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悟空被玉帝招安上了天庭,封了个弼马温的官职予他,悟空却也欣然接受。

在那天庭之中,悟空每日都是挑草料喂养天马,如此反复,也觉得甚是无聊,见那些天马整日在那马厩之中 ,虽是每日有人喂饲,但是却每日被困在其中,不得自由,只得痛苦长嘶。

悟空心道,这不正如自己一般?

自己在这御马监中,虽然也勉强算是个神仙,但却整日无所事事,只知养马,又哪里有在花果山水帘洞的时候自在逍遥?

时日一久,悟空也就越发的暴躁与不耐烦。

这也属正常,猴性本来就是喜闹不喜静的,要悟空整日不闹腾,那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是以这日,悟空来到御马监,看到许多天马或是低鸣或是俯下头吃草,突然心中一动,眼珠子转了几转,走到那些天马前,问道:“尔等可想出去跑走一番?”

这天马可远非凡马可比,自是灵性非常,自也懂得悟空之意,当下喜得不断长嘶鸣叫。

悟空自然会意,遂施了个法术,将锁着天马的绳索全都解了,然后领头骑上一匹高大的黑马,扯着缰绳,大喝一声:“驾。”

那天马随即撒开四足,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了御马监,其余天马亦是紧随其后奔了出来。

出了御马监,每一匹天马皆若脱笼之鹄一般,居然腾空而起,背脊处居然长出了羽翼,如仙鹤一般在天空中飞舞盘旋,正是天马行空之实景也!

悟空骑着天马行了一阵,便见一条河流波涛汹涌,自东向西流淌,气势恢宏,此处名曰天河。

悟空看了片刻便要掠过天河而去 ,却说天边一道身影闪过,须臾便到了面前,悟空定睛一看,此人身披银色宝甲,手中持着一把七尺来长的九齿钉耙,浓眉大眼。

就见这人上前道:“喂,你是何人,胆敢闯到这天河水军重地?”

悟空道:“俺乃是弼马温大人孙悟空,你又是何人,胆敢与俺这般说话,难道是讨打不成?”

“弼马温大人?哦,我乃是天河水军元帅,天蓬,此处乃是天河重地,大人还是莫要在此逗留,免得惹了事端?”天蓬道,但是话语之中却有些讥讽之意。

悟空自然也听出了点意味,心中不悦,冷冷道:“能有何事端?”

天蓬只道:“言尽于此。”而后飘然而去。

悟空觉得自己似乎成了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顿时怒火中烧,翻身打起一个筋斗,直接往那御马监而去。

方到得御马监门前,便见得两个侍从出来。

悟空上前一把抓住两人衣领,喝道:“站住!你们两个老实告诉我,这弼马温究竟是几品官衔!”

那两名侍从大惊,战战兢兢地道:“弼……弼马温大人,这……这弼马温一职,乃是……乃是没品……”

悟空喝问道:“何为没品?快说!”

侍从道:“没品……没品就是低到极点,……不入流的意思?”

悟空一听,顿时气得三尸神暴跳如雷,自耳中取出金箍棒来便要打杀这两人,但却是止住金箍棒的去势,喝道:“俺老孙留着你们两个的命,去告诉玉皇大帝,这个弼马温,老孙我不干了!”

说罢,一个筋斗翻起,直往东胜神洲花果山而去。

两名侍从见悟空离去,急忙驾云往凌霄宝殿禀报玉帝去了,暂且按下不表。

却说悟空离了天庭,满心不悦,驾着筋斗云须臾便到了花果山中。

众人见悟空满脸不悦地回转,忙迎了上来,几只猴子忙问道:“大王上那天庭不知当得何等官衔,怎的这般不悦?”

悟空忿忿道:“哼,那玉帝将我封了个弼马温的官衔,却是教我做了个养马的马夫,当真气煞我也!”

当下又与众兄弟聚在了水帘洞中。

入了水帘洞中,悟空盘膝坐在石椅上,心中的怒意慢慢消退。

狮驼王开口道:“天庭这般作为实在是欺人太甚,简直不把我等花果山七王放在眼里,凭老七你这等本事,那玉帝却只让你做一个马夫,便是你要做那玉帝也是不为过啊,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其余五王皆道:“不错!”

悟空默然。

蛟魔王对悟空道:“悟空,既然已经出了天庭,便以拂了玉帝的面子,想必过不了几日,天庭便会兴兵而来,我等必要早做准备,以便来日与天庭作战啊!”

悟空开口道:“不知二哥有何良策?”

