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六,大吉,宜嫁娶,出行,破土。

今日的天山山门前人山人海,这天山派老掌门之女出嫁本就是一件值得各大门派前来道贺的大事,何况这嫁的不是他人而是现任天山掌门,有天山第一才俊之称的霁雨,这事可就不是道贺如此简单。是以各门各派为了表示诚意派出的是门派宿老带领的是本门年轻才俊,一为贺喜二为让门下弟子见见世面。更有甚者,一些小门派竟是本门掌门亲自带队前来。

是以,此时的天山派在红绸彩结,喜蜡明珠,人山人海衬托下说不出的富丽风流,太平气象。

主峰议事大殿此时披红挂彩,门结红绸彩结,殿内撤换原本布置新加诸多案几,案上摆八样菜色皆是只有在天山才能一尝的珍馐,地覆红毯,从殿门处一直铺到了主礼台上。有资格入殿的宾客此时已然就坐殿中,其余人等自有殿外广场处的露天酒席可坐,是以这巍巍议事大殿中坐的都是江湖中有名姓的人物。

....

天山主峰后山,青竹小居。

叶灵儿一袭蓝衫不施粉黛,就这样素素的坐在窗前,完全不理会外间侍女焦急的催促声。半晌,叶灵儿收回看向手中墨玉洞箫的视线,轻轻了一句:“你真的会迟到吗?”言罢沉默许久,将手中洞箫放在桌上转身走出了内间。

只是似乎有一滴泪滴落萧管之上,落处有一狂草“苏”字,但字形字意却透露出一丝爱怜之意。

.....

戍时三刻,吉时已到!

议事大殿外突然响起三声清幽钟鸣,钟声悠长清亮。殿内外所有宾客皆是屏住呼吸向大殿外的汉白玉长道望去。

只见一男子稳步踏来,正是霁雨。他身着大红喜服,高冠缚发面容俊秀无双,喜服俢裁得体不赘多余装饰 ,足踏山河双龙盘绕纹饰靴。全身上下简洁大气,装束简单到就是寻常人家成亲也不会如此简单,不过在场之人皆是有识之士,早已有人认出霁雨一身简单大气,可是那腰间佩戴的却是足有婴儿拳头大小昆仑玉髓装饰的腰带,是以,天山派这百年的积蕴已是悄然展现。

霁雨面带微笑,不住向四周观礼宾客点头致意,这笑容温文尔雅却又不失了一派掌门的气度,端的是风流倜傥,气度不凡。霁雨走上台,对着坐在长者位的四名长老躬身行礼,又取过三支长香祭拜了天地与天山开派祖师隐灵子。随后走到礼台中央站定。

钟声再响。

远远地所有人便听闻马车行来声响。望去发现,叶灵儿竟是驾车而来。马车由三匹纯白高头骏马引着缓缓由汉白玉道远处行来。车身以檀木制成色泽深邃,车体四周以青色玉石为笔绘百鸟朝凤图。车顶四角各有一只金凤,凤翅尽开,凤首回折,凤首回望处一颗深红宝石如火珠般被四只凤口中的细细金线固定做金凤吐珠状。

马车缓缓停下,竹乐声起,佩环轻鸣。有两名正服天山女弟子自车旁走出先行引路,一捧鼎,燃百合之香,一奉瓶,插长春之蕊。随后二人,各捧伽榆宝珠,博古玲珑,次第又是二人牵红绸锦缎。

叮,又是一声磬音响起,似是有一阵薄雾在殿中悄然散开,众宾客皆是眼前恍惚只觉得这雕梁画栋的富丽风流的议事大殿已是失去了所有光辉色彩,如是处在天山之巅前不见底,后不见渊,又似是位于雪莲池畔,清幽静谧,悠远深邃。只因叶灵儿已是在引着身后缓缓步入殿中。

向来都是一身素衫的叶灵儿此时高髻宽服博袖,内纱外罗尽显窈窕身韵。堆鸦鬟髻正中结一牡丹,非金非银非琉璃,丝丝绽蕊,瓣瓣盛开,五凤首尾相接羽翼为叶喙挂鲛珠。她身着金缕大红锦衣,外笼同色软烟罗纱。华服上秀龙盘麟护,凤翔鸾引,足下山河社稷,地理江川。

还无人见过如此盛装的她。

叶灵儿走到礼台之上,取过长香祭拜天地,却是看也不看台上高坐的四位长老一眼,就这样走到台中霁雨身旁立下。

唱礼弟子快步走到叶灵儿身旁低声道:“师姐,你还未祭拜长辈。”

叶灵儿笑了笑道:“我父已去,在场没有长者自是不用祭拜,就这样吧!”

场中众人哗然!

一名长老站起身怒道:“我四人与老掌门份属同辈,自小看着你长大,如何当不得你的长者主婚?”

叶灵儿神色不变道:“即使如此也无资格!”

长老怒极反笑:“那何人有资格?”

叶灵儿笑笑不答,转头看向殿外。

那长老一张老脸已是红的发紫,不知是怒还是羞。正要说话之即突然殿外响起一声长笑。

“我妹子大婚自是由我主婚,你这老家伙还是退了吧!”话音未落,自殿外步入一名男子,不是叶苏,又是何人!

叶苏大步走到礼台之上看着霁雨与叶灵儿。叶灵儿微微一笑福身一礼道:“大兄安好。”

叶苏点头示意看着叶灵儿的倾世妆容笑的很欣慰。转头看向霁雨,霁雨神色变换数次终是一礼:“师兄”

叶苏哈哈大笑数声走到四名长老面前挥手一道凌厉劲气将四人拍到一边,施施然坐到高位道:“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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