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颖听到小丰叫瞿丽娘,内心很不是滋味,如今又听到小丰借老师之口夸瞿丽,内心一阵酸楚,心想:才两三个月不见,这孩子如何变得油嘴滑舌了?是咩受了啥委屈,不敢不听大人的话,所以才这样的,不行,我得问个清楚。

想到这,胡颖大步向他们走去,边走边喊:“小丰,娘来瞧你了,你过的好吗?想娘吗?”

她只但是离他们才十来米远,因为他们只顾走路,起初没注意她,现在,她大叫一声,把两人给吓了一跳。

小丰只是愣愣地瞧着她,一脸惊诧,仿佛不敢信任自己的双眼。

瞿丽先反应过来的,她轻轻地摘下墨镜,轻蔑的讲:“这不是胡颖吗?你和秦毅不是早已离了吗?如何又来了?”

胡颖狠狠地瞅了她一眼,冷淡的讲:“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这回你满意了?”

“话可不能这么讲,可怨不得别人,是你这个当妻子的不称职罢了,秦毅那么好的男的,你居然不晓得珍惜,还天天骂他烦他,怪不得他整天跑来找我,向我诉苦,由于只有我最知晓他心中的痛苦。再讲了,咱们是真心相爱的,他与你只是有缘无份,认命吧!”瞿丽讲完,拉着小丰的手就往里走。

胡颖却快步拦在他们面前,怒气冲冲的讲:“你太卑鄙了,故意拆散我和秦毅,还是人吗?”

不料,瞿丽却笑了,轻描淡写的讲:“你想错了,是你自己没本事吧?我承认自己为了得到秦毅,曾经耍过一点手段,但那都是无关痛痒的伎俩。怪只怪你自己,没抓住丈夫的心,可能是你不爱他,或者他不爱你了,不然,我是不会得逞的。俗话讲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难道不是吗?”

胡颖用眼角瞟了她一眼,啥也没讲,也许她觉得已然没和她争论的必要了,离都离了,还有啥可澄清和解释的呢?她走近小丰,半蹲在地上,紧紧的抱着他,泪水早已一涌而出,口中喃喃的讲:“小丰,娘的好宝宝,娘想死你了,你想娘吗?”

讲着,她又不断地亲吻他的脸,可是,小丰居然没一点反应,他没拥抱娘,也没讲一句话,脸上的表情很冷漠。

胡颖不由松开了他,惊恐地注目着他的脸,瞧了好片刻,才哽咽着问:“小丰……你如何了?你不想娘吗?你……你讲话呀!”

小丰瞪着她瞧,瞧了一会儿,才冷冷的讲:“你是个坏娘,你不要我和父亲了,你走,我不想瞧到你……”

胡颖的表情变得僵硬了,她实在不敢信任自己的耳朵,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能是现今太忙了,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她不信任,她讲啥也不会信任,自己的儿子竟然讲出这样的话来。她把耳朵靠得更近了,问:“小丰,你讲啥?娘没听到……”

小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是个坏娘,你不要我和父亲了,你走,我不想瞧到你!”

此次胡颖听清楚了,而且听得真真切切,她的眼泪流得更急了,实在不是流的,而是往下倒的。她往后退了一步,呆呆的讲:“小丰,娘爱你,娘天天都在想你,你如何能讲出这样的话呢?是谁让你这样讲的?告诉娘!”

小丰啥话也没讲,眼瞧向别处。

胡颖的心痛极了,她强忍着心中的绝望,温和的讲:“小丰,娘给你买好吃的了,给你!”

讲着,他把那一袋零食递了过去。

小丰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根本没要接的意思。

她拿着袋柄,去往小丰手里塞。谁知,小丰把手一甩,一塑料袋东西被打翻,散落一地。

胡颖伸出的手无法缩回去,一时僵在那里,她整个人变傻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是一尊石像。

小丰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回头瞧向瞿丽的脸,高兴的讲:“娘,我进去了,再见!”讲完,向瞿丽使劲挥了挥小手,然后,向大门里跑去,很快便逝去在孩子群中。

胡颖再也受不了了,她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很快便引来不少围观的家长们,他们不晓得究竟发生了啥事,彼此打听着,交谈着,随即,他们的目光便落在瞿丽身上,由于在胡颖痛哭之时,只有瞿丽的表情最轻松愉快。等她发现人们都在瞧她时,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胡颖还在哭,仿佛身边人们的窃窃私语和她无关似的,或者她根本没听见。