蛟魔王道:“良策不敢动,但只是要与天庭作战,我等却是不能落了名头,各人必须有个名号,方不会落了下乘。”

悟空思索片刻,道:“二哥说的不错,既然要与天庭开战,自当要有个名号,那我便叫做齐天大圣,与天并齐,如何?”

六王皆道:“好,好极了!”

当下也各自立了名号,牛魔王为平天大圣;蛟魔王为覆海大圣;狮驼王为移山大圣;野象王为驱神大圣;鹏魔王为混天大圣;猕猴王为通风大圣,加之悟空为齐天大圣,称为花果山七大圣,正蓄势待发,要与天庭大战!

悟空又命手下之人制作了一面大旗,上书“齐天大圣”四个大字,铁画银钩,霸气无比。

又以金箍棒为旗杆,将金箍棒直接穿出层层雷云,直入九霄,将旗子高挂南天门外。

却说那御马监两位侍从驾云往那凌霄宝殿去将悟空离去之事禀报玉帝,到那南天门却正好看见一面写有“齐天大圣”四字的旗子挂于南天门外,心中不由震惊,慌忙运眼力往下看去。

正是悟空举的这面旗,两人入了凌霄宝殿,对玉帝跪拜道:“启禀陛下,新任弼马温孙悟空,因嫌官小,于昨日反下天宫去了,却又将一面写有“齐天大圣”名号的旗子挂于南天门外,请玉帝定夺。”

李靖出班奏道:“陛下,妖猴如此无礼猖獗,理应尽早收之,免得留下后患,臣愿请旨带兵下界,降服此妖怪,以示我天庭之威!”

太白金星出班道:“陛下,那猴子猴性顽劣,才会如此作为,本也是自然,再者也实乃我天庭怠慢了孙悟空,既然是招安于他,却只让他当一个马夫,若是此时拿他却是我天庭出师无名,望陛下三思。”

李靖又道:“我看太白金星是有些妇人之仁了,这妖猴如此作为,分明是不把我天庭放在眼里,必要收之,不然天庭颜面何存?”

玉帝道:“也罢,也罢,这猴子也当惩治一番,便依李靖爱卿之意,以托塔天王领一万天兵,携哪吒三太子及巨灵神下界降妖,只是活捉孙悟空即可,却莫要伤及无辜生灵,你等可明白?”

李靖应了一声:“是。”

当下点齐天兵天将,气势如虹,杀向花果山而去。

此刻悟空正于其余六大圣并肩站在花果山顶峰,看着那些天兵气势汹汹而来,七大圣身边却只有两千小妖而已。

但是七人却是毫无惧意。

须臾天兵便行至花果山顶的上空,便见天兵之中跃下一人,但见这人身高千丈,顶天立地,目若巨星,臂如巨柱,手持巨斧,作怒目金刚之状。

此人真是那巨灵神。

他居高临下,怒视着悟空,声若洪钟,喝道:“弼马温你叛出天庭,自封齐天大圣,触怒天威,快快随我回天庭领罪,不然便叫你这花果山顷刻间化为齑粉!”

“哪来那么多废话!”牛魔王大喝道,提了混铁棍便要去打巨灵神。

悟空一把拉住牛魔王道:“大哥且慢,待小弟问他一问,再打不迟。”

牛魔王退回。

悟空把身一摇,施展法相天地神通,顿时身形暴长,变得比巨灵神还要高出数丈,道:“你是哪来的毛神,有何手段胆敢居高临下俯视你孙爷爷?”

巨灵神道:“我乃天庭巨灵神,快快受缚请罪,或可饶你不死!”

悟空冷笑道:“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巨灵神大怒,抡起巨斧照着悟空的脑门便是一斧劈下,斧刃带起一阵飓风,这一斧恐怕有亿万斤的巨力,饶是悟空肉身强悍也不敢空手接下这一斧。

当下自耳中取出如意金箍棒,晃一晃便如撑天巨柱一般大小,施了个举火烧天架住巨斧,用力向上一撑,将那巨斧震得弹起几丈。

巨灵神变招,一斧劈向悟空腰身,悟空并不闪躲,任那斧子劈来,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巨灵神正待得意,那斧子却是从悟空的腰身穿过,就犹如劈中一个虚影,巨灵神立时知道不妙,但已经晚了,虚影消失,悟空却是出现在他背后。

悟空抡起金箍棒照着巨灵神的腰部扫去,打得他一个踉跄,悟空趁着机会一脚踢出,,将巨灵神踢回天兵中去了。

悟空复了原身,笑道:“哈哈,回去告诉玉帝,俺老孙这齐天大圣做定了,俺就在这等他!”

