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有很多事超出人们的预料,譬如夜里的追杀,弄脏的夜宵,还有,突然出现的不二!
“老家伙,你聪明会偷袭,但是大爷我也不傻。咳咳,看见了没,咳,这下该你担心了,小心把你的老胳膊老腿折在这里。”叶苏边笑边咳,咳得满脸满身都是血。脸上的嚣张神色却是半点不减。
老护法看着欧阳不二,看着一脸嚣张的叶苏,看着满地的人头沉默了。风不知在何时停止刮动,树木摇摆映出阴影笼罩在老护法脸上:“可是你还是会死,我的任务还是会完成。这一点不会改变。就像我知道今天我走不了,你活不了。”
叶苏嗤笑一声,对着早在一旁看傻了的柳千浔招了招手,让她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梦魇”是很难解,但是不代表无解。很不巧我就是那个可以解的人。“叶苏从瓷瓶中倒出两粒丹药吞下。“老家伙,你千算万算唯独漏算了两件事。”
老护法看着叶苏的举动没有表示,他知道“梦魇”可解,但是他不相信叶苏能解。这是他亲手炼制的毒药,其中的珍贵与厉害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哦,说说看我漏算了什么?”
“一是你没算到不二会来,结果和我拼的两败俱伤。这第二嘛....”叶苏扶着柳千浔站起身来看着老护法,眼中充满了同情:“你忘记我是从天山派出来的。作为门里最顽劣的 弟子我自然做过一些很难以想象的事情。譬如说拿着雪莲当零嘴吃!”
叶苏并指闪电般将身上几处穴位封住,忽然一掌按在自己胸口,喷出一口毒血。怜悯的看着老护法“我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毒药。”
转头看着不二道:“交给你了,我先睡一觉。”说罢头一歪昏倒在柳千浔的怀中。
欧阳不二看了一眼叶苏昏倒的位置和姿势,不禁心中鄙视万分。转过头对着老护法道:“你招惹谁也不应该招惹他,这是一个同样没有下限的人。”
老护法看着气息平稳倒在美人怀的叶苏终于明白到,自己不可能完成任务了。妖异长剑最后挥出一片血红光华,收割的却是自己主人的性命。
月华如水,洒落在地面却被映出红晕。
......
次日清晨,洛阳落花楼中。
欧阳不二看着倒在一众美人丛众喝酒作乐的叶苏,看着化装成男子脸色绯红坐在一旁死死盯着叶苏的柳千浔。忽然觉得头痛万分。
欧阳不二拿出一锭金子交给身旁倒酒的女子,低声交代了几句。女子收起金子俯身一礼,带着房中其余女子全部退了出去。柳千浔看着退去的众女长舒一口气,不由得向欧阳不二投去感激的眼神。只有叶苏还在叫唤个不停很不乐意欧阳不二将众女退去。
欧阳不二拿起身前几上的酒杯,碟碗一股脑的打向叶苏。终于,世界安静了。
欧阳不二看着佯装头疼到在柳千浔怀里的叶苏,脑门青筋不住跳动。不过联想到这小子就是这德行又是无语。“你用加急暗号将我招来,不会只是为了帮你报仇吧?”欧阳不二看了看手中酒杯,觉得有叶苏在的地方就是这鎏金簪花的华美之物也变得有些俗气,有些下三流。
“原本只是打算叫你过来帮我杀杀人,陪我喝喝酒。不过,现在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帮我做。”叶苏乘着柳千浔不敢在青楼声张的大好时机,努力将自己的脑袋放在她腿上,占占露水便宜。表情无耻而又猥琐。
欧阳不二沉默许久,道:“我能拒绝吗?”
叶苏似是早就料到欧阳不二会这样说,偷看一眼紧张到失神的柳千浔悄悄地将脑袋从小腿挪到了大腿。好整以暇道:“可以,随你便,不强求”
欧阳不二再次沉默许久:“我错了,我去!去哪里都可以!”他深刻的记得当初初识叶苏拒绝了他要去喝花酒的下场:清晨起床发现自己赤裸身子,同床还有五个同样赤裸的女 子。这体会不是谁都可以接受的。
叶苏听到欧阳不二的回答很是满意,喝干杯中的酒道:“这就对了,说话之前要考虑后果,不要冲动。”
沉默可以让一个人意志消磨,斗志全无,也可以让一个人的愤怒在沉默中积累直到爆发。欧阳不二看着叶苏得意的表情知道在帮忙与否的问题上不用再考虑了。但是在其他地方却不是不能出口气。
欧阳不二拿起身旁投壶用的木桶走到叶苏面前大吼:“你骗我来当苦力,我忍了,你强迫我来青楼喝花酒,看在你是伤者的面子上我也认了。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露出这样一张欲求不满的脸?你中的是天下奇毒“梦魇”,你吃的是天山派解毒圣药“青莲丹”,不是春药!”大吼中木桶劈头盖脸的向叶苏那张满脸猥琐的脸砸下。边砸边吼“你知道我不喝花酒,你也知道你这一生不会再碰其他女人,你这副色中饿鬼的样子是怎么回事?解毒解出欲火来了?混蛋?”
足足砸了一刻钟欧阳不二才扔掉手中木桶,对着被自己吓傻的柳千浔努努嘴。柳千浔下意识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怀中居然躺了一个满脸是血的男子,而那男子的头就快躺到自己大腿以上了,不由又惊又怒大叫一声拿起被欧阳不二扔下的木桶照着那张满是鲜血的脸就砸了下去.....
“咳咳,现在说正事。据我对李牧的了解,这次他估计是真的遇到了十分棘手的事,不然不会让一个没什么身手的女子给自己求援。所以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在所有人之前找到他。”叶苏用毛巾擦去脸上的血迹,正襟危坐在几案前满脸的严肃。
欧阳不二和柳千浔看着他那满脸大包还一本正经的样子,又气又好笑。
“可是我们去哪里找他?李牧这家伙可是很滑溜的。”欧阳不二皱眉道。
一旁的柳千浔突然插话:“这个不是问题,李牧当初与我分别之前说,让我找到他师门的人后在八月十五前到皖花剑派去见。他自会与我联系。不过....”柳千浔话到一半突然犹豫起来:“李牧让我找得是师门前辈,而不是他人。所以...”
叶苏和欧阳不二相视一笑道:“放心吧,我们与李牧是旧相识了,不信你看。”说罢欧阳不二与叶苏都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与李牧给柳千浔的那块放在一起,三块玉佩上的龙凤图案首尾相接正好拼成一个整体,原本杂乱无章的云纹连城一个“麟”字。
叶苏想柳千浔解释道:“这玉佩本是四块一体,分别由我,不二,李牧,和另一个人保管,是我们四人才能明白和看懂的信物。你将玉佩交予他的师门,最后他师门中人还是要拿这玉佩来找我们。”叶苏眼疾手快将欧阳不二手中最后的一杯酒抢过一口喝掉道:“你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了我们就不用那么麻烦再去李牧师门了。”
柳千浔看着几案上的玉佩,想着这二人虽然自己不熟识,但却都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人物,又有玉佩为证应是不假。点头道:“好,我信你们。”
叶苏与柳千浔再次相视一眼,又是哈哈大笑起来,直笑的柳千浔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