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凌虚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黑色的世界里,“有种淡淡的熟悉感,我又怎么到这里来了?”凌虚站起身环顾四周,虽然周围是一片漆黑,没有光亮,但是凌虚却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他,有亲切的感觉。
凌虚向着“声源”走去,在脑海中意义搜寻那个亲切的声音,呼唤虽然微弱,但凌虚越走感觉越清晰。
貌似走了好久,凌虚找到了呼唤他的那个声音,此时凌虚的面前漂浮着一个被水晶锁链缠绕着的血色圆球,直径有五米,散发出金属的光泽,凌虚面对着它,心里突然感到了一丝悲伤与怀念,而血色金属球发出了貌似欢喜的震动。水晶锁链虽然泽色暗淡,看起来马上就会支离破碎,但还是牢固的囚困住了血色金属球。
凌虚情不自禁的拿手抚摸圆球,带点怜惜,带点相逢的愉快,球面没有想象中的冰凉,感觉很温暖,不只是触觉上的,凌虚的内心也感受到了它的温暖。
这时在凌虚手掌触碰的地方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凌虚仔细观看着这个画面,这和他的前世或许有很大的关联,毕竟自己只是恢复了不多的记忆而已。
图案的最下方是一朵巨大的血云,上面有一座华丽的赤红色王座,王座宽大的左扶手上放着一件叠放整齐鲜红色衣服,而凌虚暂时分辨不出血衣的样式。
王座的右扶手上插着一把全身漆黑的匕首,一半插进扶手中,一半露在外面周围缠绕着紫色的雷电,而且毫无违和感,好像它本就是在哪里镶嵌着一样 。
凌虚的目光再向左移,有一把唐式长刀插在云面上,通体黑色,刀身上燃烧着一层红色火焰。而最让凌虚心神不宁的是王座后面的一座山,一座用头骨堆成的高山。
圆球又开始颤动,好像在对凌虚说着什么,显得非常激动,凌虚收回手掌,闭目想了一会儿,现在的一切和自己的前世有关,虽然不太清楚,但还是得试一试。
想罢,凌虚便咬破舌尖,将一口白雾喷向那幅图案,然后张开双臂,整个人贴到圆球上,虽然有锁链缠绕,但让凌虚贴近的地方还是有的。
突然血色金属球以肉眼看不清的频率开始震动,凌虚面露痛苦之色,却紧紧贴在圆球上不松开。
水晶锁链开始抖动,凌虚脸上的表情开始扭曲,却还是不松手,锁链抖动的更加厉害了,而凌虚的身体从双臂和双腿开始化为烟雾,围绕着圆球漂浮着,在凌虚痛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不久后凌虚整个人全部化为白雾,包裹住了整个圆球,而就在这时异变发生,血色金属球将飘散在周围的白雾全部吸收。
在圆球内部的中心位置,有一片巨大的红色火海,而火海中闪烁着几缕紫色的雷电,仔细看去,竟然是一片火海与一片雷海相融而成。
而此时飘散着的白雾却融入了这片雷炎海中,白雾慢慢凝实,变成了人形,看这人容貌,不是凌虚又是谁!可是仔细看去却和凌虚稍微有点不同,这个凌虚的脸型更加柔和,头发也变成了长发披在后背,身材也高了,至少有一米八的个头,皮肤变得白嫩了许多,身上的的肌肉凝实而不粗壮,如果穿上衣服,就是一个标准的文弱书生。
凌虚睁开双目,瞳孔里不断闪过一些符文,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更加老成。凌虚盘腿坐在雷炎中,双手在胸前结出让人眼花缭乱的印记,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凌虚的双手停了下来,起身,赤裸裸的走出雷炎海,入眼便是一座背对着他的王座,凌虚显得并不吃惊,淡然的绕到正面,拿起左扶手上的一件鲜红色长袍套在了身上,这赫然便是凌虚之前在圆球外看到的那幅雕刻上所显示的画面,只不过王座后的骷髅高山变成了火与雷的海洋。
凌虚摸了摸右手边的匕首与长刀,却没有把它们拔出来,而是坐到王座上,抬头微笑着看向上方,上方是一片白色的漩涡,好像星云一般。
“贪贪,在么?”凌虚笑着问。
“虚哥,你已经恢复记忆了?”从上方传来一个貌似七八岁男孩的声音。
“没有全部恢复,只是恢复了一半,但是大多重要的事情都已经想起来了,功力只是恢复了三成。”
“虚哥,按理来说你现在应该还不能苏醒,还要等三年的,怎么……”
“本体在人界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没想到阴差阳错灵魂突破了空间,来到了这里。还有三年封印就真正全部解封了吗?”
