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太冷了。”
乐灵儿回来的时候,就感觉今日的风格外凌厉。
天色也阴沉沉的,瞧着像是马上要是要下雨。
天气刚回暖不久,就来这般凌厉的寒风细雨,极其容易感冒。
乐灵儿微微拧起眉头看向破烂的屋顶,得在下雨之前找稻草把那些洞堵好才行。
她关上房门之后,呼出一口热气,就想要往被窝里面钻,却发现被窝出奇的暖和。
乐灵儿不小心碰了一下旁边人的胳膊,惊觉不对。
这也太烫了!
她立即起身,探向沈墨渊的额头,烫的!
乐灵儿:“……”
真没想到,刚获得的体温计,这么快就有了用处。
随着滴一声,面前的体温计显示出这人的温度——37.8。
还好是低烧。
乐灵儿去灶房烧了一壶热水,把感冒冲剂冲散后,半跪在床上艰难扶起沈墨渊:“起来,喝了药才去睡觉。”
沈墨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他双眼显示出无神的空茫,“嗯。”
乐灵儿看着他因为发烧而越发显得漂亮脆弱的脸,语气不免柔和了些许:“喝下药就好了。”
沈墨渊这突然的感冒和天气有关,也极有可能和她晚上抢被子有关。
她看着沈墨渊微微张开薄唇含住碗沿,抬高了手臂,药液入口。
面前的漂亮男人红着脸,咕噜咕噜的吞咽着药液。
乐灵儿:“……”不知道为何,她感觉自己的眼睛都有些移不开。
这……人喝药怎么喝的让人脸红心跳的。
沈墨渊喝完之后,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药……怎么是甜的。”
乐灵儿随口乱说:“怕你觉得苦,加了点糖。”
“谢谢你,为我这般……费心。”沈墨渊意识昏沉,却还是强撑着道了一声谢。
“你好歹也是我相公,这般客气做什么。”
乐灵儿把碗放在一边,把人平放在床上,随后给他掖好被角:“你气血亏空,身体虚弱。很容易得病,这段时间还是多注意一些好。”
失血过多,抵抗力下降,吹不得一点风沾不得一点雨,不然就容易感冒发烧。
乐灵儿看着脸色惨白,嘴唇也没有多少血色的沈墨渊躺倒在枕头上,眼眸向着她的方向看过来,“好,我会多注意的。咳咳……”
“……”乐灵儿觉得沈墨渊有些奇怪,身上有那么多暗伤不说,行事说话又带着一股子受过教化的儒风斯文。
他去参军的时候,还未成年,这一走就是五年。
五年时间一晃而过,而他身上留下了被人教化的痕迹,……是遇见了一位很好的老师?
这人……在离开家的五年,肯定过的很精彩吧。
乐灵儿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沉默片刻,还是收回了自己的好奇。
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并不是什么好事。
乐灵儿忙活了一天,最后只能坐在床边,数着背包里面的银两。
她需要尽快购置一床被子,再找些稻草把屋顶修缮一下。
乐灵儿:“……”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破茅屋给重新修一遍,但她现在没钱……
她手中有十一两多一点,这银两要买菜买肉买被子,还想要买一些比较厚实的里衣……
还想要购置田产……
天啊,怎么需要用钱的地方这般多!
乐灵儿揉了揉额头,开始盘算如何赚钱。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陵山里面那丰富的资源,若是能够劝说大哥二哥跟自己去山上采药,那就能增加一大笔收入……
想着想着,她就打了一个哈切,她侧躺在沈墨渊旁边,打算浅浅眯一会儿,她今天起的太早,还觉得有些困倦。
天边渐渐亮起来,沈念珍打开门伸了一下懒腰后,就伸长脖子在院子里面到处找人。
直到看在在院门口缝制衣服的二嫂,才露出一丝笑容,立即凑了过去:“二嫂,今天早上吃什么啊。”
“吃什么?你去问你三嫂去。”
“这家里不都是二嫂你做饭嘛……”沈念珍不太敢去喊乐灵儿,乐灵儿又懒又贪睡,要是喊她起来,她能不管不顾的开始撒泼抓人。
崔如娘闻言头也没抬的笑了,“我炒的菜焉哒哒还带着水,一点都不如你三嫂炒的那般翠绿。怎么能入你的口呢!”
说完她继续缝制着面前的衣服,半点没有搭理沈念珍的意思。
沈念珍:“……”
二嫂现在说话怎么总是这种调调,听得让人怪不得舒服的。
老婆子端着一盆稀饭走了出来:“念珍,你去外面叫你大哥二哥回来吃早食了。”
“大哥二哥一大早就出门了?”
“对,家里面的屋檐有些漏了。他们说去买些稻草给铺上。”老婆子说完又起身去灶房端碗:“今儿这风刮的可真烈,还得找点石头压压草,不然一晚上就给吹走了。”
沈念珍看了一眼屋顶的稻草,眉目耸拉下来:“哎,咱们家什么时候能够修个木屋子啊。”
这样就不用担心晚上风大把屋顶的茅草给吹走了。
崔如娘把缝制好的衣袖放进篮子里,闻言又道:“梦里修。”
沈念珍:“……我去找大哥二哥了。”
说完,她扭头就走,再也不想待在这里和二嫂说一句话。
崔如娘见人走了把篮子放在一边,老婆子也端着碗走了出来。
沈念珍的话语嘹亮,隔着老远就在朝着四周喊:“大哥二哥吃饭了!”
远处有声音回他:“知道了。”
早食是简单的白粥和野菜,他们简单的吃了早食之后,就留下沈擎武铺茅草顶,大哥沈思远去镇上找大夫。
夏秀兰担心这风吹着冷,便让沈思远回去加一件衣服。
沈思远无奈的回屋多加了一层衣服,夏秀兰给她一边整理衣袖,一边开口:“我看三弟那病麻烦的很。要是那些大夫看不明白的话,不如……请秦伊伊来看看?”
“两人以前好歹有那么一丝渊源,还能更尽心尽力一些不说,看诊的钱也能算少点。”
沈思远低头看向面前的娘子:“咱们这样做的话,把弟妹放在何地?两人既然有渊源,那就更应该避嫌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