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黑冰台,是我朱亥啦。”话音未落,四道黑影猛然从窗户翻了进来。当头的便是当年信陵君道义之交朱亥。当初信陵君在长平之战后窃符救赵能

就是因为有朱亥傍身杀了晋鄙才得以成功。“哈哈,好久不见了,看来不只是我与李牧来到这东汉末年了,来来来,坐下,咱三好好聊聊。”“你们自己去外面喝酒吧。”朱亥丢过去一袋银两对着刚收的三个小弟说道。

“哦。”三个马仔垂头丧气的离开了。本想跟着新老大抢俩有钱人快活几天呢,眼见着不能了,也只好喝酒解闷去了。

“朱亥,你也知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了?”“知道了。但鬼知道是怎么来的。”五大三粗的朱亥皱着眉说道。

“二位,我有种可怕的想法,按现在这种情况来看,恐怕不只是几个人来到这里了,很有可能,我们战国人都来到这东汉了!当然不是所有,可很有可能我们战国时期声名大噪的名士与君臣都来了。下午见到你们之前,我已经见到了两个我们那时候的人了。”“谁?”“姚贾和贾偃!”“果然呵。真的回不去了吗。”李牧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席上。“不过你说你见着姚贾和贾偃了,他俩人呢?”“他俩啊,下午就说要去洛阳,这时候估计已经备好马车住驿站去了。”“为今之计只有先待在这邺城了,我和李牧身上都太多闲钱,明天去找那曹仁曹洪看能不能在他们那里找份工作先养活自己,顺便这段时期我们好好了解下这所谓的东汉末年!”满脸通红的信陵君将剩余赵酒一饮而尽说道。二人称是,李牧便当即和衣睡下了,朱亥则出去找他小弟一起走人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心事重重的信陵君便醒了过来。往窗外一开,原来自己并非最先起床的,久居军旅的李牧早已起来练舞了。穿戴整齐之后便来到院中看李牧练武。看的入情,不禁高哦起屈原的《山鬼》:

风飒飒兮木萧萧  , 表独立兮山之上。

猿啾啾兮长夜鸣  , 雷填填兮雨冥冥。

青光寒兮碧血凝  ,剑入手兮一羽轻。

借凌厉兮决恩仇  , 锻玄铁兮成吴钩。

安剑履兮身名裂 , 起长歌兮古今愁。

霹雳剑兮君和我  , 西风来兮醉千筹。

今采菊兮奉吴钩,  霜月白兮梦远游——

听到歌声,李牧停下拳脚笑道:“信陵君不愧是信陵君,一首山鬼唱的果真气盖云霄,吾等武人只会唱无衣罢了。”“哈哈,伴着朝阳我俩高歌一曲无衣也不错!”

——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二位好兴致啊,大清早就在这动情高歌。”伴着歌声吴宇也来到了院中。“吴兄弟见笑了。既然你也起来了,我们就去凛香楼吃早点吧,曹仁曹洪不是在那边等我们吗,早点去吧,别让人家等我们,我们毕竟不是人家势力的人。”魏无忌笑道。“吔—要不是你们俩在这唱歌我还在梦乡玩乐呢。”“哟哟,怎一股幽怨味?”“去你的。”笑骂中,三人离开了客栈。

来到凛香楼,三人找了一靠墙角的座位坐下,叫了五人份的早点,便在那里喝茶静静地等着二曹的到来。

“哎呦,你们三位来到挺早的嘛。”过了盏茶时间,二曹也来到了凛香楼,找到了三人坐了下来。“三位,我明说了,我见三位都不似市井小民,我有意请三位为我曹军效力。但我说了当然不算,如果愿意的话我就带你们去见见孟德,看主公他怎么说。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曹洪毕竟是军旅中人,说话心直口快不似文人般扭扭捏捏。三人一阵惊愕。不过才第二次见面竟敢邀入军中,就不怕是他国间谍么。也难怪三人如此惊愕;李牧与魏无忌都是经过张仪苏秦那个说客谋士纵横捭阖的年代的人,对于各种阴谋论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而吴宇则是没想到无缘无故混到了个官当,心里不禁暗暗感谢李牧与魏无忌,他当然知道光凭自己是没可能当官的,就算是有一腔从军热血也是白当。

魏无忌思索再三,暗暗下了决定,转头看向吴宇与李牧。李牧和吴宇皆轻轻点了点头。得到其他人答复魏无忌便向曹洪一拱手:“我三人愿与君前去拜见曹公。”“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来吧,咱把早点吃了就去见主公去。”曹洪当先抓起一个包子丢进了嘴巴大口吃了起来。其余人也不肯落后,争相大吃了起来。

更打巳时,三人随二曹来到了曹操现住的府邸。曹仁刚想推门进去,门口的侍卫便拦住了几人,拱拳道;“曹公正与儒家泰斗郑玄大师论时事中,命我等守住门口不得叨扰。”“哇靠!我是曹洪诶,孟德族弟!我进去他能说啥?!”当即把侍卫退开,推门走了进去。侍卫面带苦色,却又无法发作,只得跟在五人后面亦步亦趋的来到了曹操面前。曹操一看情况就明白了,挥了挥手便叫侍卫退了下去。侍卫松了口气,连忙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值班去了。

“子廉,你又这样,懂不懂礼法懂不懂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无礼法怎可称人?”曹操扁着嘴挖苦道。“停停停,孟德你每次都是这一句,听得头都大了。”谈话间,魏无忌已把屋里巡视了一遍,案前两人,一人面貌虽老态龙钟但眼神却精明无比犹如老狐狸一般,另一人则华服锦冠,脸上虽带笑意但仍让人感觉不怒自威。不消多说,老者必是儒家郑玄,而另一人则是曹操了。曹操发现魏无忌审视着他,便换了话题看着魏无忌问道::“子廉啊,此三人谁啊?”魏无忌不禁暗暗心惊;之前所见曹操分明好似一副霸主枭雄像,不过转瞬就变成了一副老好人模样!这人城府得有多深啊!