“是啊,根据天道锁链显示出的信息,还有三年,还有三年我也要出来了,好久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饿死了!”贪贪用抱怨的语气说。
“哈哈哈哈,十万年了,你还是没变啊贪贪,当年就是因为你贪吃我才给你取这个名字,没想到时间都没改变你的这一点!”这是凌虚自从苏醒记忆以来第一次发出这么爽朗的笑声。
“这个又不怪我,天生就这样!对了,虚哥,现在人界有多少人苏醒了?”
“我也不太清楚,估计现在苏醒的都是些小杂鱼,我一只手就能解决他们。”凌虚秀气的脸蛋,加上冷酷的气质,略带邪气的眼神,配上狂妄的语气,感觉真是……欠揍……
“虚哥,你别大意,现在复苏的虽然只是仙尊仙王之类的,但是当年稍微有些背景的人都没有入轮回,一直在沉睡,不知道现在苏醒了没有。真是想不通当初你为什么非要选择轮回……”贪贪回想起当初凌虚的选择,有些无奈。
凌虚干笑着抹了抹鼻子,“我记忆没有全部恢复,我也不知道。”凌虚有些心虚。
“算了,既然你这么选择,那就有你选择的理由吧!反正出去后小心,小天地里的那些人应该都苏醒的差不多了。”贪贪严肃的提醒凌虚。
“嗯,我明白。”
一阵沉默后,凌虚又开口道:“贪贪,这么长时间辛苦你了!”
“虚哥,你别这么说,当年如果不是你把我捡了回来,我说不定早就让哪个妖兽吃上了,你也是为了我好把我放在你的小天地里,再说这都怪TMD天道!”
凌虚想起十几万年前,他为了找一样东西,去一处禁区,在那里遇到了刚出生没多久雪白的小兽,如吉娃娃般大小的体型,头上长着一对鹿角,一条毛茸茸的小尾巴,四条小巧可爱的腿,而最让当时凌虚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双赤红的瞳目,血色的双目却透发出一种让人心疼的纯真。
这个小兽便是贪贪,传说在开天辟地前才有的虚空兽,凌虚也是在回去后翻阅大量资料才知道的,不过凌虚奇怪的是资料中的虚空兽瞳孔是幽蓝色的,而贪贪却是赤红色。
凌虚回忆结束后,低下头,看到了右手边的匕首与长刀,问到:“贪贪,墨舞与墨血恢复的怎么样了?”
“它们两个当年受创太重,不过嘛……在一万年前它们俩都恢复了。”贪贪故意拐了个弯子。
“以我现在的情况,我能带出去吗?”
“应该可以,外面的天道锁链虽然是最高级别的水晶级,但能量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它不会费力气阻止你带它俩出去的,不过之前咱们耍了它一把,估计你回去的过程中会给你难堪。”
“没事,我现在也有实力和它对抗一会儿。”凌虚顿了顿又说道:“贪贪我得要走了,外面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处理,而且我怀疑不只是只有我一个有这么好的运气。”凌虚想到了死去的凌母,还有那座断了的桥。
“嗯,虚哥你把那俩家伙装起来,我送你出去!”
凌虚站起身,将扶手上的匕首墨血和云上的长刀墨舞融入神魂里,“贪贪,你开始吧!”
“虚哥,我开始了。”说罢凌虚头顶的白色漩涡开始旋转,张开一个口,将凌虚缓缓吸了进去。小天地里,血色金属球外的天道锁链又开始抖动,只见身穿血袍的凌虚很费力的从圆球里挤了出来,回头留恋看了一眼金属球,不舍的说:“贪贪,我会尽快再回来的。”
金属球抖了抖,回应凌虚。
凌虚感应了一下自己肉体的位置,便消失在了小天地里。
不久后,段星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一间病房里,普通学生凌虚缓缓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