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山,云川瀑布,漆黑的夜空繁星闪烁挂着一轮明月,萤火虫在莲叶,荷间,水上飞舞。
夏鸣草虫笛声飞扬,婉转,月下青裙女子抱着琴躺在莲台,乌发青衣散在木板上,小巧如玉的赤足泡在水里,搅起水波阵阵,细数漫天流萤,手腕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回响,一边轻声哼着不成调子,望着满天星空抱怨的说一句:“师傅也真是的,干嘛总叫我弹这曲子,明明知道我最讨厌就是这琴
。”
“小莞娘,对我决定有什么意见?”
“对啊,师傅太可恶了,莲山这么大叫我和师兄打扫完,还叫我们弹什么琴。”
莞娘依旧自顾的说着,没有意识到身边的来人是谁,白色的衣袖拂过她的手中的古琴,带着淡淡的青竹香,一张如莲的容颜微微驼红,在月光下更显神秘盯着莞娘笑吟吟道:“为师从来不知在小莞娘心底竟是这般的可恶。”
“不不不,师傅听错了,师傅一直都很好,师傅聪明高贵美丽无耻。”
莞娘一下惊惊起来,不经意之间亲上墨晚的嘴唇,光洁柔软如玉带着醇香凛冽的酒气,就像她吃过湖中的莲子,忍不住伸出银牙轻咬了一下,皱着小脸离开认真道:“仙肉是苦的,师傅不好吃。”
墨晚有些哭笑不得,这小鱼儿该不会是把他当做湖中的莲子了吧,不是所有的莲子都会是甜的,也不是所有的莲心都会是苦的,就像每个人的心境,难道她还想着那凡人,竟不知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情绪。
就像清晨里的露珠,晶莹剔透不沾尘垢,让他并不讨厌。
墨晚的眸子,明目如水漆似宝石,莞娘意识到自己一时口舌说错了话还非礼了师傅,羞红着连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看到墨晚笑的愈加潋滟,手忍不住的抱紧了心中的古琴:“师傅,别生气,嘿嘿,莞娘给师傅弹琴。”
“嗯?谈情不错,莞娘为师有那么可怕吗?”
墨晚口里闲着一根青草,平躺在木板上,未用玉簪挽着的墨发墨发散开,手枕着头,仰望一片浩瀚星空。
莞娘见他没有生气,把琴放在一边,自己重新躺下,学着墨晚,手枕在头下:“师傅,很好,风流俊美很受各路女仙女妖的青眯。”
“师傅,你喝酒了,而且还是天界最烈的最沉欢。”
“这都被你发现了啊,千年前瑶池会上本君一人喝了许多烈酒没有醉过,就是在七百年前偷喝沉音的醉沉欢,让本君在青丘睡了四百余年。”
“莞娘,什么人让你如此不顾性命,三番五次的五次的去找,难道那个凡人比为师还要好看。”墨晚轻声低喃合上那双风华婉转的眸子。
莞娘想起那张清俊儒雅的美容,老实的摇摇头,师傅比恩人还要好看许多倍,师傅风姿如雪轻云出岫,恩人眉目如画翩翩俊郎,只听见他继续道:“小莞娘,你一心想要找到那个男子难不成是想嫁给他吗?你看为师多金多才又是美男,这世上到哪去找啊。”
莞娘噗嗤一笑,如她手中的银铃清脆悦耳,摇摇头:“师傅,我可以当做是你想喝醉酒吐真……”
唔,莞娘的话语没有说完,眼前突然放大一张绝美的容颜,光洁白皙的没有一丝瑕疵,温热的唇瓣在她唇上辗转,带着酒气,似乎感应道她的青涩温柔娴熟撬开她的唇舌,像是邀她共舞。
莞娘先是一愣,炙热的吻带着狂风暴雨,这样的师傅是她从未见过,温柔,霸道,奇怪的是她并不讨厌,反而青竹香的胸膛竟让她无比安心,双手环住墨晚的脖子,慢慢适应他的吻。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有一天师傅会不会像阿爹阿娘那般离开。
一滴泪划过脸颊,泪珠落地名称不大的血珠子,发着淡淡的红光,墨晚感觉脸上的湿意,在她眉宇之间落下一吻,并没有进下一步的动作,头一偏离开了她。
莞娘带着泪意的眸子看着他,此时墨晚座了起来,双眸晶亮似是能承载所有的星光
:“莞娘仙家最大的禁忌就是动情,你的眼泪弥足珍贵不应该掉落下来成为血珠子,答应为师从今以后不要流泪了,无论多么难过多么痛苦的刑法,所有的路师傅也是不能陪你走过的。”
莞娘收好泪珠,好,从今以后,她不在流泪,无论多么难过再痛的刑法。
墨晚微笑:“司命星君说,小莞娘的劫数再几百年后就要到来了会比其他的妖和仙还要痛苦许多倍,无论怎样,师傅总是护你周全的,莲山永远都是你的家。”
“多谢师傅,莞娘铭记在心。”
墨晚不在说什么,双手地弄着古琴,筝筝琴音从指尖流出,夏草虫鸣,莲叶荷田花尽开,浩瀚星空满天流萤,俊美如仙的男子柔情挑着琴弦,旁边的青裙少女似乎早已累极,带着泪珠浅浅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