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正因为无声沉默,那些本不该被注意的事,可现在,已经被很多人注意到臭气熏鼻,奇怪的是,尸体的溶水是怎样渗出来的,个个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被潇清数这么一摇,棺木就已受不住,因为现在棺材的一角,连地上都湿掉,且尸体的溶水还不停地往外渗漏,而不远处穿黑衣的人竟借机叫嚷。

“好臭好臭。”

 

甲:“原来姓汪的,是真的死掉。”

乙:“那想问问尸体溶水,是怎样流出来的呢,可棺材如此的名贵。”

 

丙:“现在依我个人所看,顺属是演戏,就不知看客又是谁。”

丁:“也许因为这一出戏,才刚刚开始,但大件事还在后头。”

“说得对。”……

这些极具攻击性的话,本来是他们在偷偷地、私言切语时说的,可音量之大,似乎非要让每个人都听见不可。

或者是职责,又或者是逼于言词之下的压力与无奈,王强弯下腰,包了一小包沾有尸体溶水的臭土放进口袋。

 

目光因此而纷纷投射过来,当棺材起行后,有好几个穿黑衣的走过时,也伸手抓了一把,不顾尸体溶水的臭。

处理方法虽然各不同,但一样的都小心地往身上保管好,那令人作呕的东西,对某些人却似是捡到无价之宝。

而山路上,两个女人依旧走在汪龙背后,互不相让。 

虽然速度不快,但灵柩的朱红色,已成了情感和思维的交汇点,处处代表着生与死的距离,她们谁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当然谁也无法去逃避。

有生必有死,这是千古定律,可有些人愿意为别人而死,相信李平就是这种人,现在她虽与身边冤家并排而行,但始终紧紧守护在汪龙背后。

李平的心很清楚,汪龙的命是丘家用三十七条生命换来的,这还不算,汪龙日夜牵肠挂肚的丘敏妍和丘俊明,已经快十年,却始终都毫无音信。

此刻最令她难以接受的是,汪龙登机前还与他父亲汪豪庸通着电话,可下机却接到了被人杀害的噩耗,且事发后连他母亲许凤兰也因此被失踪。

想到最后这个问题,李平的脸色虽不好看,但她坚信自己无辜。

而踪桐,汪龙回国的时间,仅有汪豪庸和她知道,现在她暗问汪豪庸遇害,是与汪龙回国有关,还是顺属巧合,她想不明白,但也不能不想,

事因从此之后,她再无法闪躲被警方怀疑的事实,不知是从那里来的力量,也不知究竟是什么理由,她竟突然伸出手,用手抓着了李平的手。

 

李平不作拒绝,没多久也用手反抓着踪桐的手,并且很使力,这样做的目的,完全是为了保护汪龙而已,至于其它事,她并不想急于去计较。

闹过打过之后,都已四面楚歌,别说多个朋友,就算少个仇敌,也得靠智慧和努力争取,只因明知相互利用,心才会在紧张中慢慢滑向崩骇。

“……鸦……鸦鸦……鸦……”

就在这时候,有只很大的乌鸦,从上空飞过,这是种不祥之鸟,虽然究竟代表什么,还不得而知,但转眼间,太阳冲破了云层,有股忧伤,正从高处撤向大地,犹如李怛光的名字一样,总叫人猝不及防。 

 

惊吓还未定下,突然,竟又传来尖叫。

“姓汪的,在我把你全家连根拔起之前,要先让你家每个人都身败名裂,身败名裂,……哈……哈……哈……”……

刚才的声音是在前进前左上方的草丛中,传出来的像擦玻璃一样的鬼叫声,恐惧令神经收缩,所有脚步都在同一时间停止,目光对视着目光,眼神打量着眼神,谁也没有出声,当然,谁也不敢出声。

黑洞洞的枪口,子弹迅速推上膛,身为警察的王强和薛就星连翻带跃冲上去,但除了筷子高的小草外,一时间什么也没有发现,可马上那令人毛骨耸然的声音,又已从前进后右下方的草丛中传出来。

