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紧跟在东尧流纤身后的小侍卫看着自家爷那张宛若仙人的脸上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表情内心是十分纠结的,好不容易到了驿馆才期期艾艾的开了口。

“怎么了?”剑眉微挑,东尧流纤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底下的傻侍卫。

“世子爷、我好像中毒了....”忍了一路的小侍卫终于忍不住了,一直被内力压抑着的毒素瞬间涌上心脉,那张俊朗的小脸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黑蓝色,“哇”的一声吐出黑色的毒血人就直接倒下了。

“东方。”

东尧流纤话音未落,一个青色的身影从角落里闪现直奔到倒下的小侍卫面前伸手摸向他的手腕,混乱的脉搏时有时无的跳动着,一条黑色的血线从掌心向上蔓延。“这是什么毒?”名叫东方的男子又抬手掰了掰小侍卫的眼睛瞧了瞧才从怀中掏出一个绿色的小瓷瓶倒了一粒药丸给他服下。

眼看着小侍卫脸上的黑气不再往上蔓延,东方挥了挥手从门外进来两个人将地上的人扶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怎麽回事?”东尧流纤端起一杯热茶轻啜了一口才慢悠悠的开口问道。

“回..回世子,出了千遇楼属下就感觉到一阵疼痛从小腹向上蔓延。”脸上的黑气被压制住,小侍卫此刻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豆大的汗水从发间顺着脸颊滴落,他右手捂着小腹颤抖着回答道,作为一个接受过特训的侍卫都能痛成这样可见他是真的很疼了。

听到这样说了跟没说一样的答案,东尧流纤食指敲了敲桌面暗自思索起来,一双浓黑的剑眉微蹙,莹白的手指在桌边有节奏的敲击着,显而易见他是在千遇楼里被下了毒,可是,又是什么时候呢?

“世子。”站在下首的东方看着自家世子爷将要陷入沉思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

“嗯?”漂亮的桃花眼闪了闪,东尧流纤转过头看向在底下站的笔直恭敬的东方。

“你看出来是什么毒了吗?”

作为东尧家族的嫡系继承人,东尧流纤身边可以说是聚集了各色各样的顶尖人才,而眼下这个身着青衣面色严肃的男人就是在江湖上有着“毒医”之称的东方林。

“回世子,恕在下无能目前还没有辨别出是什么毒药。”东方林看着东尧流纤不紧不慢的说着,一张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整个人严谨的就像是被雕刻出来的雕塑一般。

也是习惯了他这个样子东尧流纤随意的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又自顾自的嘀咕起来:“连东方都不认识的毒果然是很厉害啊!不知道是谁的手笔呢?本世子一来到锦城就来了个下马威,真是太嚣张了啊!”

似是感觉到了对方来头不小,东尧流纤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他可不想刚来到就被人不知不觉的给毒死了,可是这范围实在是有点大他又很难确定下手之人是谁。仔细的回想着之前的一切,动摇流纤在脑海里演化着每一个可能被忽略的细节,突然敲击的食指一顿,站在下方的东方林一抬头就看见座上那个俊美似仙的的男人在唇边绽开了一朵艳丽的笑花带着森森寒意让他下意识的错开视线并且后退了一步。

“世子?可是有什么发现了?”

“嗯。”想起那个唯一碰过自己的小男孩,东尧流纤低眸看着自己的手指笑的风华绝代。果然是小看了那人啊!千遇楼虽说是肯定要去的,但去的时间和地点却是随机的,尤其是那个有意思的小美人他还真是突然兴起了才走过去打个招呼的,那么那人又是如何算定自己会被众人围攻的呢?

他又不傻自是看出来有人在后面煽风点火,不然以千遇楼的地位进去的人哪个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又怎么可能被人两句话串掇的就要冲上来,不出意外那几个率先要动手的都是被人事先安排好的才对。至于侍卫中的毒本来应该是撒在自己身上的吧,就是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鬼推了自己一把,自己的衣袖甩在了侍卫身上,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了。

东尧流纤眯起眼睛有些危险的看着底下面色惨白的小侍卫,如果不是自己身上穿的是可以防毒的月锦这会中毒的就该是自己了啊!

