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小村,张庭伟他们找到了村里的水井,还没走前去就有一股异味传来,张庭伟微皱眉头,心中已经有八九分的把握。

咚的一声,水桶扔下水井里,张诚打上一桶水来,那股刺鼻的异味更加浓烈,众人不由得捂住了鼻子,朝水桶一看,登时,张小苗一阵呕心感涌上来,呕的一下,吐了出来。

温慧赶紧拍着她的背部,赶紧吩咐着张诚,“诚子,赶紧倒回去。”

只见水桶里满是腐烂的死老鼠,翻着白眼,肚皮腐烂,散发着阵阵恶臭,就连他们这些男人看了都一阵呕心,张庭伟点了点示意张诚可以倒掉了。

查看完水井后,来到村中央,张庭伟看着安静得诡异的村落,深深地皱起眉头,说道:“看来这个村子是发鼠疫了,张诚、铁牛你们去村里的其他屋里查一查,看一下村里有多少人中鼠疫了。”

这时,张小苗感觉好一些后,坚强地说道:“爹,我也去。”

张庭伟认真看了她一眼,见她坚定,点了点头,感到欣慰,说道:“嗯,好吧,你们要小心不要去接触那些病人。”

三人点头,答道:“嗯,知道了。”之后,转身离去,走进一家家农户里面。

温慧在一旁忧虑,说道:“现在怎么办,赐儿还要不要找了?”

张庭伟哀叹一声,说道:“赐儿当然要找,不过要等我们先把这次的鼠疫给消除了再说。这次鼠疫来得很蹊跷,现在是阳春三月的气候,食物充足,气候适宜,不应该会发生大量老鼠死亡的现象啊!这里面必有猫腻!”

温慧深深地忧虑道:“你是怀疑有妖物在作怪?”

张庭伟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怕就怕在这里,若是如此,仅仅将他们治好还远远不够的,还必须找出背后搞鬼的妖物,将其除之后快。”

吱呀一声,张小苗轻轻地推来一户人家的房门,探头进去,问道:“有人吗?”声音在这个狭小的农家小厅里回荡,安静地没有人回答,正当她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偏房里传来一些人的呻吟声,她走进偏房,一个对夫妇躺在床上,丈夫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没有了呼吸,妻子面部消瘦,暗淡无光,嘴唇干裂,眼神中透着深深地求生的渴望看着她,嘴里微弱地喊着:“水~~水~~”

她眼看着这一幕,被那求生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心,她刚想走过去,却又刹住了脚,她想起了父亲的话,不能接触发了瘟疫的病人,她一下子捂住了嘴巴,默默地流下内疚的眼泪,奔出了房间,跑回了母亲那里,一把扑到温慧怀里,哭了起来。

“呜~呜~~娘,我好内疚,还没用啊,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我,可以我却无能为力,呜~”

温慧抚慰着她那善良而脆弱的心灵,说道:“我们的苗儿,不会没用的,我们能救他们的,你爹不是还在这里吗?他会有办法的。”

张小苗抬起头,一张泪脸面对着张庭伟,哀求道:“爹,您一定救他们,苗儿,看到真的不忍心看到他们这样无助的死去。”

张庭伟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放心吧,苗儿,爹一定把他们治好。”

这时,张诚和铁牛回来,他们的神情也不是很好,有些哀容,张诚说道:“大哥,全村的人基本上都中鼠疫了,已经有一小部分人没了呼吸了,只有几个老人不染上,似乎小时候得过,现在却没事。”

旁边的铁牛也说道:“我再村民的屋后还发现有大量死老鼠。”

张庭伟一了解到这种情况,立马吩咐道:“嗯,看来情况非常严重,铁牛你去找一口大缸,去村外面找到干净的水源,最好是流动的水源,打一缸过来,张诚你去收集村民们的干草,沿着所有的房屋墙角摆好,然后,点燃烧火。”

张小苗见还没有自己的任务,着急地问道:“爹,那我呢?”

