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剑冬一直对阿爸娇惯雨昂的事心有不满,可是他也明白,在很大程度上,这里面也有自个的责任,他缺席了孩子成长中最重要时间,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阿爸对雨昂的溺爱?也只有在以后的日子里,多多做些许补救的事,来慢慢调整雨昂已经养成的这些恶习了。而且,潘剑冬内心甚至在想,像豆豆那样子的性格,会很好的接纳如此子的一个雨昂吗?

“嗲嗲,你看,你俩这刚不吵了,我爸又冲我来了。这还让不令人过去?”雨昂的脾气需要调整,但眼下,他的讲话方式,还没有到阿爸讲他一句他就有明显变化的地步。

“你小子,岁数不大,怪处倒不少。整天尽欺负我,也该让你爸偶尔管管你。要不然,以后,万一你爸再给你娶进位新母亲来,也省得你跟人家也跟在我跟前一样。恐怕到时这个家就又出了新乱子了。”潘升职的这句话,确实有点跟孩子潘剑冬立在一条队伍上的味道。

“嗲嗲,这才几天呀,你如何又跟我爸一气了?你不是天天骂他吗?也没见你们和解呀?”小孩子就是如此,一旦心中有了疑问,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提出来。雨昂就更是这般。

“雨昂,姑告诉你这里面的原因。你听不听?”还没等阿爸答复侄子的问话,潘剑灵就接过了话茬。

“姑姑你讲,我当然要听!”雨昂把目光投向了姑姑,安候着她揭开自个心中的疑问。

“由于你爸是你嗲嗲的亲孩子,再如何吵,再如何闹,那心也是近的。老子和孩子,到什么时全是如此。你和你爸,也是一样的道理。”

“你们大人,就明白东一个道理,西一个道理。听得人头疼,我过去就是了。依旧不要总给我讲这种道理了。”讲着,雨昂就搬起自个的小凳子,不情不愿地挪到了潘剑冬和潘升职两人的中间。

“嗲嗲,我爸,真的快要给我娶新母亲了吗?”雨昂侧过头,又对着嗲嗲问道。

“这,就要瞧你爸他是如何想的了……”有过石梅的事,潘升职虽还时不时会替孩子考虑他的终身大事,嘴上也常讲要自个为孩子定,但已经不像原来那般激进。他的内心,是很确定的:在这件事上,自个可以出主意,想办法,但最后的大主意,依旧需要潘剑冬自个来拿。

“娶新母亲?哪有的事,嗲嗲不是讲的万一有那么一天吗,是万一,不是一定。要讲也保不齐会有那一天,让你小子总如此没妈疼,没妈管,也不是件好事。”潘剑冬少有的亲切地抚摸着雨昂的头,像是在对雨昂讲话,又像是在对自个讲。

这些年里,无论是在法兰西,潘升职跟潘剑冬通信时,依旧回国以后,偶尔聊天时,潘剑冬都一直坚持讲不想再娶亲。

可最近的日子,一次去乡下的义诊却让潘剑冬改变了对于续弦和未来再组织家庭的态度。

潘升职表面上依旧不想对孩子表现得有多么疼爱,而且,他们爷两个打擂台,双方也都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可他,即便看上去很强势,心里却当是真的那么强势。

他一面渴望着自个的胜利——由于胜利才能证明自个的威信。他也有能力证明自个依然是这个家里最威信的人物。

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渴望着被他的孩子潘剑冬给打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又有哪一个当阿爸的,不渴望自个的孩子是超过自个的?即便在双方各自打出一记重拳之后,倒下的是自个,谁又能讲这不是一种胜利?

潘升职对于孩子的不放心,另有跟孩子打擂台,目的不过是想让他的这个孩子不要再那样头脑发热,想让他清楚得活在这个世界上要现实,不能想当然,也不能太情感用事,这全部的心中所想全是他未曾在潘剑冬眼前提起过的。

只是,作为潘家几十年风风雨雨的亲历者,也算是瞧着潘升职把事业一点点做大的赵管事,是了解这全部的。就在这一天的午饭后,他们两个还专门谈起过这些。

也正是又一次如此的倾心交谈,让潘升职收敛了一点在孩子潘剑冬眼前的倔强性格。明白孩子的诊悉数了一点小小的起色,还考虑到自个的感受,悄悄让赵管事去接自个的妹妹,对于续弦也开始慢慢接受下来了。这全部的全部,对于潘升职,全是好消息。

许久的日子里,潘升职也第一次又跟赵管事讨论起孩子未来需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媳妇的问题。

当然,潘升职会提醒赵管事,“我们两个商量的事,千万不要让少爷明白。”

