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袍老人话音刚落,顺势将手中事物向空中抛去,左手竖掌右手为托,口中低声念起了奇异的经文,语法悠长粗犷,仿佛远古人类向天诉说祈福的最原始的的语言,紫袍之人身上长袍无风自鼓,他深知这法宝威力巨大,不容小觑,当下运转内功,蓄势以待。

那镇魔符被抛向空中后,自行“嚓”的一下全部散开,变成一张张黄色的符状,上面用黑墨潦草书画了许多看不清的图案,似是符文之类的东西,待道袍老人念起经文,一张张符纸仿佛有了感应一半,发出温和的黄芒,整齐地在空中回旋排列,成一方阵,在黄芒的照耀下树林一派金黄祥和,与紫袍之人身边围绕的黑气格格不入,道袍老人站在符纸下,头顶光芒,挺直而立,仙风道骨宛若仙人,只见他经文念完,上方的符纸其中一张突然向前飞去,带着无匹的气势,向着紫袍之人重重打去,所过之处,劲风呼啸,力道可想而知。

紫袍之人三十年前曾受此物之力,明白深浅,不敢硬接,当下身形甫动,正欲躲闪之际,道袍老人头顶符纸阵列突然射出一道更加耀眼的光芒,将紫袍之人整个罩住,紫袍之人只觉无数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传来,竟封锁了他所有可逃的路径,一时身形竟是动弹不得,紫袍之人心下一惊,这等奇异功能却是自己三十年前未曾见过的,眼见那符纸将到身前,紫袍之人强定心神,见此时已来不及祭出法宝相抗,暗自发力,双手呈爪状,向前迎上了那威力无匹的符纸!

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动地的声响,只听得轻轻的一声“啪”,似是纸板拍在肉块上的声音,一声轻响后,只见那紫袍之人跪倒在地,双手向前支撑,面露痛苦之色,“哇”地一下吐得满地鲜血,显然伤的不轻,那符纸的那一下撞击,将这有数十年修行的紫袍之人打成这般伤势,威力是在可怖。

道袍老人见状,当下果断趁胜追击,另一张符纸又从头顶激射出去,紫袍之人此刻身负重伤,无力阻挡,心中一窒,眼睁睁地看着符纸重重地向面门打了过来!

土坡村后山。

此时山上汇聚了三十多名村民,领头的村长带着一众人来到山上,与刘二叔碰面,村长问道,“刘二,此处情况如何?”

刘二叔在后山寻找多时,汗流浃背,喘声连连,道,“村长,我从傍晚找寻至今,仍无半点头绪!”

村长身边的中年男子沉吟一下,道,“村长,此山小小规模,找一个人并不那么困难,只怕我那犬子当真跑进后面大山去了!”原来此人正是顾天石的父亲。

村长神色镇定,似是思考了一下,道,“顾兄所言正是,好,咱一伙带上家伙,到后山去!”说罢向身后一众人大声讲道,村长德高望重,身后一个个村中壮汉听后更是激昂万分,摩拳擦掌准备入山,刘二叔对顾父道,“顾兄,令子是我照顾不佳,待找回天石,如何惩罚处置全由你说了算,我刘二绝无半点怨言!”

顾父忙道,“刘兄言重!犬子性格本就顽劣,我顾某岂能怪罪于你!”

刘大叔在旁道,“顾兄,平日你的为人我们是知道的,今日天石遇难,我们同村之情,岂有不帮之理!”

顾父听后对着众人深深一揖,大声道,“我顾某在此代犬子和贱内给大家道谢了!”

村长待他说完,点头示意后,大声道,“出发!”

土坡村后连绵大山。

只见那道袍老人还站在原地,身前不远处,五体投地躺着一个紫袍之人,身前吐了一地的鲜血,正是自己那忤逆师弟。只听紫袍之人喘气连连,看来还未死绝,道袍老人面不改色,头顶的符纸阵蠢蠢欲动,就在他又要放出一道符纸之际,那紫袍之人缓缓抬起了头,道袍老人见他满脸鲜血,憔悴万分,心中一股不知如何形容的滋味窜上心头,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化去手上动作,将手放了下来,头顶符纸阵还停留在空,只是光芒减弱了一些。

“这镇魔符乃我门派祖师爷流传下来的无上法宝,当中的威力可想而知,三十年前师父所用的,只是还未完全开化的威力,如今这三十年来我钻研其中,竟发掘出其更加厉害的法力,是以你刚刚想要躲闪却被无形之力扣住,方受此重击。”道袍老人缓缓道,语气没了刚刚的那股愤怒。

毕竟如何修道如何看透苍生,仙家门派之人,也是常人,常人之心人皆有之,虽说平日性情超然,异于常人,可到了动情之时,却是谁也无法控制的,道袍老人与紫袍之人几十年的同门师兄弟之情,有谁会想到如今到了垂暮之年,还要此般相互厮杀,心中感慨激荡,却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再怎么犯错再怎么背叛师门,他也还是自己的曾经情同手足的师弟啊!

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如何做呢?

紫袍之人从地上缓缓支撑起来,坐在地上,面色憔悴灰发凌乱,如此落拓形象俨然与刚刚睥睨天下的气势大不相同,他定了定心神,暂将体内沸腾的血气压了下来,语气带涩,缓缓道,“师父是何时仙逝的?”

道袍老人似是吃了一惊,料想不到这背叛师门的师弟如今会这么一问,叹气道,“师父他老人家,十年前便已驾鹤西归了…”

紫袍之人听后不禁身体微微一颤,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紫袍之人原本和道袍老人是同门师兄弟,多年来在同一门派修行,所拜同一个师父,是以朝夕相处,二人均潜心修行力求上进,始终是道袍老人技高一筹,师父也更青睐道袍老人,奈何资质所限,无论如何努力,也是超越不了这天资聪颖的师兄,紫袍之人心中怨念日益加剧,是以到了后面走火入魔,竟想到要修炼邪门妖术来超越师兄,而本性却也还没丧失,只是受了邪教大法催人心魄的影响,发功之时魔性大发,而在平时,却也是个尚存理智之人,让人听起来不免疑惑重重,紫袍之人之事,我们到了本书后面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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