且说悟空自封齐天大圣,触怒玉帝,是以派下托塔天王李靖领兵征讨花果山,巨灵神首战却被悟空一棒打回天兵之中去了。

巨灵神踉踉跄跄回到天兵阵营,见了李靖忙跪下告罪道:“天王,那妖猴甚是厉害,末将战他不过败下阵来,请天王恕罪。”

李靖道:“退下吧,那妖猴厉害,你战败了也怪不得你。”巨灵神只能诺诺退下。

李靖转身对哪吒道:“哪吒,你且前去将那妖猴擒来,壮壮我天庭士气,莫叫那些妖怪太过猖狂!”

哪吒道:“是,父王,孩儿定不辱命。”

李靖道:“嗯,我儿小心。”

哪吒遂驾起风火轮来到七大圣面前,七人见了哪吒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但见这哪吒手持火尖枪,身缠混天绫,左肩套着乾坤圈,脚踏风火轮,但是自身却如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看起来倒是有些不伦不类。

悟空嘲讽道:“小孩,就凭你这柔弱之身,还敢下来与你孙爷爷斗法,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也罢我便放你回去,快去叫你爹派个有本事的下来,免得你爷爷我伤了你的性命,让你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哈哈哈!”

哪吒一听悟空如此冷嘲热讽,顿时气得三昧直烧咽喉,五气胸中乱窜,提起火尖枪便向着悟空刺来!

当哪枪要刺到面门时,悟空伸手一把握住枪头,借着那枪的力道,飞起一脚向着哪吒踢去,哪吒将身体向上一扬,躲过悟空一击,悟空撒开手中枪头,自耳中取出如意金箍棒,晃一晃碗来粗细,七尺来长,上前与哪吒斗了十来回合,哪吒渐渐落入下风,慌忙将九龙神火罩祭起,护住周身。

悟空一棒砸在九龙神火罩上,但是这一棒的力道却被九龙神火罩全部卸去,起不到作用,悟空不由暗赞一声:“好法宝!”

当下好胜心大起,运足十二分力道,又是一棒砸下,一棒接着一棒,砸得那九龙神火罩不断颤抖。

哪吒也是苦不堪言,要施展这九龙神火罩,是要消耗极大法力的,而悟空手中的如意金箍棒乃是东海的定海神针,威力也是可想而知的,而且悟空又是不要命地猛砸,要将九龙神火罩破开。

哪吒眼见九龙神火罩也支撑不了多久,无奈只得将九龙神火罩收回,又将乾坤圈祭出去打悟空,悟空将手中金箍棒一挥,将乾坤圈又击回去。

哪吒忙念动法诀想要将乾坤圈收回,却不料一时未能收住被乾坤圈击中左臂,顿时传来一股剧痛,也不敢恋战,斗了几个回合,忙收了法宝,直回天兵阵营去了。

悟空也并未阻拦,由他去了,只是在后面高叫道 :“三太子慢走,记得告诉玉帝,他若不将这齐天大圣的官衔给我,我便要打上天庭!”

哪吒捂着伤臂回到天兵阵营之中,李靖见自己儿子受伤便迎上来急道:“我儿受伤了?”

哪吒道:“孩儿无能,没有抓住妖猴,反而被他打伤了左臂,请父王恕罪。只是而今我等已是连败两阵,士气大损,又当如何是好?”

李靖心中想道:“如今两战连败,已经无将可派,光是这妖猴就已极难对付,何况那里还有其他六个妖王也非是善于之辈,在那里虎视眈眈,便是以这一万天兵杀去,恐怕也只有送死的份了,倒不如先搬兵回朝,请陛下定夺。”

于是开口喝道:“鸣金收兵!”

不多时,天兵便离开了花果山,回天庭去了。悟空等七人也是大笑两声,回水帘洞去了。

李靖领着一众天兵回到天庭,急入了凌霄宝殿朝拜玉帝,李靖启奏道:“启禀陛下,妖猴神通广大,先击败了巨灵神,而后又击败哪吒,臣无奈只得收兵回朝,请陛下恕罪。”

哪吒又道:“那妖猴还扬言说,要是陛下不封他为齐天大圣,他便要打上天庭来,请陛下定夺。”

玉帝面露忧色,道:“想不到妖猴的神通法术竟然如此高强,不知众卿家有何办法降服此妖猴?”

众仙心中虽是愤怒,但却不敢出声,连哪吒和巨灵神都能击败的妖猴,谁又敢做这个出头鸟去下界降妖?

