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这次真的生气了,她脸色一变:“做梦吧你,如果我是做那行的,打个八折你也消费不起。”这个我承认,我身上没有多少钱,而且存折上也没有多少钱,今天刚刚辞工,半个月工资没有要,现在手头有点拮据。

过几天再不找份工作,吃饭都成问题,今晚在白露面前没有占到半点便宜,我有点尴尬。扬兵笑着走了出去,为了摆脱窘况,我立即追了出去:“扬兵,我跟你一起回去。”

这个明显就是借口了,离开白露的借口。杨兵住在哪我都不知道,又怎么跟他同路?当我走出来的时候,杨兵很是同情:“现在的女孩子看钱,如果没钱没人愿意嫁给你,哪怕人再好都是白搭。”

这个社会很现实,我深有感触,同杨兵的谈话很快投机起来。扬兵外表打扮得很光鲜,实际上今天看病却骑着单车,如果想追白露的话,至少要打的过来啊,这样多少不会给人看扁。

但这样的想法我不会跟他说,白露也我都看不上,怎么能便宜他?于是我坐在他单车的后座,让他搭我一程。实际上我也是个穷吊丝,口袋里的大洋不多,现在又不去追女孩子,能省一点是一点。

杨兵费力地踩着单车,一边踩一边叹气。 我有点不解,忙问他为什么叹气,杨兵惋惜道:“吴仁发财了,但没福享受,你知道不?”

我当然不知道,今天我是第一次听说吴仁这个人,而且是死了的吴仁。杨兵轻轻地摇着头:“前不久我看到吴仁订了车,要是没发财,他干嘛买车?同样在花场工作,他哪来的钱?你别看吴仁平时不言不语,其实阴着呢。”

“是吗?”我顿时来了兴趣:“他怎么发的财?”

“他是小偷。”杨兵没好气地道:“我亲眼见他用别人的信用卡结账,要不是小偷,他哪来的信用卡?”

“吴仁的胆子真大,敢刷偷来的信用卡?”我心中暗忖,那个卡被偷掉的人,难道不挂失?也不去报警?这太大意了。

我嗯了一声,示意杨兵接着说下去,他继续说道:“吴仁不仅盗刷别人的卡,而且晚上还去高级的娱乐场所,有一次回来喝得大醉,在路上被我撞到,我问他去哪里了,他说五星级里面的小姐就是正。”

我发现杨兵一提到吴仁,心里就非常不平衡,他似乎对吴仁羡慕嫉妒恨,既羡慕吴仁发了财,又痛恨吴仁出去活动不带着他。我大脑灵光一闪:“会不会杨兵杀掉了吴仁,然后伪造了现场,制造吴仁触电死亡的假象?”

这完全有可能,今天早上扬兵最早来到了花场,还说吴仁居住的地方亮着灯,明显是转移警方的视线,没想到警方没有发现扬兵的诡计,认为吴仁是触电死亡,我开始对杨兵警惕起来。

我将整个事情从头到尾理了一遍,越来越感到吴仁的死亡有点蹊跷。首先是死亡时间,法医的报告写明是早晨七点多钟,而花场的上班时间是八点钟,如果杨兵来得早的话,完全有可能行凶。

也许杨兵看到吴仁来钱来得快,或者发现吴仁藏钱的地方,想趁吴仁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偷走,但被杨兵发现,为此二人发生了冲突。然后身材结实的杨兵,打昏了吴仁,再用导钱连接吴仁的手掌心,将他电死后制造假象,然后又退了回去。

这个只是我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于是我没话找话:“今天早上你到花场大概是几点钟?”

杨兵随口说道:“大概是七点多钟,今天起得早,在家里又没有什么事,吃了早餐就过来了。”

“你要是早来几分钟,吴仁就不会死了,真是可惜。”我开始诱导杨兵:“平时你都这么早吗?”

