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不是神。许多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作为后人能做的寥寥无几,为什么自己的决定总要牵扯着从前,做现在的自己,将仇恨雕刻在石碑上,腐朽为土——卢韶】
空——空——空——
不要走——我想看见你——不要离开我——
洛基蜷坐在地上,双臂抱紧了膝盖,他的手指在颤抖,张扬的火红色头发也像失去了光泽。心口疼得厉害,一阵阵的心悸,洛基只觉得这具身体好像不属于自己,窒息感,无力感扑面而来,压抑的想要去死。
洛基毫不犹豫的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臂上,鲜血顺着嘴角滑落,跌落在地板上,和尘土混合在一起,“本来以为不会哭了呢。没想到又失态了居然还拉着他说了一堆的胡话,他现在应该挺失望的吧。”
洛基撑着桌角站起来,脚步很虚浮,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很容易跌倒。
爸爸,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继承了你的一切,那你到底有没有仇恨过。
我该如何去抉择。
不知道了。
天台,风呼啸的吹着,吹的卢韶的头发很凌乱,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天台的边缘,眼睛只是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小韶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让你卷进这个世界吗?”良久老爷子才问了一句。
“箫韶九成,凤凰来仪。是爸爸的意思。”卢韶答道,洛基不稳定的情绪现在让得他很担心,老爷子的问题更是让他的心一直悬着。
到底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这一群口口声声说的亲人、朋友,隐瞒了多少秘密?
“不是。你父亲只是不想让你卷进公爵至上的纷争,是我不想让你进这个世界。”老爷子的语气里有懊悔,又不甘,“当初,你爸就是在下面这条路出的车祸。”
老爷子就像陷入了回忆,苍老的声音夹杂有呼啸的风声。
二十三年前
“董事长,夫人和少爷来了。”卢箫凰的秘书手里捧着一叠文件俯身贴在卢箫凰的耳边说道,卢箫凰伸了个懒腰,脸上的疲惫少了不少,老婆和儿子来了自己一定要给个最好的样子。
“东西放下,带他们上来吧。”
“是。”
卢韶当时也就才两岁左右,白白胖胖的带着婴儿肥,肥嘟嘟的小手死死地拽住妈妈胸前的衣襟,乌黑的大眼睛圆溜溜的,可爱的小脸蛋儿上挂着泪珠。
“怎么来了,不在家里好好休息。”卢箫凰把儿子抱在怀里,伸出一只手臂拦住自己老婆的腰,老婆自从生了儿子就比以前胖了些,要也没有以前的纤细,但是卢箫凰觉得这样的老婆最有“安全感”。抱着也舒服。
“让你连着一周不回家,这不儿子非要找你,在家里哭闹得厉害。”卢夫人是个很温柔的女子,温柔的就像是一潭柔水,死死的围住了卢韶爸爸的心。
“哟!儿子想我了,叫爸爸。”卢箫凰把卢韶抱到脸前,亲亲。卢韶厌恶的把卢箫凰推开,“爸爸,脸,疼。”
卢箫凰这几天忙的厉害,胡子又出来了,短短的、硬硬的胡渣扎的卢韶胖嘟嘟的小脸儿很难受,“哦哦,是爸爸不好,扎到儿子了。”
卢韶,蹬着小腿要往卢箫凰的脖子上爬,“爸爸,骑马。”
“好嘞!”卢箫凰把卢韶架到自己脖子上,绕着办公室转圈,卢夫人在一旁笑的就像一朵春日里的鲜花。
这样的家庭确实幸福。
下午
卢箫凰有急事要和卢夫人赶往上海,走之前把卢韶托付给自己的叔叔——现在的卢老爷子。
“小韶子,乖,回来爸爸给你买新玩具好不好。”卢箫凰安抚着卢韶,卢韶抓住卢箫凰的衣角不放,哭的梨花带雨,“我要,爸爸,不走。”
“儿子乖,很快就回来了。”卢妈妈上前,把卢韶的手掰开,和卢箫凰一起坐进车里去机场。卢老爷子带着卢韶回大厦。
