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得瑟地满含着自信,咱开开心心地坐到车上,听到司机惯常性的问:“耿小姐,回去?”

我准备要表示同意,忽然又不晓得为什么,头没有点下去。

“回去?”

那个让我强行霸占,已然两年的住所。

分明已然住了如此长的时间,分明已然如此的熟稔。

分明算自己的家的了,可是又似乎不是。

把头抬起来,司机刚好也转了头过来,满脸狐疑的望向我。

“耿小姐?”

是的,是耿小姐。

修士墨身旁全部的人,一直只叫我为耿小姐。

却不是修太太。

分明算是的了,可是又确实不是。

我居然,才发现自己是找不到地方能够回去了。

我思考了很长时间,接着讲:“去养老院吧。”

这人满脸惶恐地看向我:“耿小姐,天色不早了。您可不可以换个时间再去惹怒老修先生?”

我掏出包中修腋毛用的美工刀,拿到他跟前闪了闪,对司机邪恶而狂颠地大笑:“你认为呢?”

车子非常听话地开上了我准备到达的那个大公路。

我心满意足地取出车内后座那边吃剩的一堆东西,散着步似的一头跑进了高等敬老院的特护房。

“耿,耿小姐……”晚班的小丫头望到我,腾地从椅子上凄厉就朝外面跑,边跑边放大声倍:“耿燕燕到了了了-”

一片嘈杂无比的锁门声响起,搬运壮汉立马出现,把长廊中的盆景还有所有可以搬弄的物件一个不留搬得彻底,最后一个还想起来将垃圾箱也拿走了。几个长得非常健壮穿得卡哇伊无比的特护快速从在长廊那头奔跑过来,排成一排,领头特护开始说话:“耿小姐,老修先生已然睡觉了。您要不……换个时间过来看望。”

我把手抬起来望望表,十点,罢了。

修老头中年时花天酒地,每晚爽快,怎么可能这个点就睡觉?

哼!我非常不情愿地哼出声,又开始老伎俩,扔掉一张毛爷爷大声喊:“丫,这是谁的钱啊掉地上?”

毫无声息。

我继续不放弃循序渐进,接着扔了几张毛爷爷大声叫嚷:“丫,这是那个人落下的两千块钱?”

呦!呦!呦!女特护们比咱更不乐意地哼出声,不约而同从衣服口袋中每人拿出一叠毛爷爷在我面前晃着:“咱们方才在老修先生屋子里拾的。”

“次奥,这家伙真没骨气!”我用脚踩下自己甩下的两千块毁灭物证,一面十分不孝地口出狂言。

算了吧就,修老头,不要怪我不客气!

我提起那所剩无几吃剩的苹果,站到长廊中高声喊叫:“爹,今天我过来探望您了爹!爹!你在哪里啊爹!爹!你来看看我啊爹!”

“爹!!!!!!!”

屋门被“砰”的一下打开。

修老头立在门内侧,双眼饱含愤怒:“死丫头!哪个是你老爹!哪个允许你这么叫了?!”

我面带笑容地拂开高等特护们,将那所剩无几羞于见人的苹果放修老头手中:“留着吃。”

修老头提起苹果袋子立马朝我身体当暗器使:“走开!咱家不会你这般的女人!”

我哎呀大叫着立马朝屋中跑去,门外两个旁观老太太在闲扯。

“哎呀,看这怪诞的嗓音,老修家儿媳妇过来了。”

“对啊,瞧瞧那奸诈样,肯定就老修家儿媳妇!”

次奥!我又一次流泪。

可是有人还要不淡定。

站在偶旁边的修老头,舞动着苹果袋子,拄起拐棍就朝外跑:“什么儿媳!哪有人允许你说说是我家儿媳!”

我立刻指导着高等特护们:“还不快,过去。”

一群人拖着长队快速在门口散开,我开开心心关上门,找到客厅窝沙发中,拿两只脚夹起遥控器拿到手上调台。

高等养老院果然先进。TMD一人一间屋子弄得和六星级特等套房有的一拼。

修老头在这边比住家中还要舒服。我胡乱调台非常不好意思打开一个成人频道以后尤其有这样的感觉。

呀呀呀,瞧那雅致的姿态。

呀呀呀,看看那雅致的器官。

“死丫头!你这会儿跑我这边看这种片子?”

老家伙提着所剩无几的苹果又进来了。这回换了暗器,将水果放桌上了接着拿拐棍碰我:“耿燕燕,这人在世上有粗鲁成你这般模样的么?你究竟会有怎样的长处怎样的技巧,叫修士墨还真跟你成亲!”

对啊,会有怎样的技巧啊。

我将沙发那儿用力敲打:“修老头,这边来。跟我一起看看这片子吧。”

老家伙一下抢走我手边的东西,将电视啪得关掉:“走!”