“你和你娘去找三口大锅,然后,集中村里的碗,还有注意收集一些棉布或者纱布,等下,我们要把它们全都放进锅里煮。我现在去找艾草、菖蒲等其他药物,好了,大家散了,按照我说的去做。”

张庭伟交代完后,众人纷纷匆忙的散去,去按照他说的去做。

…………

张天赐背着洛灵一路走来,洛灵似乎心情不错,在路上显得很欢快,常常在张天赐背上指着那些鸟儿花儿,咯咯地笑,时不时地问一些让张天赐哭笑不得的问题。

不过,洛灵的笑声也让他暂时放下心中的一些烦恼,一路上笑声不断,直到他们面前出现一个武士,才终于找到了洛灵的哥哥,此时,洛贤已经担心她一天了,将所有的武士都派了出去。

小镇客栈,洛贤见到小妹安全回来,虽然受了一点小伤,但总算放下心来,这个小妹可以说是他的软肋,对她爱护有佳,由此对张天赐非常的感激,深深地鞠躬,拜道:“真是不知道怎样感谢张公子,还要你讲小妹背回来,真是给你添麻烦了,请受洛某一拜。”

张天赐不是那种喜欢受人恩惠的人,连忙托住洛贤,说道:“洛公子,使不得,令妹的脚也是因为在下受伤的,我将她背回来是应该,洛公子如此礼拜,张某受之有愧。”

一旁的洛灵白了二人一眼,不耐烦地说道:“喂,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不要在这里文绉绉的,好不好!”

洛贤听了小妹如此言语,感觉似乎自家小妹并没有将眼前这名男子当外人,当下认真地打量了张天赐一眼,只见他仪表堂堂,举止间有股儒慕之气,特别是他的眼神里流入出的沧桑和悲怀,让洛贤暮然间升起一股相惜之情,心中一动,哈哈大笑,道:“哈哈~~小妹说的对,男人之间不需要太多的矫情,我看张公子一表人才,早有结交之意,不如你我以兄弟相称如何?”

张天赐见他如此大气豪爽,举止间有种令人折服的气度,当下开心还不急,怎会拒绝,拜道:“哈哈~~好,洛兄!”

洛贤脸色一肃,拜道:“张兄!”

二人相视而笑,不由得都有股相惜之感,一旁的张季眼见二人结交,打下开心地言道:“哈哈~~在这茫茫人世间,我们能彼此相遇即使缘分,能彼此成为朋友更是福气,来我们为福气干一碗。”说着,张季便拿出三只碗倒满酒。

“对,能交到张兄这个朋友,洛某十分开心,哈哈~来,干了它!”洛贤抓起两碗酒,递给张天赐一碗。

张天赐被他们的豪情所感染,毫不客气地接过酒,说道:“人海中能认识洛兄,乃人生一大快事,当浮一大白,哈哈~~来,干!”

三人大笑,大口喝酒,将碗里的酒一口喝下,感觉彼此都是真性情的人,这个朋友值得深交,人世间,就是那么奇妙,有的人无论见过多少面,都不可能成为朋友,有的人仅仅是第一次见面,却能成为一辈子的朋友。

洛贤大口喝下,喊道:“哈哈~~痛快!”

张天赐一口喝下去之后,却憋得满脸通红,终于忍不住呛的咳嗽了出来,一时间,洛贤和张季一阵惊愕,洛灵却是赶紧站起来抚着张天赐的后背,满是生气地骂道:“真是个傻蛋,不喝就不要喝嘛!”

