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蓝建凯推开韩峰径自往里走,经过一间大起居室,来到里间,朵云坐在床上,她像煞刚被韩峰爱抚过,暗红色的衣衫些微敞开,里面亦是红色的胸罩,下半身则埋入棉被里,一股媚态外露。
蓝建凯定定的望着朵云,他的眼神发怒,揉和着几丝痛苦。
韩峰跑进他的视线,“欸,这是我和朵云的房间,请你出去。”
“峰,你先出去,我有话和蓝少爷说清楚。”她故意解开衣扣并亲昵地喊着韩峰,目的是在造成建凯的误会。
“不会有事吧?”韩峰问道,在朵云摇头后,他退出房间。
“叫的可真亲热--”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朵云扬起笑声,“你吃醋了--”
那笑声感觉上是种嘲笑。蓝建凯感到心在淌血,“我哪里对不起你?”
“你没对不起我,只是我不想再跟着你过苦日子。”
“你说过不要我赚大钱,只要能天天和我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
“那是谎话。”朵云压抑内心强烈的苦痛,又补上一句,“连同我说过我爱你也是谎话。”既然注定今生无缘,那就说得绝情点吧。
这句话像利刃般直刺进蓝建凯的心坎,他为了她连家都不要,父母都不认,而她对他竟是虚情假意......
这叫他情何以堪!
“我不相信你对我完全没感情,你甚至把第一次给了我......”他像在做垂死挣扎。
她将头发往后拂,“处女只是我飞上枝头的工具,只可惜我押宝押错人了,没想到你爸宁可不要你这个儿子,也不让我进蓝家大门。”
他感觉气血逆转上来,“这就是你的真面目?你以前伪装的真好。”老头说的没错,朵云是狐狸精,不过是只披着羊皮的狐狸精。
她下了床,对着化妆镜搔首弄姿。“嗯,我想我可以拿下一座奥斯卡。”
“你把第一次给了我,却没能做上少奶奶,不是蚀本了?”
“我没亏损,你爸很慷慨,”她望着他笑,“他给了我两千万做为补偿。”
一巴掌轰了过去,朵云跌在地毯上,蓝建凯对她恨恨地骂了句。“婊子!”
她奋力爬起来,扯下无名指上的戒指,“还给你。”
“不用了,一个小戒指值不了多少钱,你留着当纪念吧!”他转身便走。
房门被甩得震天价响,朵云的眼泪也潸然落下。
别了!我此生的至爱。
等蓝建凯走后,始终挨在门口的韩峰才进房间,“美人就是美人,连哭都那么好看,犹似梨花带雨。”
朵云没搭理他,抓起床头柜上的背包从韩峰身边走过。
韩峰眼捷手快地抓住朵云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身边。
“放开我!”
“你别故作清纯的样子了,是你约我来这的。”说完便伸手拉扯着朵云的衬衫。
“住手!”她双手搥打着他以抵抗他的袭击。
韩峰一时怒气涌上,猛地抓住朵云,狠重地用拳头揍了一拳,朵云像颗被球棒击中的球一样往床角撞去,嘴角马上渗出鲜血来,韩峰则被吓呆住了。
朵云见机不可失,猛地往韩峰胸前一推,让他跌得后脑着地,她用力的扭转门把,跑了出来。沿着太平梯,她跑出了饭店大门,冲到马路上。
天空飘着雨丝,在路灯、车灯、霓虹灯投射下闪闪发亮,情侣亲昵地撑着伞在她面前走过,朵云备觉落寞不禁流下泪来。
她走入快车道,看着远方急驶而来的汽车,她开始想象肉身与汽车互撞剎那的壮烈......
迎面而来的车子对着她猛按喇叭,惊险地从她身边擦过,她任两条腿漫无目的地带着她往前走。
......
礼拜六整天雨下个不停,屋内寂静无声,外头却十分吵杂。朵云躺在床上,耳畔传来四面八方的喧嚷:公寓铁门开关声、脚步声、水塔抽水声、车子发动或紧急煞车声......突然响起一串急鸣,是救护车,由远而近。
朵云听了心惊。黑夜中透着不安,彷佛有什么事即将发生,她侧耳倾听,远方隐隐传来呜呜的响声,又是救护车,是刚才那辆回返吗?
不安的情绪延伸进梦里,她梦见建凯像着了魔,车骑得好快,她追着哀求他停下来,但他却丝毫未曾减速的直往前冲,顿时,一声轰隆巨响,眼前一片火红的烈焰扑袭而来......
惊醒时,她听见天花板上垂下的风铃响得刺耳,无缘无故半夜里起了风......
会不会建凯出事了?
思及此,朵云再也睡不着,她开始在房内踱起步。然后她坐在沙发上,两眼盯着时钟,短针指着三。她坐在那儿,动也不动,心中恓恓惶惶,直到门铃急响。
她惊跳起来跑去开门,小五劈头一句,“建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