一拐棍打过来,用力真猛,刚好敲到我胳膊上。

我半跪在地面上,用双手抱住胳膊不讲话。

不躲不闪。

老家伙的第二打,却顿在了胳膊上方没打过来:“死丫头,你干嘛不闪呀?打痛了?”

摆了摆脑袋,给了个笑容:“不痛。”

“可是跪地上干啥?”

“偶,真的饿啦。”

那两个人的晚餐,吃着肯定很开心才是。没有我,修士墨按说非常开心才是。

“走!”老家伙大声喊着,幸好不曾再舞动暗器了。

我仍然跪在地面:“修老头,赏我碗面吃啊!”

修士墨不希望我在场,我离开了。

再离开,我真不晓得我还可以走到什么地方。

那位死去的老爹早在两年前,可是用尽最终一点力气,尽力用了能想到的任何办法跟能力,帮我安排走进一个家庭,叫我至少不会,从今以后不得不孤苦伶仃的存活在这世间。

他帮我准备的是个家庭,而不是毛爷爷。

他肯定是,认为我能够缺少钱,可是不能够缺少家庭。

但是,两年了,我仍然不晓得自己是不是有个家。

“哪有饭!走走走!”

“嗯!”我这就起来,再一起拿起桌面那所剩无几吃剩的苹果,准备向外跑。

修老头在背后大喊:“耿燕燕!你这点破苹果都不愿意送给老人?!还真是个不孝的坏丫头!”

我都不高兴转过身去。

修士墨比我还要不孝。修老头一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女人运不错,可是到了四十来岁可算有的修士墨,还没等到把修士墨培养着磨砺着成长呢,居然由于风流运太多,叫修士墨的老妈当场撞见,他老妈很不淡定,开起车就跑出了快车道,自此不曾回来。修老头自然不晓得是真的太忙或是假的太忙,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最后得到这个不孝儿子。

修家,确实个个都是没人情味的。

手才接触到门锁,就听着背后修老头在接通内线:“给我煮份馄饨面拿过来,必须大碗啊!”

我连忙转过头,用口型说:“辣椒酱!辣椒酱!”

修老头望了我一下,非常利落:“对了不要放辣椒酱!”

次奥!没人情啊!

修老头!这果然是最无情的人!

我将手中拎着的苹果朝修老头那边一扔:“已经闲着,那给我弄个梨哈。”

修老头复杂地笑着举过了旁边锋利的刀。

……

我非常听话地拿过那把刀,在苹果袋中找了找,还算找到一个总算还可以的水果,自个坐到桌边上准备削。

才削了点头,可以开吃了,我看着丰盛的大碗嘴中好馋,忽略缺乏辣椒酱的不太完美。

修老头一下抢走我的削苹果的刀:“给我!怎么可以弄得这么难看!”

这样,我开开心心地一面吃面条,一面望着修老头十分别扭地削苹果。

这样,我把面吃掉了,准备吃修老头送过来的削得几乎只有核的水果。

实在搞不懂,干嘛外面有人说我与修老头势不两立。

咱们明明互相非常照顾的嘛……

我接过苹果望着递过来还煮面让我吃。

我满脑子里正非常欣慰满意呢,忽然听到修老头讲:“耿燕燕,你们究竟打算何时解决关系啊?”

我被问得那颗吃了一大块的核完全喷出来。

修老头一面躲闪我那苹果核攻击,一面不爽快地接着问:“我听说你已经追去公司那边叫着签解决书的么?干嘛又不签?加紧速度。”

我将手中剩余的那个苹果核扔掉:“这这这这,这就巴望着我跟你儿子离!?”

“当然,我如果不是打算搞清楚情况,为什吗要让你吃东西!”

对啊,要不为什么要让我吃面条啊。

“别告诉我就这么希望咱们离?”

修老头拼了老命地点头:“耿燕燕,想一想你出生、家庭、社会关系、学历、品行、模样,有什么可以比得上咱们修家?”

我刚打断严肃地思考这么一个问题,可是被切断了:“不需要考虑了,这真是白费功夫,压根就不会有!不会有!耿燕燕,你算是咱们修家仅有的那个笑话!”

敢情是这样。

“那么,干嘛还没离?修士墨他准备用你来让我生气,也生气了两年了,他准备干嘛?他是不是准备接着气二十年啊?他认为我仍然有二十年的活头?”

……

我望着修老头的那个身板,非常严肃地讲到:“评估一下,似乎还真不会再有二十年的模样。”

修老头砰得拍了一下,举过我吃得还剩一点的面汤丝毫不停留地往我这边倒过来,我一面朝门外跑,一面高声叫唤:“爹!先走啦爹!爹我过阵子再来探望您爹!爹!你晓得了么爹!”

背后很大的声音响起来:“哪个是你老爹!耿燕燕不许再讲话!!!!!!!”

旁边的老婆婆们仍然在讲着。

“老修家儿媳又到这欺负老修了,果然不好!”

“对啊,老修家儿媳真俗,好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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