洛贤和张季惊奇地看着她,然后,莫名地对视了一眼,似乎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相同的东西,登时,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起来,更是惹得洛灵一阵不快,瞪杏目说道:“你们怎麼这样,人家喝酒被呛到了,你们笑得还那麽开心,是不是朋友啊。”

却不想二人听到她的抱怨,笑得更激烈了。

过了好半会,见张天赐差不多适应过来,他们才稍微收敛,洛贤一脸笑意地对张天赐说道:“原来张兄不会喝酒,早说嘛,大不了把你的换成白水,搞得我们挨了小妹一顿臭骂。”

张天赐听了后,感觉这话听起来怎麼有些别扭,不由得看了洛灵一眼,却看见她一脸关切地为他抚平呛到气息,莫名地有股异样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他心里忍不住的悸动了一下。

洛灵似乎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粉脸一红,嗔怒道:“看什麽看,非要逞能,看不呛死你!”似乎逃一样的扭过身去坐下,不安地拿起碗里水咪来咪去,却半滴水都没喝下去。

张天赐怏怏地脸一红,尴尬地说道:“让洛兄和张兄见笑了,小弟确实不曾喝过酒,如今却是第一次喝,没有经验所以呛到了,再说了,洛兄如此豪情,小弟能拿白水换酒,这不扫了兄弟的雅兴吗?”

洛贤大笑,双手拍着张天赐的双臂,说道:“好,是个汉子,没看错你。”不小心看到他挂在背上的斗笠,虎眉一挑,说道:“张兄弟看起来似乎是出远门的人啊,不知去往何处?”

还没等张天赐回答,洛灵就说道:“他是出来找他家人的,就是那个乌鸦少女那一家子。”

洛贤惊奇,感觉天下竟有这麽巧的事,说道:“哦,张兄弟竟然是张老之子,正是巧了,昨天我们就遇见了张老,听他说也是出来找儿子的,不想今日居然让我碰到了张兄弟,看来我们当真是缘分深厚啊。”

张天赐听得他们兄妹的话,愣在了当场,激动地抓着洛贤,问道:“洛兄,真的吗?昨天你们真的见到我爹他们,快告诉我他们现在去哪里了?”

洛贤拍了拍他,安慰道:“张兄弟稍安勿躁,兄弟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但是,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不过兄弟可以放心,我们一定会派人帮你找的,想很快就会有消息。”

张天赐平静了下来,放开抓着洛贤的手,说道:“对不起,是小弟激动了,那就谢谢洛兄帮忙了,小弟真是感激不尽。”说完,就要向洛贤行大礼。

洛贤赶紧阻止了他,故作生气地说道“诶~~兄弟,你这就太见外了,如今二人已经称兄道弟,难道不把我当大哥?”

张天赐一听,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惭愧,感觉洛贤是真心待他,当即说道:“大哥是小弟的不该,但是,这一礼我必须拜,请大哥莫要阻拦,这是小弟给大哥的结拜礼。”

说完,张天赐恭恭敬敬地给洛贤一拜,洛贤静静地看着他,平静地眼神里出现一丝久违的感动,双手激动抓住张天赐,大笑三声,“好!好!好!贤弟!”

张天赐一样激动,喊了一声:“大哥!”

忽然,张季在一旁,大笑道:“好!好!恭喜二位义结金兰,张某能见证这一刻,当浮一大白,哈哈~~”说完,自己抓起一碗酒喝了下去。

洛灵默默地看着眼前三个义气青年,也为他们的豪情有感动,同时,心里还有些小欣喜。

洛贤拉着张天赐,给他倒了一碗水,被张天赐阻止,坚持换成了一碗白酒,二人干了一碗,这次张天赐总结教训,慢慢地喝,感觉好多了,只是那辛辣味还是受不了,但是,依旧不改颜色,陪着洛贤和张季大口喝酒。

酒过半巡,期间洛贤将找人的事情安排下去了,他知道张天赐刚开始学喝酒,不敢带他喝得太猛,说道:“贤弟,如今我已经派人去寻找张老的下落,但是,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有消息,眼看现在天色就快暗了,不如今夜就在这客栈留一宿。”

张天赐脸色微红,略显醉态,说道:“好,一切听大哥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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