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息怒,古晨贤侄不在萧府并非是被我等带往了别处,而是昨夜我三弟萧炎带古晨去了沉香苑后他便独自出了丰阳城,进了这独道中。”

萧志文与朝阳相识多年,知道古晨乃是朝阳的心头肉,若是古晨出了个意外,以他脾气,绝对会拿萧府开刀以泄心头之恨,所以,他必须要将古晨的离去和萧家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这样的话,既使古晨真出了意外,朝阳也无法拿萧家来泄愤,只是他不曾记得的是,昨夜他与朝阳商议,是他布下了隔界阵,使得朝阳无法察觉到古晨的离开。

“是么?”朝阳眼睛一瞪,伸手一抓,城头离他最近的一个守卫便被他抓在手里,他立刻施展搜神术将他脑海中昨夜的记忆全部翻出。

搜神术并不是个厉害的法术,稍微有点修为的修士都可学会,但是这个术却是极其的霸道,被施术者轻者灵魂受损,重者殒命,因而正道之中多有宗门严禁门下弟子修炼施法,而朝阳现在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这丰阳城中对城中守卫施展搜神术,他心中的愤怒和担忧可想而知。

朝阳将昏迷了的守卫丢到一旁,看着萧志文,一字一句地说道,“若是我晨儿出了意外,我定让整个萧家作为陪葬!”说完,袖子一甩便是站在城头,目光阴沉地盯着弥漫着雾气的独道。

“大哥?”萧炎脸色难看地低声说道。

“嘘!”萧志文的脸色同样难看,但是他自有打算,并不想萧炎与朝阳发生冲突。

这时,城头匆匆上来一伙人,为首的是一位身穿灰衣,一脸焦虑的老者,他看了一眼已被众人扶起的昏迷守卫,脸色狰狞地指着朝阳骂道,“你这老匹夫,竟敢在丰阳城撒野,伤我渊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姑苏忌,多年未见,你的脾气倒是长了不少!”

“朝,朝阳?”听到声音,姑苏忌的脑门子立刻渗出了许多的冷汗,这个杀神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你还记得我,”朝阳转过身,看了一眼姑苏忌,“我不知道这小子是你孙儿,出手重了点,还望你见谅!”

“不碍事,不碍事的。”姑苏忌估摸着自己方才如此放肆,等下必定少不了一番恶斗,心中正打着鼓,计算着等下如何收场,但此刻,朝阳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连连说道。

“既然你不追究我伤你孙儿的责任,那你就带他回去吧,我孙儿进了这独道,我还要等他出来,心烦得很。”朝阳叹了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在紫雷阵阵的独道上。

“那就多谢了。”拱了拱手,姑苏忌带着跟来的人下了城头,回了姑苏府替姑苏渊疗伤。

“大哥,这姑苏渊历来深受姑苏忌喜爱,这一次被人无端伤了灵魂,姑苏忌心里一定十分气愤,可是为什么他不动手替他孙儿报仇?”姑苏忌走后,萧炎用神识向萧志文问道。

“为什么?”萧志文同样用神识说道,“因为他是朝阳,曾单人灭过姑苏家侵入中州界内的一只小分队,对了,在那只小分队中,当时的姑苏忌还只是一个被带去历练的毛头小子,所以,在那次短兵相接中,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而其他的全都被杀了。”

“这么厉害!”萧炎自然也听说过当年的姑苏家野心勃勃,不想一辈子蜗居在丰阳城这等偏僻地方,因而曾派人去往中州,想在那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但是很不幸,在那次行动中,除了一个姑苏忌,其余萧家人员全部阵亡,其中还包括当时姑苏家第一长老姑苏行。

“自然厉害,不然我又怎么会想着将依萱许配给古晨,”萧志文叹了一口气,“若是昨夜你稍微聪明一点,我也不用再担心姑苏家对我们萧家动手,可是现在,联姻之事恐怕有变,没有朝阳镇场,明年咱们萧家必定会是动荡的一年。”

“原来大哥是这般想的,倒是三弟我没想清楚了,”听完萧志文的解释,萧炎也明白了昨晚的自己是如何的愚笨,“那还有法子补救么?”

“静观其变吧,”萧志文摇了摇头,出声对朝阳说道,“师兄,城头风大,你身上还有伤不如先回萧府,三日后再来。”

萧志文等了许久,见朝阳依旧未作回应,知他心里还窝着气,一时半刻还化不了,当下也不再言语什么,让萧炎回府后便一同在城头等古晨回来。

可古晨现在回得来么?

独道内依旧紫雷硕硕,可是走在里面的古晨却没有被紫雷攻击,就像紫雷根本就没发现他一样,冥氲在前面飞着,古晨在身后跟着,不知过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也没了紫雷,但是,冥氲并没有停下脚步,七拐八弯之后,带着他进了一处隐藏在峭崖断壁里的洞穴。

洞穴口杂草丛生,若是不仔细查看,根本就察觉不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洞穴,但是,随着深入,洞穴则变得异常干净,与洞口相比,这显得很怪异。

古晨也察觉到了异样,脚步也变得小心起来,还好一路走去,并没有其他人出现,最后,一人一物在一石门前停下。

石门由普通的巨石所砌,古晨一拳就能将其打碎,但是石门中央却有一道古怪的狗头图案,古晨仔细瞧了瞧,从未见过这般古怪的图案,不过,他见到冥氲身上的黑光却是愈发明亮,当下也是不再细想,一拳便是轰了上去。

“咔咔咔!”