“东方,你带他下去吧!好好研究研究他身上的毒。本世子要再去千遇楼瞧瞧去。”

“是。”东方林扶着小侍卫离开大厅,抬头看着自家世子爷那张美艳的侧脸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就退下了,空旷的大厅里只留东尧流纤一个人垂眸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安静坐着东尧流纤突然抬起头来,原本深邃的眸光渐渐覆上一层迷雾,朦朦胧胧的看不清眼底神色。

“世子,小姐回来了。”一直守在门前的侍卫站在门前低声禀告着。

自从到了锦城后就一直见不到人的东尧流色突然出现了,东尧流纤垂眸了想了一会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对门口的侍卫道:“正好,我刚要找她呢。去请小姐过来就说本世子有事找她。”

“是。”侍卫颔首离去。

这里是东尧家在锦城的别苑,占地面积比锦城里的有爵位的王府规模还要大,想着还要等东尧流色一会,东尧流纤无聊的打了个呵欠,随手拨弄着桌上的瓷杯。

东尧别苑里的东西基本都是按照东尧本家的模样布置了,自从东尧流纤成为家族的嫡系继承人后这别苑的布置就完全改成了他自己的院子的模样,作为东尧家族的嫡系继承人东尧流纤的吃穿用度皆是最上乘,就算是比起纹帝的几个皇子也没什么区别。

而此刻正被他放在指尖把玩的青瓷茶具更是前两日他到达锦城时纹帝亲自赏赐的,不光是一副茶具,可以说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赶在他到来之前新添置的,这足以证明纹帝对这个东尧世子的重视。

纤长食指轻敲在瓷杯上,东尧流纤一手撑着头歪坐在椅子上看着下方的女子笑的很是灿烂,他的眉目本就生的异常妖艳此刻眼角含笑的模样更是带着一种勾魂夺魄的美,这也是他府上的下人每次到他面前皆垂首的原因,这样惊若仙人的主子万万不是他们这些奴婢下属可以直视的。

“世子。”可这样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对站在大厅中央的东尧流色来说似乎没有丝毫杀伤力,她从门外进来时就一直直视着东尧流纤的脸,一路走来神色冷淡并没有丝毫异常。此刻停住脚步站在东尧流纤对面,她的眼神更是波澜不惊,平静的就像冰冻多年的湖水。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东尧流纤不出声,那女子也不再出声。

“呵.....”沉默了几乎有一盏茶的时间,东尧流纤丢下在指尖旋转的杯子看着东尧流色那张同样绝色的脸轻笑出声:“流色啊,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对我有这么深的敌意?”

闻言,东尧流色平静的眸光闪过一丝幽光然后又很快归于沉寂,她站在原地双手交叉放于腹间行的是一副标准的世家贵女礼仪,但说出来的话却丝毫没有贵女该有的模样。

“我对世子没有敌意....”红唇轻启,东尧流色看着那东尧流纤比女子还要夺目的容颜突然笑了一声,精致的眉眼微扬带着一分泠然傲意:“我只是一直看不惯比我长的好看的男人。”

“唔,生出这样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东尧流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露出一副颇为无奈的模样。

“脸是爹娘给的啊,我又不能换一张。若是因为这个让流色你讨厌我......那也没办法啊!”

。本该清朗的男音此刻微微拉长带着几分缠绵眷恋的味道响在大厅里,东尧流色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她受不了的就是东尧流纤这副用美色勾搭人的模样,此刻见他又这样拉长了尾音说话,东尧流色的脸色蓦的阴沉了几分,就连声音都冷冽了起来。

“脸是换不了了,但世子你可以不要一直在我面前晃悠啊!”

“....你看你啊,我们从东域一路赶到锦城整整二十三天,我这可是第三次见你啊!”看着东尧流色那张越发冷硬的脸,东尧流纤颇为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显露出几分疲惫之色。

“来之前,二叔就千叮万嘱的要我照顾好你,要我们好好相处,可是你这样.....也只能辜负二叔的好意了。”

“好了,世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突然出声打断了东尧流纤,东尧流色似乎是忍耐到了极点,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很明显的露出一副厌恶之色,摆明了让东尧流纤有话就说,没事就让她走,尤其是他还用那么一副善良温顺的表情提起二叔,东尧流色只觉得再多看他一眼自己都会忍不住拔剑画花了他的脸!

“也没什么,就是提醒流色你,选妃的日子定在了两天后,这两天你就不要乱跑了好好在家准备吧。”见东尧流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许是知道她对自己的忍耐快到了极限,东尧流纤这最后一句说的又快又严肃。

“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东尧流色总觉得比起之前东尧流纤那副懒洋洋的语气中多了几分阴冷之意。

东尧流纤这个男人,总是让她莫名的生出厌恶感,现在又提起太子选妃,想到自己被迫来此的原因她心中更是生出几分恨意。

“去吧去吧!”看东尧流色露出一副一秒钟都不想看见自己的模样,东尧流纤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的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一瞬间大厅里又寂静了下来。

“哎,果然心情不好的时候把别人惹的不好了自己就会好了啊....”伸了个懒腰,东尧流纤慢吞吞的走出大厅妖娆绝色的脸上一片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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