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丹药药草,需要的数量非常巨大,提升修为需要它,治疗内外伤需要它,解毒需要它,下毒也需要它,故而要论到交易数量,无论是武学典籍还是神兵利器,这些东西加起来的交易数量,也不到药草丹药交易量的一个零头。
叶茂县城这时候出现了许许多多从青州省其他地方来的武林人士,也是非常正常的。
而距离这一次药草交易大会,还有四五个月,这些来叶茂县城的武林人士,只是各大帮派的探路人员,他们是为自己的帮派订好客栈,安排好食宿。
等到药草交易会即将举行的时候,还会有大量的武林人士涌入叶茂县城。
而叶茂县城的寻药馆,当然已经开始准备这一次十年难得一见的大会。
寻药馆里头,很多武功高强的寻药使者,还在外头采摘药草,并没有回来,寻药馆正缺乏足够的人手来维护叶茂县城的秩序。故而,馆主命令所有寻药馆的弟子,都暂时不要外出采摘药草,听从寻药馆的调派,维持叶茂县城的正常秩序,防止武林人士在叶茂县城闹事。
故而,黄尊者也命令凌天健,不要外出采摘药草,要留在叶茂县城,等候寻药馆的命令。
凌天健只好颔首答应,退出了黄尊者的房间。
对于黄尊者,凌天健尽管已经因为二狗并没有死,而对他消去了大部分的怨恨,但心中却没有任何的尊敬。他和黄尊者的关系,并没有那种真正师徒间的那种父与子的感情,只是纯粹的一种利益关系,他凌天健卖力干活,采摘药草,而黄尊者则是坐享着培养他后的好处。
凌天健在寻药馆生活了两三年,已经非常清楚,在寻药馆,人情味很淡,上下级等级非常森严,而且只讲利益,不讲感情。倘若他能够采摘到足够分量的药草,那还能够得到一两句鼓励。倘若他采摘不到足够的药草,就会遭受到严厉的处罚。
在寻药馆,除了是同一个师尊教授出来的师兄弟师兄妹,又或者是在进入寻药馆之前就认识的发小,不然的话,一般的寻药馆弟子彼此之间都是非常淡漠的。
凌天健由于不用出外采摘药草,觉得轻松了一点,他回到了寻药馆他的居所。
寻药工人是不能够拥有自己的单间房子的,故此他跟王五虎,马林获的等人,还是住在一块。而陆依依程佩佩等人,因为已经长大,故而也分开,住在隔壁的房间了。这两三年,死掉的寻药少年并不少,故而房间是非常充足的,安全可以分开居住。
凌天健回到居所前院子门口的时候,心中有些感叹,这六七个月没有回来,感觉一切都有点陌生了。
陡然间,他听到了一阵争吵的声音。
在他前方的院子里,站立着两个少年两个少女,仿佛在争论着什么。
当中一个少年大概十五六岁,身材高大,肌肉结实,脸上流露出愤怒的神色,大拳头不断挥舞着,正在大声嚷嚷着什么。
而另外一个少年被这个高大少年矮了半个头,脸上露出了踌躇的神色,有些畏畏缩缩。
而当中一个紫衣少女,脸上泛着一层寒霜,眼里头流露出一丝愤怒之色。
还有一个体型娇小的少女,脸上带着委屈的神色,楚楚可怜。
凌天健微微一怔,这四人,正是王五虎,马林获,陆依依,程佩佩四人。没有想到,他一回来,就碰到了四人。几个月不见,王五虎跟马林获都长高了一点,而陆依依跟程佩佩,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女孩,有了点武林人士的风范。
不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为了什么在争吵?
凌天健脸上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显得非常镇定从容,他缓缓走了过去。
程佩佩看到凌天健,嘴角陡然往上扬起,脸上显现出非常欢喜的神色,说道:“是二师哥,二师哥回来,这实在是太好了!我们又多了一个生力军,二师哥,你一定要帮我讨回公道啊!”
王五虎,马林获,陆依依三人都看到了凌天健,不过只有陆依依微微点头,向凌天健致意。
“二师哥回来又能够如何?他修炼的功法,并没有攻击的效用,是打不过内本馆的人的。我们四个人跟五个人,区别不大。”马林获努努嘴,脸上显露出讥讽的神色。
“三师弟,你怎么能够这么说话!”王五虎狠狠地瞪了马林获一眼,向凌天健说道:“二师弟,你回来就好了,多了一个人,我们也就增添了一份力量!”
凌天健脸上露出十分凝重的神色,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问程佩佩道:“佩佩,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受委屈了?”
