有打中林默,而是擦着林默的身体击中了地面,溅起一道火花。

守卫一枪打偏,随即扔掉了手中的猎枪,拔出绑在自己腿上的军刀,朝着林默便刺了过来,两人当下便陷入了近身的搏斗状态之中。

由于二人在瞭望台下面混战,瞭望台上的守卫显得一筹莫展。在连续尝试十几次后,依旧无法看到二人的身影,情急之下,吹响了挂在腰间的一个口哨。

尖利的口哨声划破长空,向着远方飘去。

这家伙一定是在寻求支援,林默心中明白,现在的自己只能速战速决,尽一切可能尽快地解决面前这个守卫。

二人的缠斗也有一段时间了,由于双方都手持利刃,没有一个敢贸然向前,万一一击不中,将会给对手留下巨大的空档。

双方也都深知这一点,只是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军刀,试探性地在胸前比划着,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攻。

随着时间的僵持,远方似乎传来了狗叫声,这声音让林默有些着急了,一旦恶狗加入战斗,必将导致整个战局彻底倒向敌人那一方,当下便果断下定了决心,以退为进!

林默再一次挥舞着手中的军刀,却不想,军刀不小心从手中滑落了下去,林默连忙弯腰去拾,就在这一瞬间,守卫抓住了林默露出的巨大破绽,雪亮的军刀闪着寒光刺向了林默的身躯!

守卫没想到,就在军刀即将刺入林默胸口的时候,林默一侧身,伸出手臂一挡,军刀便扎透了林默的整个臂骨,从骨间穿到了另外的一头。

一股钻心的疼痛让林默的脸似乎有了一些扭曲,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林默却用咯吱窝夹住了守卫的脑袋,瞬间便让那守卫丝毫无法动弹。

由于自己的军刀被卡住,守卫有些慌乱,现在的自己已经是赤手空拳,一种不祥的预感出现了。

果然,三秒之后,林默另一只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自己的那柄军刀,从守卫的背部向着心脏的方向狠狠扎了进去。

“去死吧,杂种!”

“噗呲!”一声闷响过后,整个军刀只剩下了刀柄还露在外面,守卫只是剧烈地挣扎了不到十秒钟,整个身子便软绵绵地趴在了林默的身上,已经死透。

眼见敌人死掉,林默拔出了军刀,一股腥臭的鲜血随之喷薄而出,瞬间染红了林默的半边脸颊。

原来林默早已打定主意,以退为进,故意将手中的军刀掉落,好让对面的守卫主动出击,只有对手先出招,自己才有机会抓住对手的破绽,一击致命。

而那守卫却真的认为林默没拿稳刀,露出巨大的破绽,一时心中窃喜,以为时机成熟便向着林默主动出击,奈何却被林默抓住了自己的破绽,反而成了林默的刀下亡魂。

林默松开了手臂,守卫的尸体便直直地倒了下去。在强忍着钻心的疼痛之时,林默拔出了扎在自己左手小臂上的那只军刀,鲜血沿着刀刃处成股滴下,不一会便染红了林默脚下的地面。

林默活动了一下小臂,还好,只是很痛,但是并没有麻木,看来是没有伤到血管,林默苦笑了一声,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自己刚才那下也是搏命,自损八百,伤敌一千。

在撕下地上一具尸体的衣物将伤口包扎好之后,林默的目光瞄向了头顶,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解决掉头上那守卫之时,却瞬间睁大了眼睛——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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