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不出毛病?

陛下,您是认真的吗?

刚才徐达仿佛在油锅上煎着,这回心情舒坦多了,笑意还没涌现又听朱元璋开口。

“赐玉如意一柄。”

百官悬着的心也接着落下,确定皇帝有时候天马行空也不是坏事。

只要能轻松过关,一来二去不就巩固圣心了吗?

徐达虽然粗了点,但是有此人抛砖引玉在前,后人表现别太糟糕应该就没有大问题。

旁边。

李善长眼疾手快,忽然插话说:“微臣有三点拙见,想请陛下过目。”

众人诧异的看了眼李善长,没想到人家这么快就想到了对策。

朱元璋表面波澜不惊,实际暗道计划如期进行。

他从善如流的挥了挥手:“你说。”

李善长欠了欠身,又当着众人的面,重新说了。

不得不说,淮西勋贵的确上道。

刚说完便忍不住附和,生怕少夸一句。

反观刘伯温等浙东派系,则温温吞吞不能言。

朱元璋嘴角挂着细微的弧度,眼神愈发冰冷。

很好,你成功引起了咱的兴趣。

等所有人夸完,朱元璋幽幽的说:“大伙就这么喜欢?”

“我等......”

突然,朱元璋随手抓起砚台往地上砸去。

砚台中的墨汁四处飞溅,由于淮西勋贵地位偏高站得更前,因此绝大部分都被他们承接了。

朱元璋霸气侧漏地说:“尔等睁眼说瞎话,是谁教的!”

“这里头分明有鬼!”

文武百官下意识条件反射,很快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李善长大惊失色,难道陛下被夺魂了吗?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李善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昨日初次汇报的时候,陛下神情亢奋,好似看见仲尼在世!

李善长极力说:“陛下请听臣解释......”

朱元璋霸气侧漏,完全听不到。

“解释?是狡辩吧!”

“不是不是...是...臣百口莫辩!”

李善长无语透了,这大白天的,哪里来这么大一口锅?

众官不解其意,只能看着李善长抖似筛糠。

朱元璋眯了眯眼睛:“你觉得自己没错?”

“满朝文武可都长了眼睛,有这么多人赞颂你,都觉得你没问题了?”

百官人都麻了,尤其淮西勋贵那波人。

他们太着急了,忍不住狗腿子属性大爆发,照旧捧了几句,谁知碰巧出事。

“你,觉得没问题?”朱元璋随意看向一人。

那人赶紧摇头:“臣...臣刚才猪油蒙了心,突然瞎眼了。”

“其他人呢?”朱元璋又不经意问道。

淮西勋贵当属人间清醒,迅速调转枪头,一拜接着一拜。

“臣等愚钝!”

李善长:“......”

活了这么大的岁数,真没见过突发眼疾如此迅速的病情。

如果只是被压制,倒也罢了。

朱元璋叹了口气,目中玩味不减反增。

“朝堂本是一池清水,若想用小聪明蒙混过关,再清澈的池水也得搅和臭了。”

“你说是不是?”

李善长直接匍匐在地:“回禀陛下,微臣不敢有二心!”

“微臣食君之禄,就该为君分忧,只是冰雪极寒不过空穴来风,微臣只能略尽绵薄之力。”

哼,以为这就完了?

接下来李善长就该说什么事都没发生,

朱元璋眼睛里闪说出了异样的光芒。

“标儿,讲一讲你听闻的,大点声!”

“省得某些人以为,在咱的地盘上,尽点绵、薄、之、力就能凑数!”

随着朱标果断回应,李善长愣了一下,感觉自己快被朱元璋的套路堵死了。

“绵薄之力”四个字特意拖长,分明说给所有人听。

他李善长是个不干实事的混子!

可恶,那条咸鱼没出现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如此谨小慎微,还不够吗?

余闲,你给咱等着!

...

“要想改变未来千年的国运走向,则不破不立!”

“先手大于后手,比救灾更紧迫的是——北伐!”

“蒙元鞑子作风凶猛,又迫于生计,最适合招募入伍!”

“国之根本在于民,民之所向在生计...”

“......”

朱标面朝大臣宣读,声音不急不徐。

大臣们闻言,不禁大吃一惊,更是摆好了姿势。

难怪李善长遭打压,跟这套严丝合缝的计划相比,李善长的确显得“偷懒”了啊。

群臣不管太子如何想出这一套,也顾不上李善长的脸色。

只见淮西、浙东、中立派统统站出来。

“陛下真知灼见,太子殿下有乃父风范,真龙天子联手,当属大明的幸运。”

“这计划周密,下官不禁佩服!”

“吾皇圣明!”

听到这里,李善长眸色阴冷,暗暗心惊朱家父子二人联手唱戏,可惜只有他当了祭品。

随即,朱元璋没回应众人吹捧,只是一味离开。

他越是沉默,越是比长篇大论更有力量。

就当所有人都摸不清朱元璋的时候,看到李善长始终没被允许起身,心中就明白了大概。

众人看向太子朱标,这场恐怖早朝,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

朱标板着脸,心里也叫苦连天。

得!

剩下又是咱的锅。

...

朱元璋离开奉天殿后,立刻回了谨身殿。

一直等到午膳时刻,才看到朱标沉着脸,返回殿中。

朱标没来得及润润嗓子,就被老爹夺走茶杯追问道:“你等等!

那群老家伙,啥反应?”

朱标无奈回应:“我的好父皇,他们能咋说,对您没一个不字!”

而后,朱元璋又说:“那都是表面,方才咱特意离开,就是想让你探清虚实。”

朱标只好一五一十全说了。

尤其李善长。

他好像知道自己错了。

始终长跪不起,等所有人离开后,朝着上座行礼才离开。

就这样直到嘴巴说干,朱元璋才满意坐下。

这场敲打,看来敲得恰到好处。

“知道怂了?那就对了。”

“儿啊,知道这叫啥不?”

朱元璋眼神落在老大身上,朱标端着茶杯的手颤了颤,还没到嘴边就又放下。

“警告?”

“是御下!”

“管人,跟训马一样。”

“毛顺了摸一摸,毛刺挠了抽一抽,所以这些人才唯我是尊。”

朱标听着父皇教诲,每说一句便点头一次。

忽然,高声过后,朱元璋随即换了语气:“不过,韩国公功劳显赫,没有他就没有大明,你也不知道宽厚一些?”

朱标僵了一下,点头换成苦笑。

父皇...

我只负责当,您光负责立,考虑过儿子的感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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