“呐,这就是我来找你的事啦,昨天,我和仁哥出去喝酒,见到了这三位公子,魏忌,李午,吴宇。我觉得这三位皆有不凡之才,就来给你引见引见看能不能让此三人归我们所用。”“嗯?有意思,那孟德就来考考三位了,三位请坐吧。”“来人!备茶!”三人还未坐下,一旁的郑玄便起身拱了拱手说道:“既然曹公有要事要办,老夫就不当碍眼物了,先告辞了。“郑公且慢!既然在这,就顺便考考这三人吧,刚刚我和你论题可是输了呢,才不会让你这么轻松就走人。”曹操拦住郑玄说道。客随主便,郑玄也只好回到原位,静静的等着下文。

“那就吾先来吧。”曹操弹了弹衣袖,张口问道:“魏忌是吧,看你一副士子样,想必是从文了,那我就考你一题,且听好:当年申不害变法“术”,你来讲讲内容吧。”

魏无忌悠然一笑,张口道:“申不害主张以法治国,实行进一步改革,并汲取道家“君人南面之术”加以改造,提出了一整套“修术行道”,“内修政教”的“术”治方略。申不害在韩国变法改革,第一步就是整顿吏治,加强君主集权统治。在韩昭侯的支持下,首先向挟封地自重的侠氏、公厘和段氏三大强族开刀。果断收回其特权,推毁其城堡,清理其府库财富充盈国库,这不但稳固了韩国的政治局面,而且使韩国实力大增。与此同时,大行“术”治,整顿官吏队伍,对官吏加强考核和监督,“见功而与赏,因能而授官”,有效提高了国家政权的行政效率,使韩国显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局面。随后,他又向韩昭侯建议整肃军兵,并主动请命,自任韩国大将军,将贵族私家亲兵收编为国家军队,与原有国兵混编,进行严酷的军事训练,使韩国的战斗力大为提高。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申不害为富国强兵,还十分重视土地问题。他说:“四海之内,六合之间,曰‘奚贵,土,食之本也。又说:“昔七十九代之君,法制不一,号令不同,而俱王天下,何也?必当国富而粟多也。”因而他极力主张百姓多开荒地,多种粮食。同时,他还重视和鼓励发展手工业,特别是兵器制造。所以战国时代,韩国冶铸业是比较发达的。当时就有“天下之宝剑韩为众”、“天下强弓劲弩,皆自韩出”的说法。

申不害相韩十余年年,“内修政教,外应诸侯”,帮助韩昭侯推行“法”治、“术”治,使韩国君主专制得到加强,国内政局得到稳定,贵族特权受到限制,百姓生活渐趋富裕,史称“终申子之身,国治兵强,无侵韩者。”韩国虽然处于强国的包围之中,却能相安无事,成为与齐、楚、燕、赵、魏、秦并列的战国七雄之一。

“不错不错!”曹操讶异的笑道,他没想到曹洪招来的人本事还真不错,不禁心痒,又开口说道:“那接下来就难喽,也就是我刚刚输给郑公的那个命题:春秋战国诸子百家,那一家最重利害,那一家最重虚伪?我说是法家,倒被郑公批了一顿。”

魏无忌接过侍女送上来的茶,瞄了一眼郑玄开口说道:“其实,利害之心,天下莫过儒家!趋利避害,本是人性。儒家偏无视人之本性,不做因势利导,反着意扼杀如阉人一般!食而不语、寝而不语、坐怀不乱,生生将柳下惠那种不知生命为何物的木头,硬是捧为与圣人齐名的君子!将人变成了一具具活僵尸,一个个毫无血性的阉人!儒家弟子数千,有几人如墨家子弟一般,做生龙活虎的真人?有几人不是唯唯诺诺的弱细无用之辈?阴有所求,却做文质彬彬的谦谦君子,求之不得,便骂尽天下!更有甚者,儒家公然将虚伪看作美德,公然引诱人们说假话:为圣人隐,为大人隐,为贤者隐;教人自我虐待,教人恭顺服从,教人愚昧自私,教人守株待兔;最终使民人不敢发掘丑恶,不敢面对法制,沦做无知茫然的下愚,使贵族永远欺之,使尔等上智永远愚弄之!险恶如斯,虚伪如斯,竟大言不惭的奢谈解民倒悬?敢问诸位:春秋以来五百年,可有此等荒诞离奇厚颜无耻之学?有!那便是儒家!便是孔丘孟轲!”

话音未落,郑玄一口老血便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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