赵管事“嘿嘿”笑着,他明白,对于这爷俩来讲,他就是中间的那座桥。不管哪一头,他都要一同担着。如此,整座桥才能畅通无阻。

他们俩还把悉数想提给潘剑冬的女孩的照片都找了出来,一同研究了好长时间。

其他大户人家的小姐,照片全是淑女打扮,潘升职看看这一个,放下;又看看那一个,又放下。唯有个女人,有点特别。由于她穿了一身练武家子的打扮,看起来英姿飒飒。

潘升职,拿了这张照片,端详了好大一会。接着慢条斯理地对赵管事讲:“老赵,你讲,那时,我给剑冬订的石梅。他总是感觉不合他心思。石梅,一看不就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姨妈吗?长得又漂亮,可就是入不了这小子的法眼。这次,依旧那种淑女型的,我们也就甭考虑了。”

“老爷,您的意思是?”

“就适才那几个,我看还没超过石梅长得漂亮的。石梅他都看不上,那几个,肯定他也不会有心喜欢上。倒是这一个,跟那几个不一样,文的不行,咱就给他来个武的,讲不定,跟他在一块,反倒能碰出火花呢?”

“老爷您给少爷想的还真周到。要讲也巧了,我跟您交个实底,这个姨妈是咱这城里有名的练家子,林宏武馆张林宏老爷家的千金。我对她,还真比较了解。”

“我就明白有一位张家小姐要提给少爷,没想到是林宏武馆张师傅家的千金。如何,你对他家的情况了解得很明晰?”

“嗯,是由于这位张师傅家的管事也是打小跟我光屁股长大的兄弟。咱们有时在一同聚聚,不知不觉就讲起自个本家的情况了。”

“原来是如此回事。那,对这位张家小姐,你还了解点什么?”

“那张老爷是娶了两房太太都不生育,到了第三房太太才勉强生出如此一位姨妈,取个名字喊虹娟。张老爷可是把她捧成掌上明珠。本来是想让她多读读书,写写字的,可这位小姐对文的不如何感兴趣,听讲是些许认识些字,勉强有点墨水,那武术倒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通。还总喜欢走到哪,到哪交朋友。像个男孩子性格。总是特讲义气的那种样子。”

“你还别讲,听你如此一讲,我倒感觉这位虹娟姨妈值得考虑。”

“嗯,我也是内心有这个建议呢。最近还又跟我那发小讲这事呢,听讲他们家老爷一听是我们家的少爷,也很高兴。八字的一撇还没画出来,就已经讲要好好管管他们家小姐,让他学着如何当我们这种人家的少奶奶了。”

“哦,他们连这种准备都做了。那就更好了。你最好是想个妥善的法子,争取能让少爷跟这位姨妈有点什么见面或者接触的机会,要是他自个有点那意思,我看,这门亲事,蛮值得考虑。”

“好,我这就去找我那发小另有少爷。争取给他们创造如此的机会。”

正是如此的一段交谈,成就了潘剑冬和虹娟之间的偶然遇见。但潘剑冬对于这全部,都浑然不知。

吃过了晚饭,赵管事跟着老爷潘升职去他房里了,临回卧室之前,潘升职对雨昂讲:“今晚上,嗲嗲跟你赵嗲嗲有重要的事要商量,适才我们不是讲好了,今儿晚上你和云鹏,跟你父亲去睡。”

雨昂虽然不愿跟阿爸在一同,但由于另有云鹏在一同,依旧高兴地答应着,也早早跟着潘剑冬一同去了他的房间。

两个孩子在一面打闹,潘剑冬则躺在另一面思着心事。

他的心事里,自然依然是关于豆豆,关于阿爸,关于雨昂,另有第二天一早的义诊。

思着思着,潘剑冬就忍不住坐起来,对着雨昂问了句:“雨昂,要是那个万一的事,很快成了真,为了父亲和嗲嗲,也为了你自个,你能跟你新母亲好好相处吗?”

雨昂不明白如何父亲躺着躺着忽然又冒出如此一句,他只是轻轻地点点头,内心头讲:看来我爸那个万一,不是真的万一,他是真打算要给我娶一位新母亲回来了。

天刚蒙蒙亮,太阳也方才露出它的小半边脸,潘剑冬就早早的起床了。

为了不打扰到两个孩子的睡眠,他并没有开灯。还刻意轻手轻脚的做着他的全部举动。只是穿衣服时,一个没站稳,刚好碰到了他的那张躺椅,发出了“哧哧”的声音。

潘剑冬抬起头来看了看,还好两个孩子睡得很香,并没有会被惊醒的意思。不过,潘剑冬屋里一有响动,睡在旁边房间里的妹妹剑灵就披着衣服小跑着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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