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婆都是聋哑人。
那天她用手语宠溺地告诉我：
“要在结婚纪念日，开口说爱我。”
我为此精心准备了九个月，日日盼着这场盛大的庆典。
庆典当天，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攥紧话筒，怯生生的开口，
“我……爱……”
那一刻我眼眶湿润，激动得浑身发抖，
下一秒，她突然转向她的主治医生，字正腔圆地喊出：
“我爱你，黎医生！未来我要和你一起走过。”
接着撞开我飞扑到黎远川怀里，激烈拥吻。
全场宾客哗然，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只是笑了笑，带头鼓掌，在全场投屏上打出：
“祝沈总和黎医生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转身离开。
本来我也准备了一个惊喜给她的，
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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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怡追上来，一把拽住我手腕，冷着脸用手语指责我，
你非要在大家都高兴的时候扫兴是吗？”
我看着她与黎远川亲密挽着手，只觉浑身疲惫。
我比出手语：“沈心怡，离婚吧。”
沈心怡眉毛高高挑起，不赞同的比划，
“就为了一句玩笑话？你非要在今天扫兴吗？”
我直接被气笑了，直视她的眼睛，
“我没有开玩笑。”
“沈心怡，我很认真的告诉你。”
“离婚吧。”
这时沈心怡身旁的黎远川上前一步，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傲慢笑容，用手语比划：
“宁先生，心怡好不容易恢复了声音，您难道不该为她感到高兴吗？”
我面色平静，目光直视沈心怡，
“今天什么日子？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穿着婚纱，化着精致的新娘妆。”
“黎远川捯饬得跟新郎一样，还带着一对婚戒，激烈的拥吻表白，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们的婚礼现场。”
“别急，现在就离，我给黎医生腾位置。”
黎远川上前一步，脸上挂着悲悯的精英式微笑，
用一种教导弱者的口吻，刻意放慢嘴型：
“宁先生，心怡的世界已经不同了，充满了声音和交流。您也要学着适应，不能总活在无声的过去里。”
我盯着他表演，注意到他说话时，手指看似无意地划过沈心怡的手腕，
沈心怡非但没躲，反而迎合地勾了勾手。
我直接冲他比出手语：“我和我妻子说话，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黎远川立刻后退半步，但语气却咄咄逼人：
“宁先生，我只是从专业角度给出合理的建议和分析，我们都是希望心怡能够恢复健康，难道不是吗？”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沈心怡，宠溺的都能拉出丝来。
“心怡，既然引起宁先生的不悦，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你等等。”沈心怡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她转向我，眼中是我熟悉的固执。
“宁海川，别无理取闹，人家黎医生尽职尽责，你不知道感激还血口喷人，你满脑子龌龊我都替你丢人！”
“尽职尽责到你们没日没夜的黏在一起？”
“每天共用一个房间到凌晨，作为丈夫的我，只能独守空床？”
沈心怡一时无语，可黎远川的脸色依旧傲慢。
“宁先生，治疗过程需要高度的配合与信任。心怡的康复离不开我……。”
“闭嘴！”
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沈心怡眉头拧紧，怒斥道，
“宁海川！你怎么能这样对黎医生说话？最基本的教养都没有吗！”
我抹了把被奶油糊住的脸，胸口剧烈起伏，发不出半个音节，颤抖的比划着，
“他逼我唱歌，唱不出来，就用蛋糕砸我。而你却像护崽一样护着他？！”
“居然还有脸说我没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