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板起脸,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姓庄,庄玥甄,我参加贵公司的三次面试,过程都很顺利。”
“刚刚入选的三个人当中,没有你。”他点出事实。
“我的表现并不比他们差,而且我的学历比他们都高。”话说完同时,她身上只剩一套红色性感内衣。
“问题是,你并没有入选。”他强调了后面一句。
合起文件,上官阜嫌恶地推开凑到他身上的女人。
“我不介意用‘特殊管道‘进入东联。”话落,酥胸顶端上的红艳挑逗地在他眼前展现。
“可是我介意,我要我手下每一个人员都是菁英,既然你通不过测试,代表你是次级品,对不起!我从不用次级品来伤害我的公司。”
站起身,他头没回,打开办公室大门径自走出,留下一脸错愕的庄玥甄。
......
走出电视公司大楼,上官阜恢复淡漠刻板的神情,投怀送抱的女人太多,一个庄玥甄影响不了他的心情。
他出来了!一直等在楼下的谢妤昐,拉拉皮包,深吸气,她再度告诉自己,她不要输。
将头发塞到耳后,一咬牙,她笔直朝他走去。
“你好,我叫谢妤昐,我们刚刚见过。”紧握的拳头在发抖,脸上的微笑仍然镇静。
“我知道你,有事?”他的声音很淡,淡得让人心惊,但她不准自己退缩。
“是的,我想跟你私下谈谈。”声音追随在拳头之后发抖。
“私下?恐怕不行,我的司机已经来了。”他指指她身后的奔驰。
“给我三分钟。”她坚持,好不容易走到他面前,她不要在这时候说放弃。
“二十秒。”他说着,抬起手腕,看着表面的秒针开始计时。
咬咬唇,她在浪费掉两秒后,选择珍惜剩余的十八秒。
“听说,想当东联的女主播,就得先上你的床,如果这是真的,我愿意。”
很好,简明清晰,从头到尾她只用掉十一秒。
上官阜用掉三秒钟消化她的话。再抬头,他的嘴角噙住笑意:“上车!”
扔下一句话,他走过为他开门的司机身旁,很不绅士地自行上车,把妤昐晾在车外,让她去怀疑自己耳朵的可靠性。
“你不上车,代表刚刚的提议无效?”冷冷一声抛出,妤昐赶紧放下沉思,在司机先生还没关上车门前,钻进车厢。
大楼远远一方,被拒绝的庄玥甄目睹这一切,她咬牙痛恨。
谢妤昐,我不会让你好过!
......
坐上车,妤昐抿住唇不发一言,等着他来启头。
他侧脸,望住她。
她是焦虑的,他肯定,虽然她拚了命努力掩饰,但是她紧闭的双唇、紧握的拳头,他敢说,在细致描绘的彩妆下,她有一张苍白的脸。
“你凭什么认定,我会答应你的提议?”他起了兴致,想撩拨她紧张情绪。
“食色性也。”
“说得好,我要是没吞下你这条诱饵,岂非性情中人?”
“我没这么说。”仰起头,她逼自己正视他。
“你要什么条件?”他切入主题问。
他开门见山,代表他同意她的想法。
相当好,郎有情、妹有意,两人一拍即合。这是都市丛林的生存法则,若想获得某些东西,相对的,就必须失去某些东西。而将失去的那部分,她付得起,也愿意付。
“我要一年的午间主播约。”
说到主播二字,她的脸上泛起光采,这个位子很吸引人?为这个位子,短短二十分钟不到,就有两个女人抢着要送上自己。
轻嗤一声,他看不起这种女人,他开始要怀疑起她的能力和自己的眼光。
“只要一年?你不贪心?”沉吟半晌,他问。
“一年之后,会有许多人捧着晚间新闻的主播约来请我签。”到时,谁求谁还不知道呢。妤昐把皮包搁在膝盖上,掩住微微颤栗的圆滑白皙。
“你对自己很有自信。”一笑,他在她脸上看见初生之犊不畏虎的轻狂。
是了,这才是那个他欣赏的谢妤昐。
“当一个主播最不能缺席的条件,是自信。”她反嘴回应。
嗤笑声起,他不置可否。
“你从哪里听来,要当上主播必须先上我的床。”
“谣言。”
“光是谣言就让你认定,这着棋会走出效应?况且,难道你不知道,谣言该止于智者?”他绕弯耻笑她的智商。
“第一,我从不认为自己够聪明,但是我认定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手。第二,我相信无风不起浪,谣言必有其出处。”
换言之,她认定他是个运用权力换取好处的上司,这种人在满清末年就是那类卖官贪吏。
“如果我说,那是空穴来风呢?”