一辆完全不顾及速度的法拉利在拐角处急转弯闯红灯撞上卢箫凰乘坐的轿车,顷刻间两辆汽车化作火海下的残骸,红色的火焰,就像是死神吞噬了一条又一条生命。卢老爷子抱着卢韶站在三十七楼的窗户前,久久不能动弹。
前不久还在和自己说着说那的人,就这么死了,死得这么彻底,自己怀里的孩子就这么没有了父母,剩下了自己做他的亲人。
之后,卢老爷子处理了卢韶父母的后事,在卢韶父亲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封早就写好的遗言。
小韶子:
爸爸妈妈走了,不要去想我们,做自己就好,不要和爸爸一样卷进这个吞人不吐骨头的世界,爸爸不想你的心是黑暗的,想你和其他的孩子一样长大,结婚,生孩子。做一个普通人过一辈子。
或者去选一条你喜欢的路走,不要和爸爸一样,切记。
爸爸害死了你妈妈,你妈妈是世界上最温柔,最漂亮的女人,我们是最爱你的。
最爱你的亲人。
要是你有可能看到这封信,记得每年的七月十一日去美国圣弗朗西斯科GJZS大街,那里有一片墓地,里面有一座墓写着:公爵至上,在那上面放一朵雏菊吧,也算是祭奠过去,缅怀一下我们这些老家伙。
…….
爱你的爸爸卢箫凰。
绝笔。
老爷子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这封信,信纸已经泛黄了,似乎是一碰即碎。
“这就是你父亲的遗言,他希望你像个普通人。”老爷子的眉宇间充斥着失望与落寞。
“我…….”卢韶有话也说不出,父母是爱他的,他们在一起生活过。
“嘭——”
天台的铁门被人撞开,洛基脚步趔趄的走到卢韶身边,看不出哭过的痕迹,只是手指上的乌黑,和身上的灰尘可以说明,他在密室里呆过。
“维多利亚。”老爷子的语气里有苛责,他不想洛基来影响卢韶的选择。
“卢老爷子,我不会去影响卢韶,但是我想说一句‘我是公爵至上的后人,我不可能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就算我不能报仇,我至少也要知道仇人是谁。到底是谁让我失去了父亲,到底是谁让我不能见到他’。卢韶和我不一样,至少他见过。我却连机会也没有。”洛基的话说的很决绝,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去影响。
洛基说完就走了,走到天台出口,又说了一句:“说好不影响的。”
“这…..”卢韶开始举棋不定,“老爷子,我想我要按照自己的路走下去。”
“我要做BLACK KING。”
“我想坐上这个世界巅峰的王座。”
老爷子沉默了,卢韶在这条路上能够活下去吗?
“那好,你必须活着从海之巅出来。”老爷子提出了最后的条件。
海之巅,海上群岛,麒麟荣耀的杀手训练营,同时也是奴隶调教基地,麒麟荣耀的黑道收入,这里占了大约百分之四十,其他的来源于走私军火,毒品贩卖,以及夜总会酒吧。
卢韶坐在直升机上,看着周围流失的云层发呆,老爷子让他活着从这里出去,这里到底有多残酷,杀手的训练,奴隶的调教,他即将面临什么。
游走于死亡边缘,与死神共同跳着贴面舞,一圈又一圈的旋转,变幻的灯光打在身上,很有可能走进地狱的怀抱。
无上至尊大厦
方笑伦换了身休闲西装,端着一杯冰水,看着天空中的直升机。终究是走了吗?你还能活着回来吗,可爱的小猫咪。
洛基穿着耀眼的火红色皮装,在卢家大宅后院的训练场,一枪一个准星,十环,十环,天空中的直升机飞过,洛基看了一眼继续手里的训练。
“希望你活着。我当年差点就死在里面。”
宋鑫楠在新疆吃甜瓜,手上拨弄着电脑留言:加油哈,作为兄弟我等你。
陆静云和陆惊羽在咖啡馆,喝着苦涩单香浓的咖啡,卢韶你受得了吗?
【选择不应该叫做选择,应该叫抉择,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一次击中,不能反悔。打破了底线才会有新的发展,不能徘徊于原地,只有不断的走下去,才有活的希望与权力——洛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