“姓汪的,这叫恶有恶报,恶有恶报,……哈……哈……哈……”……

鬼,那叫声一次竟接一次连叫,鬼。

当意外到来,本是第一主角的汪龙,可现在却连配角也不如,他既不动嘴,也不转头,甚至连眼角都不眨一下就这样傻呆呆、呆呆傻地站着,竟什么反应都没有,之前人们早已习惯了把汪觅叫汪神经,也许把汪龙加在一起的时候,就可以改作‘神经汪’,想到神经病就会想到汪家,神经加痴呆如果还不完蛋那才怪事。

鬼,那叫声一浪竟接一浪连响,鬼。

闻着阴深的鬼叫声,普通人害怕,当然在情理之内,但那十六个抬棺材的,经常与尸体打交道,应可以说,是胆大包天,但此刻他们的脸上,也早已全无血色。

“姓汪的,轮到我们说复仇,说复仇,……哈……哈……哈……”…… 

“姓汪的,因为你实在太阴毒,现在已经该到你等着绝子绝孙,断根断后了吧,……哈……哈……哈……”……

以灵柩为中点来定位的话,那声音是分别从前左上方、后右下方、前右下方、后左上方四个方向发出,刚好形成一个“㐅”叉,这无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或肃杀的前奏。

人,人,人,人。

耳朵虽然现在早已经,再没有听到鬼叫声。

 

心,心,心,心。

可个个都还在沉默中再恐惧,李平甩开踪桐的手,终于用行动打破沉默,她慢慢走向前进前左上方,且很快,小坚也在后面跟随。

是考量,还是自保,是逼于无奈,或是想表现给汪龙看,一双双眼睛,都转向两母子,开始投射着种种猜测,甚至是无尽的猜测。

不过声音在草丛内发出,鬼当然就在草丛之内,只要心无鬼,或是问心无愧,相信谁都能弄明白其中因果关系,这已是毋庸置疑。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坚,拨动每一簇树根,细捡每一丛密草,约过杯茶功夫,他就找到了个碗口大的音箱,里面竟装有摇控功能。

“妈妈,你过来。” 

李平忙靠近,问:“是不是已找到。” 

 

小坚:“是,但我要先告诉妈妈一件事,再拿起。”

李平:“什么事,那你说。” 

小坚:“石齐昨晚和妖精在后花园见过面,可能会对我们不利,所以你要多加小心提防他们两个。”

“这事妈妈已知道,我们回去吧,先别引起人注意。”

虽不可以松气,但李平擦干辛酸的泪水,带小坚回原地。

 

没多久,其它方向的摇控音箱,也被王强和薛就星找到。

“搞鬼的应该就在人群中,要不要马上出警搜一遍……”

这话是王强说的,且在王强的身边还站着薛就星,闻话的汪龙虽然没有即时回答,但沉默过后,他只是对王强和薛就星摇了三下头,跟着往前面挥了挥手。

喃打乐随即再次奏响。

奠,奠字的花圈跟着高举。幡,幡旗摇拽于风中。回想生命的到来,有多少坎坷与不平,而挣扎与奋斗的最后,却是谁都注定难逃一死。

一绕过洼垇,往前看时,医院的直升机已在墓台上停下,很快,潇清数就被接走,等短暂的插序过后,留下的,还是原来的气氛和格调。

看墓内那灵柩最令人揣测,不过离葬礼还有九十分钟;

因怀什么心思都足够时间,之所以议论开始不绝于耳。

说到风水,在中国由来已久。风水,直言之,就是避风聚水。从古至今,有识之士,无不为此投入与深耕,都希望借助神力,避开祸得到福,之前汪家世代显赫于云雕,自然也精通易学,送哀中有不少穿黑衣的,来的目的就是要看看汪豪庸葬在什么地方,而这地方又会有些什么的特别之处。

在现场的人谁都知道,云雕最富有的第一家庭,墓地,肯定是很讲究的。由大理石与花岗岩构成的隐性格调,本来就宏大的气势显得更加坚不可摧,并且在每一个鬼斧神工的轮廓上,处处直接勾画出玄机有着多么多么的高深莫测。看,前面将云江一眼收尽,而背后,则刚好靠正孔明山主峰。

 

