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托人送了一幅画给他,甩掉小丫鬟独自溜出祭司府。

在莲山的时候,墨晚极力教她琴棋书画,她想那副画应该不至于那么难看。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望断桃源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驿寄梅花,鱼传尺素。切成此恨无重数,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正逢八月,莞娘出来没多久下起大雨,子暮桥河水淙淙,雨丝吻过青石桥板。

莞娘第一次穿上华美的白色衣裙,迎雨而舞,似是翩然而至天外飞仙。

师傅,你曾告诉我修仙之人不可动情,可是莞娘对了那个男子动情,莞娘不后悔为他做任何事,他娶别的女子时,莞娘还是会难过,这算不算是我的情劫。

我努力的控制我的心,不去想,不去念,不去痛,他把她送进宫里她都答应,唯独做不到看他娶别的女子。

情字一字,若为相守,安喜一生,若为不得,痛极一世,就像那个青衣人,忘川灼魂之痛。

烟雨朦胧莞娘白纱轻舞,她不是晚桃自是得不到他的柔情相待,她不是青楼歌妓不会唱侬呢吴语讨他欢心,殊不知这一切全都落入另外一个男子的眼里。

“姑娘的舞姿真当倾城倾国,敢问姑娘这舞的名字是什么。”

莞娘回头,轻云出岫风姿若雪的白衣男子含笑的望着她,脸色俊美如莲白的有些不正常,眸光细碎宛如夜空中的星子,自是风流婉转。

“师傅。”

看到熟悉的容颜莞娘忍不住惊呼,白衣男子收起手中骨扇有礼道:“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在下墨晚并不是家师。”

“也对你不是师傅,我师傅他已经离开许多年了,你怎么可能是他。” 莞娘失神染上一层伤色,随即摇摇头很快冷静了下来,他是师傅,他是师傅的转世,不然他们也不会长得如此相似。

“姑娘你怎么了,你没有没事吧。”墨晚关心道,心上涌起好奇的神色这女子的举止神情还真是怪异,只不过他喜欢,对于她并不排斥。

“莞娘向公子赔礼道歉,方才是莞娘认错人了。”

莞娘转身就逃,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追赶着她,墨晚轻笑,墨黑的眸子扬起流光溢彩。

“莞尔一笑,丽质天成这名字果真好极了。果如他所说长得很像桃儿,也比其他妃嫔有趣的多,也算是不辜负朕的苦心交换。”

莞娘回到祭司府,北清殁立在门口,看到她回来心里的石头也跟着落下来,她那般的天真单纯如果遇到了坏人那又该怎么办,阴沉的脸稍微柔和一些。

“莞娘,你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许久。”

莞娘怔怔,抬头看向一身喜服的他,淡淡一笑。

“大人不用担心,莞娘只是四处走走。”

“莞娘,你可是怨我。”他道。

莞娘摇摇头,一声不响绕过他走进府里,门外他的影子被淋淋雨水拉的好长,悲伤而萧索。

莞娘不要怨我,每每看到你这张脸,我总会想起死在我剑下的桃儿。

夜晚,雷声伴着雨下的更大,莞娘在院子看着他的新房淋了一夜的雨,殊不知北清殁躲在房檐上怔怔的看了一夜。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纳了一房又一房的小妾,莞娘偶然遇见她们,竟发现她们的眉目之间都很像一个人。

北清殁忙于朝廷,后院里的事自是由苏姈一手掌管。

苏姈从小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极受北清殁的宠爱。

一日,苏姈气势汹汹带着一群妻妾来到荷荷楼,苏姈凶狠的表情揪着她的头发不放大骂狐狸精。

凡间的女子力气如此之大让她无法反驳,如果她用了法术,会被人当做妖怪烧死。

苏姈见她不反抗,一杯茶水泼向莞娘的脸狠毒道:“即使你长得那人又如何,相公他始终不爱你。”

莞娘的心痛了一下,眸子不在如雾匍匐,她说的没错,北清殁从未喜欢过她,而是转手将她送给另外一个男人。

“苏小姐我从未喜欢表哥过,你所说的那个人我也不知道是谁,表哥可是极为在意我这张脸,如果继续闹下去怕是苏小姐也不好向表哥交代。”

莞娘捂着脸颊学着北清殁的口气冷声道,苏姈无言悻悻带着妾室离开。

苏姈离开,莞娘跳下荷花池化为鱼,直到北清殁回来之前出了水里。

不同往日北清殁回来格外的早,第一时间来到荷香楼,莞娘坐在屏风后弹着古琴。

北清殁道:“我只知莞娘画的一手好画,没想到连琴声也是一绝。”

莞娘施礼:“这些都是师傅教的好,我师傅才是最厉害的人,大人找莞娘可有什么事?”

“你的脸怎么回事?是不是苏姈做的。”

北清殁的手指抚上的脸颊,细长的眉目染上一丝心疼,莞娘一怔拂开他的手。

“这伤没什么,一点都不疼。”

莞娘只见北清殁托起她的脸双手结起蓝色的图案,层层涌进皮肤,不一会儿她的脸光洁如初。

“莞娘你需要保护你这张脸,皇上许你提前几日入宫,那就在三日后。”

“大人,莞娘有个不求之请,我能不能看下晚桃姑娘的画像,也好让自己死心。”

北清殁稍微怔了一下,点头轻许。

莞娘第一次被北清殁带进桃阁,也见到了画卷上的女子。

女子的容颜艳丽如桃,眉如秋波,美眸里满是纯真无暇,一袭烟水白纱更称国色天香,和她有着五分相似的容颜。

莞娘收起画卷还给他,心里得苦涩蔓延,她笑的有些释然,原来这画上的女子真的是二师姐,成为师傅转世的妃子,这般美艳的人儿任谁也不都不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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