瞿丽悄悄地离开了,究竟是啥时间走出人群,开车逃走的,并没人注意。由于,商店门前的一位老大爷在向好奇的人们讲述着啥,他讲,那个戴墨镜的女的是孩子的后妈,这个哭泣的女的是孩子的新妈,在大人的逼迫下孩子连亲妈都不认了,所以,亲妈才痛哭流涕的。

也许,瞿丽是在老大爷讲话时走开的,由于她不想听他的讲述,那些话会让她听了不舒服。

后来,人们便来劝胡颖,无非是些许安慰和鼓励的话,有几个心肠软的,讲着讲着自己却流下不少眼泪,到了最后,甚至小声地抽泣起来。

瞧着热心善良的人们,她的哭声渐渐停歇,她不断地向人们道谢,然后,人们都散了,她重新走到那家商店门口,老大爷给她拿来一张椅子,让她休息片刻,她冲老大爷友好地笑了。

老大爷叹了口气,讲:“多么好的姑娘啊!如何会落到如此田地,真是老天无眼!”

胡颖感激地瞧了瞧他,讲:“大爷,谢谢你,你也是个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老大爷笑了,讲:“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讲啥好报不好报的,如今关键是你呀,姑娘,要是想儿子想得受不了了,就偷偷地瞧上一两眼,孩子还小,等他长大懂事了,就晓得谁真正对他好了。但是,我天天都能瞧到他们,那后妈对他好像还不错,你不必害怕的。”

胡颖一阵苦笑,讲:“如何讲呢?也许咱们瞧到的是表面文章,在家里她究竟对小丰怎么,就不晓得了。我这个当妈的太无能了,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

老大爷缓些地靠近她,轻声讲:“姑娘,不如这样吧,从如今开始,我帮你盯着他们,我会细心观察的,一有情况,及时向你报告,好吗?”

胡颖的眼圈湿润了,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流出来,然后,她把脸扭向别处,一点儿安静了一下,又瞧向老大爷,激动的讲:“大爷,那便太谢谢你!这样以来……咱们就能多知晓些许真实情况了,等我下次来时,你再详细地……讲给我听……只是这太麻烦你了……”

老大爷心疼的讲:“姑娘,别讲这些见外的话了,帮你关心孩子,是咱们这些长辈应该做的,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做好的!”

胡颖使劲地点了点头,讲:“嗯!我信任大爷。”

这时,从大门里跑出来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在胡颖面前停了下来,上下打量她片刻,问:“你是小丰的娘吗?”

胡颖猛地站起身来,她目不转睛地注目着小男孩充满稚气的脸,兴奋地回答:“我是小丰的娘,小朋友,你有事吗?”

小男孩高兴的讲:“阿姨你好,我是小丰的好朋友,我叫小虎,这是小丰给你写的字条,千万要保密!我走了。”

讲完,小虎把一个纸团塞进胡颖的手里,一溜烟似地跑开了。

胡颖紧握着纸团,缓些地向远处走去,她想:这一定是儿子的秘密,我要走的远远的,然后再打开瞧,这个小机灵,心眼够多的,会跟娘写信了,真了不起。对了,纸条上到底写的是啥呢?这么神秘,我快等不及了,我真想立刻打开瞧瞧,可是,我得答应小丰,我得保守秘密,还是再忍片刻吧!

不久,胡颖已然走过两个公交站台,她来到一处草坪旁边的凉亭下,轻轻地坐下了,才去打开那个纸团,可是,她又不敢打开,她内心紧张极了,儿子会写啥呢?她真的猜不出来,万一他写的是……那我的希望就所有破灭了,我还有活着的理由吗?但是,刚才我瞧到小丰时,从他那深邃的眼眸中,从他那不安的表情中,从他那逝去在人群中的深情回首,我感觉到了他的无奈和痛苦,本来这种情感不是他这种年龄的孩子应该有的,可是,他偏偏有了,这不知是大人的悲哀,还是人类的悲凉。

想着这些,胡颖轻轻地叹了口气,她伸出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去打开那个纸团,她每拆开一个皱折,就会停一停,过了片刻,她才去拆开下一个,她的动作很慢很慢,她生怕即使一下子把纸团完全展开了,自己的希望就会破灭。

终于,那个纸团在胡颖微微发抖的手里彻底展开了,上面那歪歪斜斜字体立即映入她的眼帘。

“娘,我爱你!我刚才那样做是给别人瞧的,请不要生气!我很想你,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我怕后妈和奶奶他们不高兴,等我长大了,我会找你,对你好。明明,我并没走远,我躲在大门里面的一个角落里在偷偷瞧你……我过得很好,后妈也没对我如何样,娘,你放心好了,我是个男子汉了,会保护好自己的。你永远都是我最亲最爱的好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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