棺材大,陵墓更大。

陵墓大,排场更大。

排场大,阵容更大。

阵容大,仇恨更大。 

究竟棺材有多大,在场的人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棺材;究竟陵墓有多大,在云雕肯定已是第一;究竟排场有多大,所有殡葬品都是最好的;究竟阵容有多大,云雕所有知名人物,只有想不出的,没有看不见的。并且各大媒体,都派出记者。

在密密的人群中,最显眼的,自然当数云雕商地的第三大股东,桃翠霞!她,四十来岁,虽然穿着黑衣,但脸上焕发的青春,依旧隐含着少女的羞涩,而最特别的特别之处却是,不管谁想要什么温柔,都可从她的目光中找到。这还不算,在她身边,还站着她的女儿桃菊梅、桃仙逸。桃菊梅和桃仙逸,云雕最出名的两个才女,博士学位毕业,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且能歌善舞,内敛少言,天姿国色。

其次显眼的人物,肯定是轮到云雕商地的第二大股东,踪桐的父亲,踪峰先!踪峰先与汪豪庸并没有很大区别,既是巨富世家的商业天才,也是文学天才,如果硬说有区别,那就是无论做什么,踪峰先总是排第二,而汪豪庸,却总是排第一,甚至历经几代人,周而复始。

至于仇恨。 

 

汪、踪、桃,三家争斗由来已久,这是众所周知的,但因何争斗,如何争斗,却很少有人知晓,不过礼仪和文锋,也许永远都是读书人的根本。

“汪生如握:令尊遇歹辞尘归物,在您终日饮痛之时,我却无安以慰,实感内心怆然……”踪峰先双手合躬,对汪龙说。

可麻木的汪龙,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眨了下眼,以神回礼。

“汪生惜康:令尊遇歹西游续仙,不但是天地噩悲,更是云雕的泣血梗痛……”是桃翠霞跟着踪峰先的话在说。

再次闻声的汪龙,在麻木的麻木中慢慢抬起头,突然,即时被站在对面的桃菊梅,那双既熟悉又特别的眼神惊醒,虽想闪躲,可已来不及,而这一次,他不得不点头还以礼貌,就算依旧并没有出声,不过当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巨大的陵框上,那悲痛欲绝的哀伤,让他反反复复、久久地沉思。

只因有些过去,虽然他在回国前并不知道,但刚才在众多的议论声中,现在已经明白,望着父亲的灵柩,想起他的爷爷,泪再一次难以控制,而旁边,看着少主正伤心欲绝,很快就有个人对他解释了几句,不过四周的议论声很大,有些事根本就不用重复说,当然短时间内也无法把问题说得清楚。

 

墓,原来有一段公开的秘密。 

在众人脚下这座坟墓,本是汪豪庸做给汪龙的爷爷汪天雷的,忆起汪天雷,自然会想起丘、李、关、尺、文五家人的命案,其中,丘家三十七口,李家二十二口,关家十八口,尺家十六口,文家十口。

虽然距今已有十年之久,只是首案,在汪天雷担任云雕重案组组长时,是由汪天雷负责侦查的,但在一次特别的闪电行动中,不但五名随行的警员牺牲,连汪天雷也被恶势力的子弹在事发现场打穿了头。

子弹从汪天雷的左耳边进入,又从他的右耳边穿出,当初汪豪庸以为汪天雷已没有得救,就做了这样的一个超大坟墓,可汪天雷只是变成植物人,至少到如今还能自主呼吸,且被送往军事医院严密保护。

而在眼前的今天,汪豪庸现在,不但先死掉,并且尸体已高强度腐烂发嗅,所以这坟墓,变成汪豪庸的坟墓,对于这样的家庭,对于这样的往事,不管来者是怀什么目的,此刻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感触。

可惜冤鬼叫声,却犹如李怛光的名字一样,又再突然响起。 

“姓汪的,汪氏山莊,究竟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不说出来……”

“仙金仙,仙金仙,姓汪的,你独吞仙金仙,我们死得好惨啊……” 

“拿命来,拿命来,姓汪的,要你血债血还,我们死得好惨啊……”

“姓汪的,就算逃到地府,也知道我们会来找你们报仇的……”