当然也有一些法力高强的神仙,但却大多与玉帝有隔阂,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思,并不出手。

太白金星出班奏道:“陛下,不如便再次降旨招安与他,既可为我天庭添一员大将,有可借此以示陛下宽大之胸怀,博爱天下之善意也。”

李靖喝道:“荒谬!那妖猴已言道,定要居那齐天大圣之位,若是不然便打上天庭,若是按你这般说法,岂不是要封他为齐天大圣,那陛下的威严何在,我天庭的威严何在?太白金星此言,是何居心?”

太白金星道:“臣并无冒犯陛下之意,只是如今连李天王这第一战将都战败了,试问如今还能派谁下界降妖呢?倒不如给他一个齐天大圣的虚衔,将他召来天庭也免得其为祸下界,又不会生灵涂炭。”

李靖虽然心中不悦,但是却不敢说出来你,毕竟这次的确是自己战败,也合该被落面皮。

玉帝道:“长庚爱卿所言也有几分道理,但是这齐天大圣之名也着实有些过分。”

太白金星道:“只一个虚名而已,陛下便应允了,我等不给他权便是了,只给他个名将他管束在天庭,他又能如何?”

玉帝道:“便依你意吧,你便也再跑一趟吧。”

当下又拟了一道圣旨交予太白金星领去,太白金星随即驾云往花果山而去。

须臾便到了花果山前,有几只猴子见这太白金星又来,自然要将他拦下不让他入山,但是太白金星好说歹说,推推搡搡,也便到了水帘洞外,忙高呼道:“齐天大圣,太白金星求见啊!”

悟空正在水帘洞中与众兄弟饮酒,听得太白金星在外高呼,狮驼王冷哼一声,道:“聒噪!诸位兄弟待我出去打杀了他!”

说罢提起九耳大环刀便要去打杀太白金星。

悟空却伸手将狮驼王拦下,道:“三哥且慢。”

又对水帘洞外的猴子道:“让他进来吧。”

狮驼王问道:“悟空这是为何?”

悟空对几位兄弟传音道:“诸位兄长,小弟这几日感知将有些机缘降身,这机缘或许当应在那天庭之上,这太白金星此番前来怕是要再请我上天,却是正合我意。若是这次为真便好,若是不然,我定将天庭搅个鸡犬不宁!”

几位兄弟自然不疑,皆因据他几人观察,悟空如今的修为至少也是太乙真仙修为,到了如此境界,自然便可知己身祸福。

果然,太白金星便是要请他上天当齐天大圣,悟空不禁心中冷笑道:“嘿嘿,这太白金星脸皮真够厚的,竟然还敢来请俺老孙上天,且让俺看看你们又想耍什么把戏!”

也不废话,当下交代了几句便随太白金星上天宫去了。

入了凌霄宝殿,受封了齐天大圣,悟空得脸上却是没有多少喜色,看着玉帝的眼神中却难免有些许恨意,只淡淡道一声:“谢了。”便直接往齐天大圣府而去。

天宫的日子自是逍遥自在的,弹指间便是一月光景,在这一月之中悟空 倒是在天庭与八仙走的挺近的,这八仙自从凡间升上仙班之后也是比较悠闲,除了偶尔为凡人消灾解难外,其他时间便是与仙友相聚畅饮。

悟空亦是喜自由之人,如此几人便也成了朋友,多时皆是聚在齐天大圣府喝酒谈笑。

这一日,在天庭的一处云端有两名女子正缓步行走,其中一位,身穿一袭粉色衣裙,面容清秀靓丽。

另一位却是十七八岁模样,一袭白衣如雪,肤若凝脂,两眼如水般清澈,面带微笑,好一派倾国倾城之姿。

两人行了片刻,忽听得前方一处传出闹腾之声,白衣女子问粉衣女子道:“韵瑶,那边是什么地方,怎的这般大声喧哗?”

粉衣女子道:“哦,那边乃是齐天大圣府,那齐天大圣每日与吕洞宾等八仙吵闹,唉,真不知玉帝师伯怎么会让这只猴子到天庭来。”

白衣女子笑道:“齐天大圣,呵呵,好霸道的名号啊,他还是只猴子,有趣,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如何?”

韵瑶道:“哎呦,我的灵雪师姐啊,就不要凑热闹了吧,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偷偷出来的,师父可是让你,这几日不可出来的。”

灵雪笑道:“正是出来一次不容易,所以才要到处看看嘛,看看也无妨。”

说罢,便轻移莲步当先向着齐天大圣府行去,韵瑶无奈,只得在后面跟随。

这一去却会牵起一段几百年的因果,正是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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