一拳上去,古晨连后退了十步,若非他自身强壮,恐怕自己这一拳足以让自己大口吐血。

他稍微喘了口气,轻轻一拳下去,可是拳力依旧尽数返回,随后,他又尝试了各种法子,但是,无论他用什么法子,石门都一一尽数还给了他,还好他长得虽是干瘦,但是根基在,倒也没受什么伤,只是气息稍微絮乱了点。

现在他总算见识了这石门的厉害,不过他也明白这石门并不厉害,真正厉害的是那石门上的狗头图案,要想破开石门,只能先化去那狗头图案,只是这狗头图案真有这般容易化去?

古晨显然也是明白这狗头图案的棘手,他细看了许久也没出手,直到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渐渐上翘才从容地伸出自己的左手,逼出一滴鲜血,涂抹在狗头图案上。

涂抹完毕,他的喉间发出一声怪异的啸声,他的眼眸也变得如同黑夜般漆黑,他轻轻念了一句,那涂抹在狗头图案上的血液由红转黑,间而化作一道咒印,紧接着,那咒印渐渐散去,与此同时,那印在石门上的狗头图案也开始剥落,最后完全掉光。

没了狗头图案保护的石门一拳就被古晨打碎了,他不敢停歇,跟着冥氲迅速走入里面,还未走几步,他便看见冥氲在一块巨石上方盘旋。

古晨心有感应,一拳打在巨石上,巨石瞬间便碎成了石块,露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柄全身漆黑的玉剑。

似乎被冥氲所刺激,那原本毫无气息的玉剑突然爆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戾气,戾气之凶差点让古晨昏死过去,还好冥氲身为他的本命法宝,戾气来袭后便进入了他的体内,替他挡了下来。

说来奇怪的是,冥氲入体后,古晨觉得这凶戾的戾气变得没有那么可怕,而且似乎还让自己感觉有些舒服,不过,他未能仔细感受,这玉剑便已气势汹汹地向他袭来,似乎想要一剑便了解他。

古晨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灵气一凝便有数十根魔线挡在自己身前,但是,这些魔线在玉剑面前却如豆腐般,根本就没能挡住它前进的道路,古晨大惊,可是他已来不及做任何的动作,那一剑便已斩在他的身上,还好,那一剑虽然凶猛,但幸得冥氲保护,他只是肋骨断了几根,并无性命之忧。

古晨忍痛站了起来,这一剑他便察觉到双方的察觉,若说方才那一剑他有幸活下来,靠得是冥氲替他挡下了大部分的威力,但是这一剑,他估摸着就算有冥氲替自己受下大部分的威力,自己也得完蛋,不过,在这千钧时刻,冥氲脱体而出,与那玉剑撞在了一起。

冥氲和玉剑都是极其厉害的凶戾之物,两者相斗在一起,单凭这激散的戾气他就已就忍受不了,更不要说两者相斗所散发出的能量波动,他知道自己此时若是再不拿出保命的东西,自己绝对玩完,当下也是不考虑自己的身体是否能够禁受得住那秘法的反噬。

他的喉咙,双手手腕处和双脚脚腕出突然出现一条妖异的黑色咒纹,那咒纹一现,古晨的气息便是瞬间强大了数倍,虽说他依旧不是玉剑的对手,但是足以对付散出的戾气和能量波动。

温饱思冷暖,拥有自保能力后,古晨见自己冥氲与那玉剑斗得旗鼓相当,不分上下,心想既然自己已经花了大代价提升自己的修为,就绝不能如此浪费自己现在的实力,不过他也明白,现在的自己若是冲上去绝对只有死路一条,但是他并不是只有冲上去才能帮助冥氲,身为古道族古族的族人,他的咒印也是极其厉害的。

原本玉剑与冥氲便是旗鼓相当,谁也占不了上风,但是古晨一出手,天平就慢慢开始朝冥氲倾斜,若是普通的法子,玉剑根本不受影响,但是它现在所受到的攻击可是八风灭却咒,在古晨修为涨幅三倍后方能勉强使用的咒印,也是他现在所能施展咒印中威力最强的一种咒印。

八风灭却咒身为密咒,威力自不必多说,受到咒印影响的玉剑虽说与冥氲依旧斗得厉害,但看形势,玉剑战败已是迟早的事,而这时,冥氲身上弥漫出一股黑雾,渐渐缠绕在玉剑剑身。

身为冥氲的主人,古晨心里有种感应,冥氲这般做似乎是准备要将玉剑吞噬,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但是,器吞噬器这种异象,根本就从未发生过。

玉剑也察觉到自身的险境,但它已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自己身上渐渐增多的雾线,不过,它败局已定,但却未死心,它察觉到咒印的始作俑者正是底下那个人,陡然变势,拖着雾线,一剑斩向古晨。

它与冥氲乃是同一器物分凝而成,被吞乃是天命,但是,既使被吞,它也要拉上一个垫背,而那个垫背很不幸正是古晨。

“不!”

玉剑斩向古晨之时,洞内突然出现一个老者,看到这幅情景,他有心却已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玉剑落下,斩向古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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