虽然终于停止,但是汪龙对仙金仙一无所知,所以更迷惘。

这次鬼声分别是从坟墓的左上角传出少女冤叫声,坟墓的右下角传出老妇冤叫声,坟墓的右上角传出少男冤叫声,坟墓的左下角传出老翁冤叫声,依声音传出的顺序,又是一个“㐅”叉,看样子来者如不将汪家连根拔起,绝不肯收手,这与明摆着的宣战,已再没有本质的区别。

愁、忧、怨、恐,这四种心情,几乎已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明显地写了出来,问世间,谁可避开争斗,或谁可避开生死。虽没过多久,王强和薛就星又从四个方向,找到了四只有摇控装置的音箱,但汪龙却连看也不敢多看,仿佛现实版潘多拉的盒子就在眼前,触破即不可收拾。

“也许摇控装置,就在这里的某个人身上。”

这句话是始终站在一旁的踪桐说的,当然她问的对象是薛就星,可薛就星怕惹火烧身,并不愿选边站,所以久久都不肯作回答,而李平在不知不觉中已开了口。 

“原来你也知道摇控装置,在这里其中一个人身上。”

王强见没人出声,不得不开口,说:“要不然调警力来,把这里每个人的身上都强查一遍。”

对于王强和两个女人的话,麻木的汪龙既不理也不置可否,现在李平站着王强身边,另外有七八个支持者,而踪桐则站在薛就星身边,阵容旗鼓相当。

薛就星等得不耐烦,也不甘落后的开了腔,他接着王强刚才的话说:“应该这样,否则坏人会无法无天,不管是谁,都绝不放过。”

“我们应怎么做,而现在,该到汪生说话。”

按理,确实应该这样做,可问题是,这样一来,肯定会因此而殃及池鱼,现场的人即使不过千,但至少也有好几百,何况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非常之多。

而正身处担心与无奈中,好在汪龙再一次的没反应就是没反应,对王强的问话不作理会。

被围在中间的汪龙慢慢走出了圈外,可他抬头的目光突然见一架直升机由远而近,慢慢开始发现是刚才医院的那架,那潇清数究竟怎样,都在开始猜测。 

 

“是你们叫来的吗?”

王强回答李平,说:“绝不是。”但直升机已在上空盘旋着,很明显,是想在墓台重新降落,作为一个官方代表,他只好再次硬着头皮转身问汪龙。

“请问汪生,要不要给他们机会?”

虽然很麻木,只是昂着头望了又望,等沉思两三分钟过后,汪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然后首先向墓台的一旁散开,人群跟随,王强和薛就星忙指挥,分上、左、右三个方向散开,直升机这才得以慢慢降落在墓台上,见舱门很快就打开。

“汪生,潇清数已命危在旦夕……”

但没想到的是,从机上走下来的那个医务人员,眼睛也真够利害,他不但在人群中直接找到位置,并且脚还没有站稳,话已说了半截,只是他刻意停了停,久等不见汪龙出声,也就不好意再说下去,脸色慢慢地,越来越尴尬,而踪桐觉得是机会,当然会抢着开口。

“是谁叫你到这里来的,请回答?”

医生:“擅自作的主张,背后没有人叫我,这只因潇清数已命危在旦夕。”

薛就星:“既然如此,你是医生,不想办法救人,请问为何事而来这里?”

“这话虽然明知要回答,但却又实在说不出口……。”

现在医生已被众人围在中间,可医生的话,再次只说半截,就没有了下文,而他的脸色,除了尴尬,竟还有种难以用言辞表达的焦急,片刻后,于心不忍的李平终于发问。

“问题是若你不说,我们又怎能知道……。”

医生:“这因潇清数的命,只有汪生方可救……。”

 

王强:“为什么,请说明。”

医生:“原因是潇清数中毒太深,我们已几乎把他身上的血抽干,可整个云雕血库的记录,偏偏只有汪龙的血型与潇清数的血型吻合,并且……”

“究竟并且什么,为何不讲具体。”

这次问话的还是王强,可医生也真爱摆八卦,他自己不一次把话说出,连别人问他也不作理会,现在的医生,眼只顾盯着汪龙看,只是汪龙,却根本就没有理过他,甚至到现在,还连头也没有抬过,在旁的李平,再次开口说。

