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走进竹林,并没有见到水陌,只有细雨落在竹叶上的声音,苏离心中暗道想来那日之约是水陌信口之言,不足为信。可叹自己竟然冒雨前来赴约。正要回去时,就听有人轻声道弄箫姑娘。

苏离应声回头,见水陌撑着油纸伞,一袭白衣的站在那里。见苏离回头,水陌笑着走上来道:“弄箫姑娘,今日在下有事来迟了,先给姑娘赔罪了。”说完便朝着苏离行了一礼。苏离见了急忙道:“无妨,公子不用客气。”

水陌看看苏离道:“让姑娘久候是我不好。”然后道:“这雨倒是来的急,去的也急。说停也就停了。”听了水陌的话,苏离才意识到与已经停了,天边隐隐的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彩虹。苏离看着天际的彩虹,嘴角溢出淡淡的笑意。

水陌看看苏离,笑笑拿出随身的箫,吹奏起来,一曲长相思婉转悠长,苏离本就是懂箫之人,听了水陌的吹奏,苏离笑笑道:“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看来你也是痴情之人。才会将这曲长相思演绎的淋漓尽致呢。”

听了苏离的话,水陌笑笑道:“是我小看了你,原来你不仅精通音律,也是饱读诗书精通文墨之人呢。”苏离听了笑笑道:“你说笑了,哪里是什么精通诗书之人。不过是认识几个字而已。”

水陌听了道:“姑娘说笑了,对了,姑娘这皇宫内院当中,你是哪家的郡主吗。”苏离笑笑道?“不,我不是郡主”。水陌又道:“那你是宫女,你是哪个宫里的。”苏离并不想告知自己的真实身份。

轻声道:“我是东宫的宫女。”水陌听了道:“我是寒王爷的侍卫,今日王爷进宫与皇上说话,我才得空来此,与姑娘相会。”苏离看看时辰道:“公子时辰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回了。”

水陌见时辰不早了,自己也要赶回王府,便道如此,姑娘好走。苏离点点头,拿起雨伞,往东宫的方向走去了。水陌看看苏离远去的身影,笑笑。独自一人回府去了。

苏离回到栖雪轩时,早膳已经备好,静兰见苏离回来了,急忙道:“主子回来了,早膳已经备好了,你快去用膳吧。”苏离点点头,只略略的用了一点粥,便回房歇着了。

早膳已毕,若雪知道苏离要用药了,便借故遣散了众人,独自一人端了药进来,苏离接过药碗,却见若雪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苏离放下药碗道:“怎么了,若雪,有心事。”若雪看了看苏离道:“小姐这药也是伤身子的,你何苦这样呢。你这样称病避宠绝非长久之计,若是被发现了,岂不是更糟糕吗?”

苏离看看若雪道:“好若雪,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宫廷之中,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如履薄冰。稍不留意就会万劫不复。我并不希望得上等荣宠。所以只能如此,避过风头。再作打算。如今也只能这样打算。”

若雪对苏离的话,似懂非懂,但是明白苏离自己自有打算,便点点头道:“小姐喝药吧,一会凉了。”苏离点点头喝了药道:“若雪,我睡会,若有人来了,在进来通报。”若雪急忙应了。转身出了门。

刚过中午,苏离便发起了高烧,若雪虽然知道那是药物的原故,但因为苏离自幼身子虚弱,倒也吓坏了若雪和落儿。急忙回禀皇后,召了太医入宫。太医也没看出因何而病,只说是时疾,用心调养并无大碍。

开了些药,也就走了。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到了皇上的寿辰,因为是万岁寿辰,宫中上下格外忙碌,

晋王水澈也从藩地赶了回来,水泽早就知道水澈很早就进了京,一直呆在城外的外宅,倒也不动声色,只是太医来往东宫的次数频繁了许多。水澈刚刚进京,就着人偷偷打探水泽的近况,

听闻水泽虽然娶亲,但是依旧来往烟花之地,又与名妓婉玉有些往来,水澈早就习惯了水泽这幅模样,听了这些也不意外,只是暗笑水泽还是这般不长进,倒是白白的让他做了东宫之位。

多年来的宫闱生活,水澈早就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虽然对于水泽有过多的不满和猜忌在心里,但终究不能让外人看出来。以免招来闲话,皇上烦心。故而听说水泽身子不好,一早便带了东西来到东宫。

水泽知道今日水澈必会进宫,故而几日之前就推说自己身子不好,需要再加养病,皇上素来知道水泽身子不好,也没有什么法子,只吩咐太医用心医治也就是了。其他的暂时不必操心。

水泽自然乐得清闲,只在宫中静养,水泽正在宫里躺着,就见路华匆匆的走进来,水泽忙问:“出了什么事吗。”路华打千行礼道:“太子爷,晋王爷来了,现在正在门口候着呢。”水泽听说水澈来了,倒也不惊。只是轻声道:“快请晋王爷到大厅。我更了衣就来。”路华听了急忙答应一声出了门。