上官阜不想在她面前,承认八卦杂志加诸他身上的罪,突然间,他考虑起克仰的建议,也许他要花花银子控告杂志社的不实报导。
“‘只是‘空穴来风,我不会坐在这里。”
他已经接受她的建议不是?否则,她现在应该站在马路边,懊恼自己的愚蠢行为,而非坐进他的车厢内。
“你对自己所有行为都是笃定?假使,我还是很坚决的告诉你,这个谣言就是空穴来风,你要怎么办?”
“你要跟我上床吗?”
“要。”他不避讳地说实话。
“我们一夜风流后,你会把主播约交到我手上吗?”她再问。
“我会。”他不假思索。
“既然会,又何必去管谣言是真是假。那并不重要,不是吗?”
“谢妤昐,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聪明。”
“我要是够聪明,不会汲汲营营这纸主播约,我要的是......”
“我这个总裁位置?”
“Maybe!”她一回答,两人都笑出声,他对她有了更深的欣赏。
“谁知道呢?你还年轻,也许十年、二十年后,你的成就会远远超过我,说不定到时,你会成为中华民国史上第一个民选女总统。”
“到时,我会努力不记取今天的事,对你进行白色迫害。”对于将要发生的事,她在心底隐隐有着排斥。
他看出来了,她在勉强自己,为着一张本就属于她的主播椅。
“你说我是不是该客客气气请你下车,免得为自己制造后患?”他往后一靠,好整以暇地望住她挣扎的表情。
他在玩她?妤昐咬住下唇,压抑下想敲昏他的欲望,这个男人太难缠,幸好,她和他打过这次交道,不会再有交集。
“你......不用忙着杜绝后患,过了今天,我会把这件事情忘得一乾二净。”
“女人是记忆力很好的动物,何况我并不是个让人容易遗忘的人物。”
“我的记忆力由我控制,谢谢你的诸多关切。”妤昐几乎是咬牙切齿了,她逼自己挂上笑容,不教心情外泄。
不过,显然不成功,她的愤然尽落入他眼底。
上官阜用食指刮刮下巴。很有意思!但,玩够了,他要继续另一场更刺激的游戏。“小林,送我回别墅。”
“是。”前座传来恭敬应和。
在这个“是”字中,谢妤昐看见沉沦的自己,笑僵在颊畔......
......
“去把自己洗干净,我不要你身上有任何的脂粉味。”他塞过睡袍给她。
他和无数浓妆艳抹的女人上床,从没有过这样的要求。
严格说来,对女人,他并不挑剔,也不会有要求,总是一晌贪欢,明日下了床,忘记枕边人的长相。
可他居然挑剔起谢妤昐身上的脂粉味,这点,恐怕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原因。
除去身上衣物,他用电话跟秘书交代几件事情,然后坐上床,悠哉悠哉地翻开商业周刊,等待他的出水芙蓉。
终于,妤昐走出浴室。
她没让他失望!
铅华洗净后,不是一张憔悴难看的丑脸,而是个干净清新,漂亮得惊人心跳的出尘仙子。
如果说,化妆品为她描出了强悍自信的都会女子风情,那么卸妆后,少了倔傲多了娇憨纯真的她,绝对可以激起更多男人的保护欲。而他,是其中一个。
“过来。”伸出手,他邀请。
妤昐局促不安地拉拉身上过于宽松的袍子,这是他的衣服吧!
浓浓的男人味罩上全身,她茫茫然不知所措。走向前?这一走,她失去的会与所得成正比吗?看看房间四周,她还有没有机会临阵脱逃?她的不认输、自信及坚定,在最后一刻瓦解。
“后悔了?”挑起眉,他往后靠躺在枕头上,安安稳稳地观赏她脸上变换不定的表情。她在挣扎?在反抗道德观?在和良心作最后妥协?
“不!”她不后悔,想想妈妈、爸爸,她一定要当上女主播。往前迈一步、再一步,每走一步,他的气息将她紧密包围。
上官阜不急不催,像布好网的蜘蛛,耐心等候猎物上门。他黑眸里闪烁着诡魅光芒,伺机而动,邪肆的笑容勾动着她的心跳。
终于,她走到他身边,望住他缩回的大手,她不知道下一步将如何进行。
“脱去衣服。”醇醇厚厚的四个字,让她肌肉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