“现在他心情不好,而你把你刚才并且这问题,跟我们说也一样。”

医生:“并且除非汪生捐出他身上至少三分之一的血,否则潇清数连半个时辰都活不了,只能等死……”

踪桐听到这样的话,除了挥手指着医生,在怒视中,并且连眼也即时睁得大大的,说:“你以为你是科幻电影的导演,先别说那比杀人还可怕的数字,我问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是多久?”而这一刻的言行举止,不知不觉中她已把她自己当成了汪家的主人,所以声音非常之大,根本就没有把李平放在眼里。

医生:“半个时辰,是一个小时,即六十分钟,四五六的六,八九十的十,八刀分的分……” 

薛就星闻言,也因此而挥手指向灵柩,说:“这里的葬礼十分钟后就开始,整个过程至少要一个时辰,即两个小时,一百二十分钟,前后加起来是一百三十分钟……”不但官样十足,并且连他的语气也非常严肃。

“了解的。”医生连点三下头,在怆然中转身,说:“打搅了。”

如果一个医生,早已竭尽了所有可能,并在残酷的现实世界又作了最大努力的补充,依旧还会为无可救治的病人而凄然落泪的话,那么他,绝对能称得上天使。

 

在沉默的汪龙,不知何因,竟突然开了口:“医生,请稍等……”虽然声音不大,但谁都可以听得一清而楚,这绝不是发梦,活生生的传入耳,不管信与不信。

一路上,奇情怪事接二连三,可汪龙,却始终一言不发,而此刻,他竟愿意为救一个要杀他的人而放弃他父亲的葬礼,之所以无一不为此而流露出神情的错愕。

只见他手执香,跪到他父亲的灵柩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默默跟着医生登机,在杀机重重的险境中,捐三分之一的血,何止神经有问题,简直是寻杀。

但支持李平的人很快,纷纷挥手相送,以此表示支持这行动。

因此突然间,而在踪桐身边的人,又大叫起来。

“别要去,这是李贪财的陷阱,请小心。” 

“踪贱货,难道就开始怕了吗,踪贱货。” 

 

两个帮派的人,转眼就隔着直升机对喊。

支持踪桐的在叫:“那里很危险最好别去,请小心李贪财的陷阱。”

支持李平的在叫:“踪贱货听着,把潇清数救回来,你就会死定。”

支持踪桐的在叫:“请小心李贪财的陷阱,那里很危险最好别去。”

 

紧张的气氛,还继续往更激烈方向演进。

“王强,你现在就可以把踪贱货铐起来。”

“薛就星,再不铐李贪财,走了就找你。”

支持李平的即时大叫:“王强,王强,王强你是不是已聋啦。”

 

支持踪桐的也大叫:“听到没有,听到没有,薛就星薛就星。”……

两组人,眼瞪眼。

当他们每说一句话,双方都有其中的一个在设计与带喊,所以既响亮又统一。

而激昂的程度,始终各不相让。

看了看李平身边的人,又看了看踪桐身边的人,汪龙感到有种窒息的感觉,他不知这是什么滋味,更不知他这一去,会是什么后果。

手最终还是,慢慢将舱门关闭,这一刻,痛到他全身发抖,甚至几乎有种头晕的感觉,心开始明白,意外的事已随时将有可能发生。

“……爸……爸……,爸爸你是好爸爸……”……

此时此刻,不少人认为汪家已可以从记忆中删除。

“……爸……爸……,……爸……爸……,……爸……爸……”

与此相反,当然也有人在认为故事才真正的开始。

“……爸……爸……,爸爸你是好爸爸……”……

在刚才的叫喊声中,见小坚扑了过来,声音很大,非常悲伤,令本已启动的螺旋桨迅速停下,好在聪明的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边哭边退,只是那伸出的手,非常非常的无助,只因为他等父爱,已整整等了八年。

意外的一幕引发全场凄恻,现场无一不为之感动,擦泪者已随处可见到,等直升机慢慢离开地面起飞,汪龙双手紧紧抚着玻璃,脸在不停地抽搐,双眼一直看着小坚,因为心早已碎,在这世上没有不想儿子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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