水澈虽然知道水泽身子素来不好,但是这些年,自己远在藩地,京中事物都有水泽掌管,虽然有暗卫向自己报告京中和水泽的近况,但是终究没有亲自见到,自己还是有些不放心,今日借着探病的原由,来探听一下水泽的虚实,也好有所防范。正想着就见有轻轻地咳嗽声传来。水澈回头看时,就见路华扶着一袭白衣的水泽进了来。

水泽的脸色苍白如纸,一袭白衣更是衬得自己病恹恹的,水澈略通歧黄之术,心中便知道水泽的病不会有假。见水泽走进水澈急忙道?“见过皇兄。”水泽虚扶了一把道?“你我兄弟何必客气。”水澈点点头亲自上前扶着水泽坐下。

宫女奉上茶来,水泽端茶喝了一口道:“四弟初到京城,不好好的在府里歇息,来这有什么事吗。”水澈押了一口茶随即道〞“因为父皇寿辰,昨日进宫给母后请安时,听母后提起皇兄身体不适,本来昨晚就该来的,但因天色晚了,怕皇兄已经休息了,不敢打扰,故而今日才来看看三哥,不知三哥身子可好些了。”

水泽听了道:“有什么好不好的,我左右不过这样罢了。自幼就是如此,我心中也明白几分,我的身子究竟如何。我自然明白男子汉大丈夫不该出此伤感之语,但在我如今看来,也不过是熬日子而已。

水澈自然明白,水泽话中的意思,只是笑笑道:“皇兄休要胡说,皇兄只要用心调养,必然能够多福多寿。日后还要考皇兄维持我水家万代基业呢。怎么到说了这种伤感的话来呢。”水泽听了只是笑笑,两人又闲话一会。

路华见时辰不早了,便道:“太子殿下,您的药熬好了。”水澈听了也起身道:“既然皇兄身子不好,我就不打扰了,皇兄还是先喝药,身子要紧。我先告辞了。”说完离开了大厅,水泽见水澈走了,道:“今日阳光明媚。陪我去花园走走吧。”

路华听了急忙陪着水泽往东宫后面的小花园去了。水泽是个清雅之人,因而东宫后的小花园,多种翠竹,芭蕉等物,虽然简单倒是格外的清雅大方,不似御花园中百花竟艳一般繁华热闹。也有一番洞天。

水泽穿过竹林,就听见有女子争吵之声,水泽急忙示意路华看看,路华隔着假山石看了一眼,原来是苏沁无意撞了柳月芙。柳月芙仗着位分高于苏沁,正在为难苏沁呢。

听了路华的禀报,水泽心中明白柳月芙本就是浅薄张扬之人,放纵任性些也是有的,但终究不了解苏沁是个何等人物,心中便有了一探究竟,便是以成华不动声色,暗中观察两人。

柳月芙本就是小户出身,熬到今天这位分已属不易,且读书不多,更是小性浅薄之人,今日见苏沁倾城之姿,且家世远远高于自己,又加上有了苏沁等人,水泽难免冷落了自己。今日苏沁冲撞了自己,那里肯这样情意放过她,必然要出了心中折扣恶气方罢。

月芙坐在假山后的太湖石上,轻蔑的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苏沁,苏沁一身湖蓝宫装安静的站在那里。虽然梨花带雨,但终究难言倾城之姿。月芙看到苏沁这般美貌心中更是气愤非常,拧了拧手中的丝帕。

看了一眼苏沁,轻声道:“玉昭仪,今日你撞了我。不知你还有什么话说?”苏沁福身道:“姐姐恕罪,今日都是妹妹不好,无意冲撞了姐姐,请姐姐看在你我共同服侍太子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下一回我记住了。”

月芙听了这个,急忙止住道:“玉昭仪向来是礼数周全的人,怎么今日做错了事情,就只管姐姐妹妹的,连规矩也不顾了吗。”采菊知道月芙是仗着自己的位分高于自己小姐,故意为难。便上前行礼道?“柳妃娘娘息怒,昭仪没有冲撞娘娘的意思。

柳月芙本来就在发火,现在又见采菊出来说清。也顾不上许多,起身扬手就给了采菊一个耳光,将采菊打到在地。骂道:“主子说话,做奴才的也来插嘴吗,没规矩的东西。”苏沁纵然可以隐忍,但见采菊被打,不免也有些恼了,正要分辨。就听见远处有人道:“两位妹妹在做什么呢,怎么不在自己院子歇息。”

两人应声回头,就见江燕茹一身水红衣裙,扶着婢女从凉亭处款款走来,如盛开的牡丹一般。。两人见燕茹来了,急忙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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