“就是内本馆那些混账,昨日佩佩和外支馆的几个师妹出去游玩,碰到了几个内本馆的弟子,他们凭借着人数众多,调息佩佩。倘若那时候我在场,我一定会狠狠教训他们一顿!”王五虎怒气冲冲地解释了事情的由来。
“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凌天健咬了咬嘴唇,脸上显现出一丝恼怒的神色,“那就不用考虑了,立刻找个机会,教训这些内本馆的弟子一顿,不然要他们以为,我们外支馆的弟子是这么好欺负的!”
作为同门师兄弟,凌天健听到这种事情,自然是要表态支持王五虎的。他在叶茂县城,真正有交情的人,数来数去也就只有二狗跟他们四人。看到自己的师妹被调戏,凌天健自然是非常愤怒。
“二师哥,你也晓得,内本馆的弟子,他们从小开始,就比我们多修炼一门武学,我们在学低阶武学功法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修炼;中阶的武学功法了。而且,我们都要忙着采摘药草,而他们不需要出外采摘药草,可以在县城里头专心修炼武学,比我们的修为可要高上不少。再加上我们五人,只有大师哥跟依依佩佩是修炼攻击性的武学,而我跟你两人,修炼的功法,都没有攻击力。我们的整体实力,远不如那些内本馆的弟子,找上门去完全是自讨苦吃。”
很明显,马林获并不想跟内本馆的弟子起冲突,故而立刻劝解道。
“内本馆的弟子,尽管修炼的武学比我们多一门,但他们只有五六个人,而我们却有二三十人。数量对比是六比一,而且我们都经历过生死实战,在野外不晓得杀了多少凶兽,受了多少苦。而他们一直在叶茂县城养尊处优,尽管修炼的是中阶武学,比我们修炼的武学要上乘一点,可是真正打起来,他们不见得就是我们的对手。至少,我就很有自信,一对一的话,我一定能够击败他们。”
王五虎高声说道,对于马林获的胆怯畏战,非常不高兴。
“内本馆的一般弟子,也许不是我们对手,然而内本馆的那些惩教弟子,那又如何?他们是负责寻药馆的执法,然而他们处事并不公允,向来都偏袒内本馆的弟子。一旦他们发现我们私自比斗,肯定会重重责罚我们。”马林获眼睛上方的两条眉毛深深蹙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川”字。
寻药馆的内本馆弟子分为两种,一是造药工人,负责制造药丹和管理药铺,大多都是大户人家出身,给了大量的钱财给寻药馆,才会捞到这种好差事。第二种则是惩教弟子,他们大多都是从有天赋的少年里头精选出来,从小就一心一意地修炼高阶武学,故而修为非常高强,一般的外支馆弟子,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内本馆的弟子,因为出身高贵,武学高强,故而瞧不起外支馆这些地位低下的寻药工人,而外支馆的弟子,也嫉妒内本馆的弟子享受着优差,能够享受到比他们更好的待遇,故而也对内本馆的弟子看不顺眼。
两方彼此不对眼,故而常有争斗发生,不过,两方都不敢招惹那些惩教弟子。
两方发成冲突争斗的时候,惩教弟子通常都会偏袒内本馆的弟子,这也助长了内本馆弟子的嚣张,觉得纵然产生了冲突,也有惩教弟子为他们擦屁股。
“这件事情,先不用急。我们只要想办法绕开内本馆的惩教弟子,就可以狠狠教训内本馆的弟子。这几个月,会有大量的武林人士涌进叶茂县城,为了维护叶茂县城的秩序,惩教弟子必然会大批出动,没有时间管理我们外支馆弟子与内本馆弟子的事情。趁着那个时候,我们再去挑战那些内本馆的弟子,就不用担心被惩教弟子插手了。”
“大师哥,你不是认识寻药馆中的很多师哥师弟吗?那时候,叫他们来帮忙,依依佩佩,你们也邀请一些外支馆的师妹来呐喊助威。既然要挑战内本馆的弟子,我们就要一口气把他们都打怕,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瞧不起我们外支馆的弟子。我瞧这一件事情,就让大师哥来处理吧。”
凌天健分析道。
“行,这件事情,就该这样处理。”听到凌天健的分析,王五虎脸上流露出十分凝重的神色,重重颔首道。他平日交游广阔,认识不少寻药馆的师兄弟。这些人也对内本馆的弟子颇为不满,邀请他们来帮忙,是行得通的。
陆依依程佩佩两人听了,也非常赞同凌天健的意见,点头答应邀请外支馆的师妹来呐喊助威。
而凌天健的心中,还有另外一番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