杨兵没有注意到我问话的涵义,他答道:“不是的,只是今天来得早一点。当我来到花场的时候,在门口的工具室里待了一会,因为今天要翻地,我要寻找着锄头,铁铲等农具,没怎么注意吴仁居住的地方。”

“我记得进到花场后,朝吴仁居住的地方扫视了一眼,发现吴仁房内的灯亮着,以为他刚刚起床,谁知道他上了一个通霄的网,然后发生了不幸?”杨兵幽幽地说道。

“那你当时有没有听到动静,比如惨叫什么的?”我刚则说完,杨兵突然停止不动,从单车上跨了下来,惊恐的看着我,然后小声地说道:“其实我听到了吵闹声,当时我刚拿着一把锄头出来,听到吴仁房内传来人声。因为吴仁一直是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以为他晚上带了女人回来,才没有过去。”

“我当时站在门口一直盯着那里看,直到那里没有了声音,我才壮着胆子走了过去。当时看到吴仁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而没看到同他吵架的人。我扭头就走,心里非常害怕,因为花场比较偏僻,北面又是乱坟岗,什么事情都可能会发生。”

“正当我匆匆地往门口跑,这时刘老板开车过来,我拦停了他,向他描述了吴仁房内发生的情况后,刚开始他以为我在讲笑话,笑嘻嘻地跟在我后面。但当敲门没有反应时,才知道出了大事,踹开门后发现吴仁已经死亡,刘老板马上报了警。”

我有点好奇,这样事的为什么不告诉警察?杨兵似乎知道我的疑问,附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刘老板不让我说,他怕其他人知道花场闹鬼,以后没有人敢过来买花,反复叮嘱我不要透露半点风声,如果警察问起,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刘老板,怎么可以这样呢?难怪他下午表现得有点古怪,原来是想隐藏真相,但有一点我还是奇怪:“你说吴仁整晚都在上网,那他的电脑是什么时候关的?是警察过来后关的,还是你们进去后关的?”

我发现杨兵的脸上有点慌乱,过了一会才吱唔道:“是跟刘老板进来后关的,因为当时天已经大亮,点灯有点浪费,于是我将房内的总开关切断,然后退了出来,没人再进去,一直到警察过来后,我都没有进去。”

听了杨兵的话,我有点将信将疑,这只是杨兵的一面之词。当时房内的吵闹声,有可能是吴仁在房内自言自语;也可能是在里面背英语单词。说不定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说话声,全是杨兵编出来的。

特别是刚才在医院里,白露一脸疑惑的表情,昨晚他手腕上肯定有图案,但今晚为什么就没有呢?他不承认自已手腕上有过菱形图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样的动机?我不清楚。

杨兵不再骑车,而是推着车在马路边慢慢地走着,我陪着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地走,没多久转入一条小巷,看到很多人围在一栋房前,不停地议论着什么。

“又发生什么事?”我感到奇怪,悄悄地走了过去,外面的人太多,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于是从人群中挤了进去,竟然在这里看到刘老板,刚才他离开医院就来到这里。刘老板的面前坐着一男一女,很显然两人刚刚打过架,男人的上衣被撕烂,女人披头撒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着男人的不是。

那个男人一声不响地坐着,任凭女人滔滔不绝的数落,好几次忍不住想插嘴,都被刘老板阻止。这两人显然跟刘老板很熟,不然不可能让他来调解。我听了一会,才知道他们是一对夫妻,为了生活的琐事,在家里大吵大闹。

俗话说家丑不外扬,这两口子为了什么事在这里大动干戈?而且不忌讳外人的围观?原来是女人昨天刚取回来几万块钱,放在枕头底下,今天早上起床后就发现不见了,他怀疑是她老公拿走的。

但她的老公根本就不认帐:“昨晚我回来有点晚,回家后进卧室推不开门,她在里面将房门反锁了,我没有办法,只好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她自已没将钱放好,给别人偷掉了,反而在家里大吵大闹,真是不可理喻?”

女人更加不服气:“家里的门窗都关得好好的,又没有外人进来,不是你拿的是谁拿的?我知道你跟那个狐狸精还藕断丝连,总是买东西送给她。”

那男人听到就暴跳如雷:“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我跟阿花没有半点关系,你怎是不信,你可不可以不无理取闹?我都不想说你,每天晚上抱着电脑,躺在床上上网,你能不能改一改?”

那女人听后也站了起来,叉着腰瞪着眼,大声地骂着,唾沫星子乱飞。那男人也腾的一下站起来,扬起巴掌就象女人打去。女人矮身闪过,抬头看到角落里的铁棍,冲过去抓到手中,然后飞快地跑了回来,朝着男人打了过去。

眼看两人的战火马上就要升级,刘老板急忙站起来,拦在两人的中间,不断地劝着,但谁是谁非根本就判断不清楚。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样的事谁也说不清,我听了一会就退了出来,到处寻找杨兵,没想到他一个人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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